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

空然山人

每一次的起笔，从最初的想写到最后的落笔，总要经历好几天的心理建设。 最后的决定，往往都会来自一曲符合心意的音乐。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美篇不让自定义音乐，那种内心的失落，就像每次不能自主自己的生活，无奈且又无可奈何！ 契机，很多事情总会需要一个好的切合点，才能让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有一个好的借口，让其开始。 或许结果不如预期，但，谁又能保证事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 很多事情，不完美也是一种成全。 人生小满胜万全。 经常听到有人说：“我好想回到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总觉得这话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毕竟我的思维模式就像闺女说的“反射弧有点长。” 直到一次看到弟媳妇让七八岁的侄女照顾两个年幼的小侄女和小侄子。 才恍然大悟，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我的朋友圈有谁想要回去，或者哪个朋友问我想不想回到过去。 我都会坚定的回答：“我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为什么还要回去？好日子过多了，让脑子也跟着坏了吗？” 当然，几年前在很多人面前，他们确实以为我脑子坏了的。 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能例外…… 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我连一丝心疼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她无情的嘲讽，脸上毫不留情的讥笑，就如昨天下过大雨的土地，到现在依旧清晰可见它的印记。 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会如此的冷漠。 记得很小的时候，明明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下锅里仅剩的那碗饭。 孩子多，粮食少，弟弟妹妹又小，往往最后到她吃饭的时候，就剩汤汤水水，没一口稠的了。 也或者如别人说的：“你以前不过都是装的好吧，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无情无义，冷心冷情……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和舅奶（外婆）去大姨家，一走就是二十里地，累了也不敢说累，因为在去之前舅奶就有言在先：“你和我去一路上可不许喊累，我可抱不动也背不动你。” “嗯，我一定不会让舅奶抱的。”小小的人哪里知道二十多里地是什么概念。 可倔强的性子从小就如此，明明脚上都磨出了水泡，也硬是一声也不吭。 在离大姨家还有二里地的时候，她终于停下她矫健的步伐。 坐在大河边，拍拍身边让我和她一起云下歇歇。 用手指指河对面：“看，你大姨家就住在对面，咱们翻过那座桥就到了。” 我并不知道舅奶说的河对面到底还有多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下次再也不来了！” 从哪以后，好像就真的没再和舅奶一起走过那么远的路。 以至于她的最后一段路，我也没去陪着。 我和她的所有“恩怨”也许就是修的来生永不见吧！ 当母亲看到我为了大伯母去世哭的撕心裂肺，我知道她的心理对我是有怨的。 可是哪又能怎样呢？ 亲情不是说有血缘就亲近，没血缘就不亲近。 而是你心里有我，我心里自然而然也就会向对方靠近。 舅奶去世好像也快有三年了，有两次在墓地，父亲曾试图让我给她磕个头。 可我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或许会有人骂我不懂事，可有些坎过不去就是过不去。 以至于后来父亲也对我失望至极。 闺女说：“不想磕咱就不磕，不想原谅咱就不原谅，反正怎么做，不过都是为了给活人看的，咱们就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悲喜自知，无需管他人怎么看我们的。” 那天在班上和老板娘聊天，笑称我们都是不懂人情世故里的太多弯弯绕绕。 我说我现在是一家四口人，三口带着教我如何去生活。 她说，她也是，就在来上班的路上，在车上还被老板一顿说教。 其实我们并不是真的不知道别人口中的那些人情世故。 只不过是我们都不够聪明，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我们不擅长的领域，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不知道老板娘是不是这样，反正我是。 因此，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一个人呆着。 不是没有朋友，而是没能力应付各类关系之间的言不由衷。 也或许，早已看穿别人口中的言外之意。 前几天大伯母去世一百天，我们这边的习俗是在亲人去世一百要上坟给他们烧去生前的一些衣物，和烧完灵堂上还没有烧完的纸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闺女的人家会给父母烧去纸扎的一些生活用具。 侄子也带回了女朋友，一个刚毕业的女孩子，和闺女差不多大。 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心生欢喜。 闺女说，你看你，好像比自己儿子谈女朋友还高兴。 我们这边的人都说，在老人去世一百天之内，家里有人结婚或者带回未来媳妇的，天上的亲人会看到。 记得大伯母临终之前还在嘱托：“你还想法子，给你侄子说个媳妇汗。” “想了，想了，这不是天天都在寻摸着吗！” 母亲，小婶和隔壁大伯，坐在大伯母生前住的房子门前，聊着天，就像大伯母还没走。 大伯说：“我说让宝春在一百天之内就让孩子结婚的，他非得说要等到过年。” “孩子们的事情就让孩子们来定，结婚不是儿戏，就是你们家无所谓，人家姑娘家也不能同意，这么匆忙啊，毕竟人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母亲一向都是秉承儿女自有儿女福的教育理念。 “对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还有那么多的说法，就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小婶也难得和母亲站在一条战线。 毕竟刚才在饭桌上，俩妯娌还好一顿唇枪舌战。 以往还有大伯母震慑着，在饭桌上，她俩就像脱缰的野马，毫不顾忌，边上还有侄子刚带回来的小女朋友在。 回到大伯母的门前，人虽去，余威却依旧不减当年！ 小婶和奶奶很像，是一个很要强的女性，其实奶奶的三个儿媳妇骨子里和奶奶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我们这边有这样一句话：“儿媳妇多像婆。”这话放到现在很多人会反驳，也确实有很多人和婆婆真的不一样。 但是之所以老一辈的人能把有些话或者事情传下来必定有传下来的道理。 以我以前的超级大反骨，我必定会持反对意见，可是现在我不会，我只会像小时候一样在心理起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会这样？” 习惯，或者彼此身上必定有和对方相似的点，要不然在以后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要如何去相处？ 小婶有和奶奶一样的倔、蛮横，母亲有和奶奶一样的执着，大伯母有和奶奶一样的隐忍。 这家人才一步步走到现在。 其实，最厉害的还是我爷爷，小时候过继给叔伯，叔伯去世，只剩自己，由二嫂从地主手里抢来一个媳妇，到现在拥有自己的第四代重孙媳妇。 也终于明白为啥他总是不言不语的一个人待着，默默的做着手里的事情，从不抱怨，也很少看到他生气。 为数不多的三次，一次为奶奶，两次为我…… 一个嘴里含着烟袋，腰微驼，头发斑白的小老头，整天总是笑咪咪的，迎对着从他门前经过的左邻右舍。 人们也总喜欢用一句话来评价这个安静的小老头：“小爹，性格真好，从未看过他发脾气，家里家外还收拾的利利索索，小奶真有福气！”（小爹，对长辈的一种称呼，同爷爷辈。在我们这边，爷又是对叔叔伯伯的一种称呼。） 小时候在我眼里，爷爷才是那个有福气的，奶奶好看，皮肤还白，爷爷黑，样貌也不是太好看的，以我的审美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