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再寻一个如诗如画的乡间田园

叶灵子

小时候见到的乡村景致，总有着无言的诗意，早晨是“初日照高林”，傍晚是“绿树村边合”。总觉若能生长在那如画的乡间田园，何止是境界，简直可算福气。

如今再观，常有些躲不掉的“特色”，映入眼帘，堵在心口。如一两家什么“工厂”，什么“企业”，甚至不挂牌的“小商家”，就建在村民的居住区内。树木都已伐光，换成一堆堆“器材”、“设备”、砖石沙土。门口是来不完走不尽的破汽车大货车，高墙内是修不完盖不尽的“新工程”。日夜不停的机器轰鸣，乌烟瘴气，伴随着呛人的黑烟和难闻的“散馥飘香”。这对与之紧紧比邻的村民，无疑是一种灾难。幽静被扰，洁净被毁，痴情如我，见了未免心疼。

怀着憧憬向往而来，见此风貌，又如避水火，疾走而过，忙不迭要回到城市牢笼里去。那里虽乱，比之这种荒凉中的诡异忙碌，却又乱得似乎更安全。常听口号说，“把丑恶赶出城市”，然而转头又安排到乡村居民区来，无论怎么说，也不能算是一种“德政吧。

这感慨偶然向朋友们发发，他们都笑笑说，“莫要对事太认真！何必认真，小心祸飞临头。”也是，“认真”的确是个搞不清的奥妙，不见得是好事。小女子学识力量都有限，且不去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