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儿女

大道 🇸 🇻 🇮 🇵 ®

你说爹跟儿女有什么区别？

我不跟你说，我怕把你搞哭了，那也不可能不说吧。

你听好了——爹去医院把儿女抱回家，儿女从火葬场把爹抱回家；儿女来的时候，爹笑了，爹走的时候，儿女哭了；爹给儿女上户口，儿女给爹销户口；爹给儿女盖房成家，儿女还给爹一个小盒子；爹为儿女花的，那可都是真金白银，一分一厘都不带含糊的。

那天我站在院子里，秋风扫过，叶子打着旋儿落地。一片红，一片黄，水珠还挂在边上，亮晶晶的，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十月来了，日子还得过。可我心里明白，再怎么“身体松长青，家庭美满”，也抵不过父母一天天老去的脚步。

可儿女呢？回报爹的时候，常常只剩一沓纸钱，烧在风里，飘得零落又无力。一个爹能养好几个儿女，好几个儿女却未必养得活一个爹。爹的家，永远是儿女的家。可儿女的家，未必是爹的归处。

你在外头混得再差，灰头土脸地回来，爹从不会关门。可等爹老了，走不动了，想住进儿女的屋檐下，却要看脸色、听冷话，甚至被嫌弃占地方。有的老人住进去了，换来的不是热汤热饭，是白眼和沉默。你说这世道公不公平？

那天我看见街边挂起红灯笼，天坛的影子印在光里，烟花在天上炸开，国庆热闹得像一场梦。可我就在想：家国同庆，若家都不暖，国又怎能真正欢腾？

一个人对父母什么态度，其实就预示着他自己老去时的模样。你冷眼对爹娘，等你老了，孩子也照样冷眼对你。这不是报应，是轮回。

你说你千里迢迢去烧香拜佛，求平安、求富贵、求长寿，可你家里的爹娘就是你最该供奉的“活菩萨”。千两白银万两金，也买不回他们熬过的夜、操过的心。

那句话怎么说的？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等你想孝顺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门还在，屋还在，可那个等你回家的人，走了。

那天我看见一个小姑娘，扎着两个小辫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石阶上，笑得像秋天的阳光。她不知道，等她长大，也会面对选择：是把父母推开，还是紧紧拉在身边？

我只希望，等她 回头看时，心里没有遗憾。

所以啊，别总说“等我忙完这阵”“等我有钱了”“等我安定下来”。父母等不起。

常回家看看吧。带点吃的也好，陪他们坐一会儿也好，说说话，拉拉手。他们不图你多少钱，就图你还在。

因为谁都没有下辈子了。

这辈子欠的，就得这辈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