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故事】泸沽湖的水，摩梭人的歌

如月

丽江，是一部永远读不透的魔法力作！茶马古道的历史韵味、木质建筑的古色古香、青石板上的晨霜、一碟诱惑人心的相思菜、一盘精心烹饪的水性杨花······诱人驻足，仿佛邀你去开启一场浪漫的视觉和味觉之旅。我和闺蜜去过丽江两次，因畏惧山路陡险，泸沽湖就成了我俩旅行地图上的空白坐标。 万山丛中心心念念的泸沽湖！川滇共有，三分之二湖东为盐源县泸沽湖镇，属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三分之一湖西为云南宁蒗彝族自治县永宁区，云南已是大众认知里的“泸沽湖名片”。身为云南人，家门口的风景再难也得走一趟。坐上包车不到半小时，晕得死去活来，闭眼也能感受到山路崎岖像一条无垠的盘龙，转弯处甩得我胃里翻江倒海。全靠信念支撑，“翻过九道岭才见好风光”、“快乐是免费的，特别快乐就要花一些钱吃一点苦”。一直憧憬神秘的“东方女儿国”，一直向往摩梭人的村落，一直渴望划上猪槽船赏那遗世独立的水性杨花······我忍受煎熬，只为看一眼清澈如镜的潭水，只为听一曲摩梭人饱含风情的歌。 昏睡中，只听“ 20分钟后，请回到停车场”，司机话音刚落，大家纷纷下车，直奔泸沽湖观景台。我下车定定神，拍拍湍急的胸口，整理凌乱的头发，好像又活过来一般跟着直奔观景台。夕阳西下，站在观景台上，山风拂面，视野开阔，俯瞰泸沽湖，犹如镶嵌在万山丛中的一颗蓝宝石，湖水蓝得纯粹，天空蓝得耀眼，水天一色尽收眼底。这一抹蓝，像是大自然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把最美最纯的靛青倾泻人间，染透了天与湖的每个角落。那一瞬间，突然感到这景竟是如此熟悉！原来，它与曾去过的希腊圣托里尼岛上所见的爱琴海惊人相似，蓝得令人着迷、让人心醉！只是泸沽湖的蓝不张扬，缺少了欧洲人赤脚站在甲板上，任船身随波颠簸起伏的激情与疯狂。更喜欢泸沽湖的美，多了一份山中湖泊的清幽与神秘，多了几多畅想，让人远离喧嚣心灵得以洗涤，一呼一吸都是甜美！ 到了民宿，海景房阳台上可观景。闺蜜泡好茶，茶香四溢，所有的疲惫都被茶香和友情治愈。此行初衷很简单：放空一切，就只管吃喝玩乐，让发呆也成为一种享受。回想从前的行囊总被行程塞得满满当当，脚步匆匆，像急行军奔赴一场场契约；如今，只带了两三套衣服，一个相机，数泡茶，一堆零食，便在湖畔小住了下来。山色空蒙，水光潋滟！没有脚步匆匆，只有晨光照进窗户惊醒沉睡的梦；没有脚步匆匆，只听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入湖中。闲着，在慢慢等日出等风来等雨落；闲着，在美美细数光阴，不争不赶的日子，让心与湖水一样宁静！ 泸沽湖是个天然养吧，我们开启了全新的生活。酒店老板开车送我们到三家村的小村落，沿着栈道走走停停，赏花观水。湛蓝的湖边留个影，百年古树下拍照张，再来张合影，美了自然更美了我们。下午，受朋友之邀去温泉村摩梭人家体验别具一格的摩梭风情。进入小院，墙角层层叠叠的猪膘肉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让人驻足。迈入神圣的祖母房，古朴而庄重的建筑风格吸人眼球，窗棂雕饰着长耳贴背的玉兔，展翅高飞的绶带鸟，传递出清雅吉祥的寓意，透露着母系家族的深厚底蕴与精神信仰。朋友介绍了祖母的卧榻，它处于屋中最核心的位置，正对着那道象征生命流转的“生死门”。何谓“生死门”？一是婴儿呱呱坠地时被迎入祖母房的通道，二是老人仙逝后，身体由火塘边移出、送往山野安息的出口。视生死为自然循环的一部分，不正是摩梭人对生命的尊重吗！ 我们进去时没见到老祖母，也不方便问。等坐下听小罗讲摩梭人历史渊源时，走进了一位年龄略高精神矍铄的老妇人，那或许就是“老祖母”吧，她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嘴里振振有词，可能是讲着摩梭语吧，在神龛处的香炉、屋中的烛台以及我们吃的小食物上，甩甩手洒了几滴酥油。老祖母的几滴酥油，独特的迎客方式，既有尊重更传递出了美好的祝福。在缓缓的交谈中，我们知道了格姆女神山是摩梭人的神山，它是格姆女神的化身，是泸沽湖的庇护神。我们知道了9月16日是摩梭人的转山节，很遗憾错过这一虔诚的仪式，未能亲自感受摩梭人对女神的崇敬和感恩。我们还知道为保护摩梭人的民族文化传统，时至今日依然保留着“阿夏走婚”的惯例。当然，我们也明白了今天的摩梭人走婚，绝非外界误解的滥交，而是两个相爱的男女在彼此情投意合基础上的自由组合。 摩梭姑娘身材高挑，略带丰腴，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别有风采。她们的嗓音嘹亮，有穿云透月之美，圆润婉转，沁人心脾。摩梭人美食，是舌尖与文化的双重盛宴。肥而不腻的猪膘肉，麻辣可口的耗牛肉，生于纯净之地的“山珍之王”松茸，口感香脆的烤鱼干，软糯香甜的摩梭粑粑，似啤酒又赛过啤酒的苏里玛酒······我们一边咀嚼美味佳肴，一边沉醉在似天籁的歌声中，味觉和视觉交融，身心俱醉，仿佛忘却尘世，不知是客是主，只觉飘飘欲仙！ 新的一天，我们乘坐着猪槽船，悠悠划向湖心。黄色、红色、绿色，色彩鲜明的猪槽船如彩绸随波轻舞。湖水清澈，水性杨花悄然绽放，常是两朵并蒂而生宛如一对相拥的眷侣，洁白无瑕，随波摇曳，清丽可爱。“水性杨花”纯粹是花朵的美名，与女性的人品无关。船上胆大的年轻人站在船头拍照，空灵的山水画卷中加上灵动的身影，很美！新的一天，我们环湖游。月亮岛、走婚桥、情人滩，看尽了山水饱览了美景！一个个的岛屿记心间，鸟岛、蛇岛、喇叭寺岛、里务比岛、鳄鱼岛、亲爱的客栈岛······ 新的一天，我们参观了摩梭人博物馆。了解到：东巴文是世界上唯一活着的象形文字，摩梭人有自己的图腾崇拜，他们遵循“女主内男主外”的分工，有尊母爱母崇母也有“女尊男不卑”的观念，“阿日” “阿普” （分别指比自己年长两辈的女性男性）是最受尊重和爱戴的人，是摩梭家庭的灵魂。新的一天，我们打卡大落水村，观摩梭人建筑，买摩梭人织品，吃摩梭人小吃······ 短短几天，了解到泸沽湖畔18个自然村，其中16个是摩梭人村落，2个为彝族村落。人们依山傍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与自然和谐共生，延续着淳朴而独特的生活方式。此行就为看一眼泸沽湖的水，听一曲摩梭人的歌。却不曾想，那一眼湖水，清冽得能照清灵魂；那一声歌谣，唤醒了沉睡的记忆。我放开歌喉唱起：只是因为在万山丛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不能忘记你碧水如镜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