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称：大帆，美篇号：1353231</p><p class="ql-block">文/图：大帆</p><p class="ql-block">国庆假期第一天，我未去远方凑热闹，而是独自骑车去了城郊的小村庄。巷陌深处，家家门前都栽着柿树，枝头果实累累，黄中透红，甚是惹眼。那“事事如意”的好彩头，映着门楣上“勤和家兴”的匾额，愈看愈觉欢喜。</p> <p class="ql-block">眼前这片柿红，不由勾起我心底几桩关于柿子的旧事。</p><p class="ql-block">记得村里有位叔，小名叫“猪bang”，为人机灵，也带点调皮。那是七十年代中期，村里日子还紧巴，冬天难得见到什么水果。他家炕架顶上的衣箱盖，年年都存放些柿子，预备天寒时吃。可奇怪的是，柿子总没过几天就所剩无几。猪bang妈心里明白，定是儿子嘴馋，悄悄摘去吃了，也不说破。</p><p class="ql-block">直到第三年，媒人给猪bang说了门亲。说来也怪，那一年箱顶的柿子一个没少。猪bang妈满心宽慰，觉得儿子懂事了。那天准亲家上门，她喜滋滋地踩上板凳，端下一大盘柿子招待客人。谁知手一碰，接连几个都是空壳——-原来猪bang照旧偷吃了柿子，却耍了个小聪明：先把柿瓤吸尽，再小心吹气让它鼓回原样。这场“魔术”终究露了馅，好在亲家通情达理，反劝她别责怪孩子。</p> <p class="ql-block">说来也是缘分，猪bang叔那桩“吸柿子”提来的亲事，后来还真成了。婚后夫妻和睦，接连生了三个孩子。他母亲一直跟着他们生活，晚年安乐，活到了八十多岁。</p><p class="ql-block">那时的柿子，不光是孩子的零嘴，还是能换粮食的“硬通货”。有一回，我家一个亲戚推着一车柿子来村里换玉米。称斤两时，他对邻居张大娘耍了心眼。当时大娘面上一团和气，转身却恼了，埋怨我们介绍的人不实在。我不解，问母亲：“张大娘当场不发火，怎么回头就变了脸？”母亲轻声说：“你大娘做事仔细，出门前在家称好了玉米，换回柿子又复了一次秤，两边数目都不对，心里能痛快吗？”我这才恍然，那个年代，谁家心里不揣着一杆明白秤？</p> <p class="ql-block">说起柿子，我也干过一桩糊涂事。七八岁那年秋天，有天一大早，上学路上我摸黑溜到村头李叔家门口的柿子树下，想偷摘那个白天就看中、已经软透的柿子。手上使劲一拽，柿子没捞着，反倒“啪”地一声，一个硬柿子掉砸在我上嘴唇，当场肿起个包。走进教室，老师盯着我紫肿的嘴唇连声追问：“谁打的？”我羞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p class="ql-block">如今，再望见这满树丰盈的柿子，往事如风，掠过心头。岁月缓缓，柿子甜了一茬又一茬，日子也像这熟透的果实，愈来愈暖，愈来愈润。那些属于猪bang叔的顽皮、张大娘的精明、我年少时的窘迫，都成了记忆里再也抹不去的甜。</p><p class="ql-block">谨借这一树柿红，祝愿你我：事事如意，岁岁安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