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家庭烟火

秋叶

今天十月二日，雨从昨晚开始就没怎么停。凌晨，我在梦中醒来。梦里，妈妈身体不错，只是很孤单，三姐要出远门，我想要留下来陪她，可她只是赶我，让我回自己家，说孩子都在家等我。醒来，窗外的雨还在滴滴答答，像极了梦中不舍的眼泪。

下雨天在家局着，似乎很无聊，两个孩子加一个老公咋可能让我无聊呢。我一会没注意，老二房间里传出老大老二的争吵，我赶紧放下手头的事去看看啥情况，老公也冲进房间。原来哥俩为了学习的事发生了争执，各不相让，老公一嗓子让两个人都闭了嘴。我拉着老大去餐厅，老公留在房间劝老二。

事情其实很简单，是为了学习的事争执——老大想让老二先写完作业再玩，老二却梗着脖子反驳，说哥哥不用写作业，不懂他学习的苦，还嫌哥哥管得太严，话里话外带着点伤人的气话。老大哪是肯吃亏的性子，当即就拿出了当哥的架势，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这两年，老大越发有了“长兄为父”的模样，每次放假回来，总不忘盯着老二的作业，一会儿提醒他背单词，一会儿检查他的数学题。老二以前还怯生生的，哥哥说什么都听，可这半年大了些，有了自己的小主意，遇上不顺心的就敢跟哥哥对着干了。

看着哥俩僵着的样子，我忽然就笑了——这场景太熟悉了。我和三姐小时候，不就是这样打打闹闹过来的？就连她后来有了孩子，我俩还曾因为让老妈帮忙看孩子的事打起来。可姐妹也好，兄弟也罢，爹妈在时的那些争吵，就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猛去得也快，从来不会真的隔阂了亲情。如今哥俩的模样，和当年的我与三姐，何其相似。

再说这哥俩的性子，分别是我和老公的翻版。老大遗传了老公年轻时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可那股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三分钟“火药”崩完，就自己消了气，该干啥干啥；小老二却像我，平时感情细腻是个小暖男，可真生起气来，就得耐着性子哄，不然能闷着嘴半天不说话。

我拉着老大往餐厅走，让他和我一起剥石榴，慢慢劝他“当哥哥的让着点弟弟”；老公则留在房间里，拉着老二坐在床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这么一来二去，哥俩脸上的气色缓了些，可终归还是有点别扭。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大不亏是老大，吃饭时照常喊老二吃饭，饭后没一会儿，老大主动走进了老二房间，关上门后，里面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悄悄话。等我收拾完厨房过去看时，竟见哥俩头挨着头躺在老二的床上聊天，刚才的别扭早没了踪影。

说到底，这哥俩就是“狗脸”，说变就变。可也正是这偶尔的小争执、小别扭，像给平静的日子撒了点调料，不咸不淡，却透着烟火气的暖。窗外的雨还没停，老公在卧室刷手机，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笑出了声，我靠在门框上看着，忽然觉得，这雨日里的小插曲，才是日子最实在的模样，吵吵闹闹，却又温温软软，藏着说不尽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