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聪明人”休长假也想凑热闹

卜识泰山

10•1长假回老家，为省过路费“聪明人”也遇上了堵车。凌晨4点，闹钟还没响，我就摸黑发动了车。后备箱塞着折叠小凳、保温壶、方便面和两袋水果——回老家的仪式感，总得靠这些零碎堆出来。听说早走能躲开高峰，还能省下几十块过路费，我自诩聪明，特意绕了条偏僻高速。可天刚刚蒙蒙亮，车子却像用钉子钉在了马路上，前进不行，后退不行，左右为难。前头一眼望不到边的红色尾灯，像是谁打翻了一整瓶辣椒红油。车内收到广播说，前方5公里处车子出事故请各位驾车缓行。听后我这才明白，路上被堵车的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想省那几十块钱，结果全挤在了同一条“省钱高速”上。空调不敢关，油不敢熄，人不敢下车，活活在驾驶座上熬成了“堵车难民”。

10•1“赛车”房车夺冠。

后来听说，有车友真把10•1高速开成了拉力赛。改装房车贴着“冠军贴纸”，车顶架着自行车，车尾挂着露营桌椅，一路超车变“赛道”，像在参加“全家总动员”越野赛。他在朋友圈发视频：后视镜里是绵延几十公里的车龙，他咧着嘴笑，“我这不是堵车，是领航。”可再牛的房车也闯不过人山人海的现实。开到服务区，不是房车，连上个厕所都得排队半小时，泡面汤洒了一身，孩子在后座哭闹，老婆翻白眼。所谓“夺冠”，不过是抢到了最后一个充电桩，还得跟人商量：“我充20分钟，你充半小时，咱轮着来？”而房车就是不一样，遇到堵车，吃喝拉撒全方位避险，三五天不成问题，“聪明人”还是有聪明的办法！？10•1出行房车夺冠非它莫属！哈哈

10•1油加满堵车空调不能关。

我那箱油，原本计划能撑来回，结果全耗在了原地怠速上。空调不敢关，一关车内就成了蒸笼，孩子脸都憋红了。可油表眼瞅着往下掉，心也跟着往下沉。旁边一辆SUV贴着“油加满，心不慌”的手写纸条，车主摇下车窗苦笑：“加满了也慌啊，这哪是开车，是烧油等路通。”远处高架上，车灯连成一片，像银河坠进了水泥缝。有人下车遛狗，有人支起小桌打牌，还有人干脆铺了垫子躺下看星星。我们这些“聪明人”，原想精打细算过节，结果算来算去，算丢了一路的耐心和时间。

10•1泰山五岳独尊“子民上禅道”。

山脚下的队伍已经排到了售票口外三条街。我混在人群里，听着南腔北调的“几点上的山”“几点能到顶”，突然觉得自己不像游客，像朝圣的香客。台阶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前头的大哥背了个巨型自拍杆，走三步停两步，后头的人干瞪眼。夜爬的人群像一条发光的蛇，头灯、手机、手电筒连成一线，蜿蜒向上。有人喊“加油”，有人喘气声像拖拉机响“咔嘭、咔嘭”。终于登顶，日出却躲在云里不肯露脸。可底下的人还是齐刷刷举起手机，仿佛拍到的不是天光，而是“我来过”的证明。这一刻，五岳独尊的不是泰山，是每个非得在10•1挤上山顶的“我们”。

10•1武功山“游客不吭声”惟恐惊醒天上人。相比之下，武功山倒是安静得多。清晨的栈道浮在云海之上，脚底是白茫茫一片，人走在上面，真像踩在云上。大家都默契地不说话，连拍照都轻手轻脚，生怕惊动了传说当中山上的武仙人。可是再幽静的山，也挡不住几万游客的喧嚷。山坡上躺满了穿冲锋衣的年轻人，像一地彩色蘑菇。有人带了音响放轻音乐，时不时被旁边的游客瞅上一眼。忽然，一个美丽的小女孩轻声对闺蜜说：“我们是不是也成了‘天上人’？”她朋友笑：“不，我们是来打扰天上人的。”这话让我愣了一下，心里在说，10•1我们跋山涉水，只为求得片刻宁静，可人一多，宁静就成为了表演，宁而不静了。

10•1上海外滩“少你不正常”。

外滩的夜晚，是另一种热闹。黄浦江边人贴着人，像沙丁鱼罐头里加了辣椒粉。对岸的霓虹灯一亮，所有人齐刷刷举起手机，闪光灯连成一片，比江景还亮。我挤在人群里，听见各地口音在喊“往左点”“快拍！”“别挡着！”有个小孩被举在爸爸肩上，兴奋地喊：“我看到东方明珠了！”可那颗“明珠”在人海和灯光中，小得像颗螺丝钉。朋友说：“不来外滩，像没过节；来了，又像没来。”可我们还是年年往这儿挤，仿佛只要站在这儿，就能证明自己没被节日落下。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聪明人？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算着路费、赶着时间、抢着景点，想在拥挤的10•1假期里，抢回一点点属于自己的“特别”。可人一多，特别就成了寻常，热闹就成了宿命。我们笑别人凑热闹，自己却也行走在热闹里，自觉不自觉地找到了某种心安。

图 / 文：网络/卜子涵

发布时间：2025年10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