往事成都 之 五世同堂

沈晓

这一篇早就该完成，耽误了好久。写了一半又停了，就好像要对谁讲话，欲言又止。

就好像桌上的茶和茶杯，等待，别想漫长。

她哥算起来是我的诗歌好友。在另一个朋友家里，约好一起建立一个诗歌小组。呵呵，当时全中国青年都以诗歌为荣。

后来就到他们屋头喝酒。很小的老院子的正对门。就一间大房子，旁边有小楼梯。看到她从梯子缓缓走下来。

他们大门外一条街就是露天菜市场。老汉儿（他们对爸爸的称赞）在这条街啥子都卖，包括水果、蔬菜、鸭子、凉拌菜、鱼，等等。

今天的晚饭吃鲶鱼。老汉儿说，凡是敲杆的鱼，不好卖就得自己消化。

老汉儿在这条街如果换成旧社会，就是舵把子。这条街有啥子纠纷，都得找到他，由他来做主和化解。跟他在一起，用两个字来形容“解气”。

每次我来都有酒喝。然后就打牌。哦，麻将牌。我的牌技是最差的。虽然我在单位比起来还行。

看她打很有意思，她把牌放在自己面前。看怎么都是乱码，从来不规范她的牌。拿哪张丢哪张，顺手拈来。旁观者根本搞不明白。行云流水。

她家比较拥挤，她哥有一段时间在水碾河我9个多平米的房子打挤，刚好我有两个小床。

后来她哥结婚了，住在女孩的娘家。有次他哥说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我就欣然到他哥家。没想到她带着她另外一个女同学出现了，害得我这次相亲落空。

天很热，我们在她家边上搭起的她住的小屋，把门关上。在里面抽了很多烟，在腾云驾雾地脱下了她的衣裤。

让子弹飞 一会儿。哪怕她的身体骨瘦如柴。

我们剧团到外地演出了两个月回来，跟她一起骑车到我9㎡的小屋，再次挥洒我的爱情。

这次感觉跟上次有好大的不同，感觉到了她的拒绝。她跟我聊起她把我们的事告诉了她哥，被她哥坚决反对。

后来她结婚了。

记得在路口看着她挺着大肚子，缓缓的走过来跟我打了一个招呼，又缓缓的走去。可惜里面不是我的种子。

前几年我们再次有了联系，说好多年前看见一篇报道我在东风商场楼上儿童体验中心表演。她说当时想来找我，犹豫了一下。找了另一个恋爱过的大哥，开始了她第二次婚姻。

1986 刻骨铭心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