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当地时间2025年6月2日下午两点半,维也纳的天空澄澈如洗,阳光洒在古老的音乐厅穹顶上,仿佛为这场东方与西方艺术的邂逅镀上了一层金边。我们站在那座红白相间的古典建筑前,手中紧握着鲜红的旗帜,心却早已飞向即将开始的舞台。那一刻,云岭的风仿佛穿越千山万水,吹进了这座音乐之都的心脏。我们不是最耀眼的,但我们是最真诚的——来自安徽泾县的歌声,将在今晚,让世界听见东方的温度。</p> <p class="ql-block">粉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像春天里初绽的桃瓣。我们站在舞台上,手中小小的红旗轻轻摇曳,像是心绪的延伸。团长朱丹指挥的手势一落,第一个音符便如泉水般流淌而出。《宣纸上的故乡》,唱的是笔墨洇染的山水,是祖辈踩过的田埂,是母亲在灶前哼的小调。歌声一起,台下静了。那一刻我知道,他们听懂了——不是靠翻译,而是靠心。</p> <p class="ql-block">第二首《桃花红杏花白》响起时,旋律里跳跃着山野的欢愉。我们的眼神在彼此间流转,像是回到了皖南的春日,油菜花开得漫山遍野,姑娘们在溪边洗衣,笑声随水漂远。台上的我们,不再是参赛者,而是信使,把泥土的芬芳、山风的清冽,一并装进音符,寄往世界的耳朵。台下有人轻轻跟着哼唱,有人闭眼微笑——这大概就是音乐最原始的力量:无需国界,只凭共鸣。</p> <p class="ql-block">演出结束后,我独自走过音乐厅的过道,浅粉色的裙摆拂过大理石地面。管风琴的余音还在头顶盘旋,像一场未醒的梦。前方几位穿红衣的表演者正低声交谈,他们的身影映在金色的穹顶下,仿佛一幅流动的画。我停下脚步,忽然觉得这一切如此不真实——我们这群来自小县城的普通人,竟真的站到了维也纳的殿堂里,用家乡的歌,叩响了世界的门。</p> <p class="ql-block">观众席上,人们穿着正式而优雅,笑容里带着期待。他们或许从未听说过“泾县”,也不知“云岭”在地图的哪个角落,但当我们的歌声响起,那些陌生的名字突然有了温度。我看见一位白发老人悄悄拭去眼角的泪,一位年轻女孩举起手机,录下这短暂却永恒的瞬间。原来,梦想从不需要宏大的开场,它只需要一个声音,真诚地响起。</p> <p class="ql-block">当《我和我的祖国》的旋律在返场时缓缓升起,整个音乐厅仿佛被点燃。我们站成一片粉色的花海,声音却如江河奔涌。那一刻,我们不再是合唱团,而是无数个“我”汇成的“我们”。台下,许多观众站了起来,有人跟着轻唱,有人高举双手。我知道,这首歌他们未必会唱,但他们感受到了——那是一种归属,一种深情,一种超越语言的共鸣。</p> <p class="ql-block">领奖台上,七个人站成一排,手中奖牌沉甸甸的,像一颗颗被汗水浇灌的果实。雕花吊灯的光落在肩头,映出我们脸上未褪的激动。金奖的意义,不只是荣誉,更是证明——证明泥土里长出的歌,也能在世界的殿堂开花。我们没有华丽的背景,没有明星的光环,但我们有土地给的底气,有岁月酿的深情。这一刻,我们为云岭而骄傲,更为东方而昂首。</p> <p class="ql-block">演出结束后的清晨,我站在酒店外,粉色外套在微风中轻轻摆动。行李箱静静立在一旁,仿佛在提醒:旅程终将结束,但记忆永不褪色。背景里“PUS SURFET”的字样有些陌生,可我知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来过,唱过,被听见了。东方的声音,不必喧嚣,只要真诚,就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激起回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