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小品诗文选读

与时俱进

<p class="ql-block">山高云淡,秋意正浓。我站在画前,仿佛被一股清幽之气引了进去——群峰耸立,雾气如纱般缠绕山腰,几叶扁舟顺流而下,桨声轻轻拨开水面的倒影。岸边的树染了金黄与深红,像是大地在悄悄诉说季节的流转。这不只是一幅山水,更像是一首未落笔的诗,静等有心人吟出那句最贴切的开场。</p> <p class="ql-block">翻开那页序言,蓝底黑字间流淌着一种沉静的力量。写生小品诗,原是把眼前一景、心头一念,用最简的字句凝成永恒。它不求宏大叙事,却能在方寸之间映照天地。毛泽东的救国志向与诗心交融,让我明白:真正的诗,从来不是纸上风花,而是生命对世界的深情回应。</p> <p class="ql-block">杨老的《生小品选读》摊在膝上,一页页翻过,像走过一个个平凡却闪光的日子。《高秆花》挺立风中,《两株海棠树》低语春光,《仙人掌》在贫瘠里开出倔强,《含羞草》轻颤着敏感的心。他写街头一瞥,也写动物园角落的动静;写老当益壮的豪情,也写“小脑袋大思维”的童趣。字不多,却句句有温度,段段见真性情。这些文字,是他用脚步丈量生活、用眼睛收藏世界的痕迹。</p> <p class="ql-block">教师节这天,我又想起杨老师。他年岁已高,可每次出现在《联谊诗文园地》的交流会上,眼神依旧明亮如星。他从不讲大道理,只缓缓道来自己如何观察一朵花、如何为一片落叶动容。他说:“写诗不是为了发表,是为了不让那些美好从心里溜走。”正是这份执着,让我们的园地渐渐有了灵魂。读他的《高杆花》,读《仙花吐香》,仿佛看见一位老园丁,在岁月的土壤里,一锄一锄种下诗意。</p> <p class="ql-block">又一幅山水扑入眼帘。墨色浓淡间,山势起伏如呼吸,瀑布飞泻似银练,溪水清亮得能照见人心。远处山影朦胧,近处树木苍劲,一派天然秩序。右侧题字行云流水,与画意相融,毫无矫饰。这样的画,哪里只是风景?分明是人与自然对话的记录,是心灵归隐的邀约。</p> <p class="ql-block">室内,杨老师坐在沙发上,穿一件深红中式衣裳,笑意温和。墙上的竹画清瘦挺拔,旁边一幅书法写着“宁静致远”。他不说话时,也像一首诗——从容、安定,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光。那一刻我忽然懂了,所谓“写生”,不只是画外物,更是画自己内心的山水。</p> <p class="ql-block">温喜彬的名字出现在一页生平介绍中。军旅生涯铸就风骨,退休后笔耕不辍。他的诗集翻开是“老来趣”,是“一方小院”的闲适,是“三山庄”的幽静。夜晚听雨,晨起看露,每一段生活都成了诗的素材。原来,写生小品诗的魅力,就在于把寻常日子过成韵脚整齐的篇章。</p> <p class="ql-block">春日里,他站在花树下,眼镜后的眼睛望着远方。黄的、粉的花瓣随风轻舞,落在肩头,也落在他刚写完的诗句里。那一刻,人与景融为一体,仿佛他也是这春天的一部分,静静开放,默默吐露芬芳。</p> <p class="ql-block">刘勇站在雕像前,目光沉静。他的诗选一页页展开,写山川,也写人生;写风景,也写心境。那些句子短而有力,像脚步踏在石板路上,清晰可闻。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本写生集,只是有人用笔,有人用眼,有人用一生去完成。</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幅山水,蓝色调的群山叠嶂而起,溪流蜿蜒如思绪。雾气缭绕处,仿佛藏着未说尽的故事。题字依旧飘逸,与景相和。我久久驻足,忽然明白:所谓写生小品诗,不过是把瞬间的感动,酿成可以传世的清酒。而这些画、这些诗、这些人,都在告诉我们——生活从不缺少美,只缺愿意停下来凝视的眼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