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风云之杜伯传奇》（长篇历史小说）（连载之第九章）

以文挥戈

　　杜伯，姓祁，氏刘，名恒，字致禄，号平浓，后因忠周事王、屡立功勋，被周宣王赐其国姓（氏）杜，始为今中华杜氏启姓（氏）祖；是西周杜国诸侯（国君），杜国地望约在今陕西西安附近。其事迹见于《墨子·明鬼》《国语·周语》等，传因直言进谏或遭谗言，被周宣王冤杀。死后有化鬼射杀宣王复仇的传说，折射西周晚期政治矛盾。他被赐国姓而氏杜之后，视为杜姓（氏）重要始祖之一，其后裔、族民及国人多以杜国之杜为氏，为研究西周诸侯国的社会原况、历史文化、政治生态及中华杜氏起源等提供了直接线索与重要支撑。

此长篇历史小说共分四十五章，含序及章后余音共约50万字；系作者受本家族谱（《京兆郡宝田堂忠孝门杜氏族谱》）触发，立足遵从历史脉络，着力“文治武功、经略杜国、忠周事王，亦侯亦臣、由子至伯、先刘后杜、精忠家国，无悔生死，名留青史”的历史刻画与风云演绎，研究大量西周时期文史资料及出土青铜器铭文后精心原创；首发美篇“连载小说爱好者联盟”“散文小说研究苑”连载；逢周末或节假日（若遇不可抗因素延至下一个周末或节假日）续更。

★★★

作者/制图：月生水工/水工AI

背景音乐：《风云越千年》

（水工Ai仿谱曲）

编辑：以文挥戈

特邀执行校审：

族长杜力、房长杜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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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第一章节名以湘西北桃源县东（楠竹铺）杜氏家族（族长：杜力）宗派第十一世字派之“宏”字辈（作者曾祖父辈）为首字引出。后续章节名首字将先后依次按字派引出（六十世字派：……万国继子世，先学正锡玉。宏荣辉盛代，丕振显芳登。立德希尝信，经纬尚守平。吉昌福远兆，祥发定昭明。龙凤腾武源，群英展华天。恩孝慈富贵，贤杰浩宝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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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及第一章 宏府试儿萌兆显 幼主临世暗潮生

第二章 荣途初启泮宫澜 少志凌云逆浪攀

第三章 辉耀泮宫射艺显 谊坚挚友志情昭

第四章 盛途险象彰英气 少年奇谋破百难

第五章 代访赴镐机谋展 协志除奸政焕新

第六章 丕畏权奸谋善政 岂惧荆棘启新天

第七章 振策扬鞭驱雾霭 勇谋并济护宗周

第八章 显略匡时谋盛举 怀仁励学赴华筵

第九章 芳苑盛典启新程 幸学贤才展俊英

光阴如矢，未待月圆，半月之约倏忽已至。是日，依邀约辰光，刘恒随单龚大将军，阔步向镐京辟雍进发。

辟雍口隘，侍从将军、禁军虎贲统帅单逨似早有防范，亲率虎贲营士持密函名册逐一查验，未获邀者莫敢入内。仪式既始，口隘只出不进。仅此一举，荣伯、姒蟊公暗布生事之人，恐多被挡于辟雍之外。

单龚大将军携刘恒入辟雍，但见御射操场观礼之地，旌旗猎猎翻卷，青铜礼器熠熠生光。王公贵族咸着华服，神色殷殷，氛既肃且炽。

沿路学子皆执幡旗，如军阵整列道旁。不同队列错落而歌，高诵《大雅·文王有声》：“文王有声，遹骏有声。遹求厥宁，遹观厥成。文王烝哉！文王受命，有此武功。既伐于崇，作邑于丰。文王烝哉！……”诗颂文武之功，祈周室昌隆，与庄重典礼相融，恍将众人携回风云开基之世。

刘恒随单龚大将军沿学子队列徐行，绕辟雍内河大半，方入主宾观礼之所。但见周宣王高踞主位，威严肃穆；毛公、召公、周公等当朝股肱分列两侧，神色恭谨。临水亭榭观礼处，诸侯君、公贵族代表依序而坐，华服加身，各显尊位。内河对面灵台之上，单逨已率南师轻装虎贲营及辟雍司徒，肃然恭候。

“镐京辟雍，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皇王烝哉……”召穆公声若洪钟，颂词铿锵。言罢，大丰之礼始开。

“命舟牧覆舟，五覆五反。”《大周礼记·月令》之令下，内河船工即刻而动。众人合力，于河面将舟船依次行“正反五次”之规：先奋力覆舟入水，水花飞溅；旋即捞出，清舱积水，周而复始。此举寓意猎耕之艰，丰收之珍。继而，船工引周宣王及诸侯国王登舟，预备行射捕获。

周宣王之舟，船首插赤幡，绘龙形栩栩如生，尽显王者尊荣；诸侯国王之舟，船尾插赤幡，绘熊、虎等猛兽及国族图腾，威风凛凛。依礼，宣王专射水中“鲔”（黄河鲟），诸侯则射“鸿”（驯养天鹅）。

未几，宣王一箭中鲔，诸侯所射之鸿亦多擒获。众人皆以宣王马首是瞻，同离舟登岛，恭奉鲔、鸿于灵台宗庙寝堂。单逨令司徒取下各舟幡旗，插于宗庙前成列，宣王龙幡居中，宣告“大丰礼”成。

大丰礼毕，众人皆怀殷切，移步辟雍北之御射操场观礼区。但见宣王叔父毛公瘖，与召穆公、周定公、虢厉公等股肱大臣，偕畿内诸侯及丰镐王公贵族，早已恭候，依尊卑秩序分列两侧。一场精彩竞技，即将拉开帷幕。

此次“御”（御车）与“射”之竞技，乃辟雍专为宣王幸学而设。为彰其卓绝，赛程特展最后一轮——“上御射”与“下御射”之决胜，恰似后世冠亚之争。一番激逐，兮甲技高一筹，胜出获“上御射”。宣王见状，王颜甚怡，兴致忽起，当即决断。

宣王念及幸学乃选贤举能之时，今既见兮甲之才，欲再探众人贤能，以显不拘一格用贤之宏意。遂命兮甲为司武，开启兵器攻防之司武赛，谕示规则：在场君侯、王公子弟、游学弟子及辟雍学子，皆可持“刀、剑、矛、戟、钺、铍”中之五兵，与兮甲交手。能用三兵胜出者，即为新司武，续接众人挑战至赛终。凡为司武者，皆可入“口占”奏疏之赛；朝廷必予选拔册命。

宣王谕令一出，镐京辟雍众师生皆踊跃欲试，司武赛场旋即燃起战火。

此次全权主幸学之召穆公闻此规，心忧不已。眉头微蹙，趋步欲谏，然宣王神色坚毅，挥手止之。召穆公暗自思忖：此规虽能激励众志，利于选贤，然疏漏亦存。以五兵选三胜出为擂主，恐生互胜循环之局，致赛事混乱、选才失公。且依周室祖制，除战功外，需于镐京辟雍卒师之后，朝廷方录用人选。今此规仓促而定，恐生事端——昔厉王弭谤，终致祸乱；今王虽欲革新，然骤破成法，难免令旧族侧目。

但见镐京辟雍众师生纷纷下场，司武赛场顿时精彩异常，众人各展其能。台下王公贵族及子弟、学子们，皆目不转睛：遇惊险招式则屏息，见精妙反击则称善，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一番激斗，渐有三位司武脱颖而出：张仲以三兵胜兮甲；薛甫凭精湛技艺胜张仲三兵；司空锜又以巧招胜薛甫三兵。

此时，单龚大将军不经意望向宣王，目光交汇间，心有所悟。思及宣王此举或为选拔栋梁，而身旁刘恒天赋异禀，实乃试身手之良机。遂转头对刘恒道：“昔穆王选士，观于射圃，今王有此雅意，汝何不试以观其能？”

刘恒闻言微怔，旋即惊喜与决然并现于眸。抱拳行礼，朗声道：“谨承师命，敢效犬马！”阔步登台，与最后司武司空锜展开对决。

刘恒虽较诸司武年少，然身形挺拔更胜。身着素白之服，日光下英姿焕发，其登场仿若白云翩然而至，众人皆惊叹。

刘恒从容取刀、剑、钺三兵，身姿矫健，与司空锜对战，气定神闲。手中兵器，日光下寒光闪烁，仿若有灵。

战端开启，司空锜铍（长柄兵器）一抖，枪影如电，疾刺刘恒面门。刘恒凭“听风应招”之能，身形如鬼魅般一闪，避过凌厉一击，顺势挥削（短柄刀）反击。司空锜横铍相格，“铛”然巨响，火星四溅。司空锜心下诧异，抖擞精神，变招攻向刘恒下盘。刘恒脚尖轻点，飞身跃起，长剑挽出朵朵剑花下刺，司空锜赶忙举铍格挡。

数回合间，刘恒运诸般兵器，迎击、避招、反攻、御力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其“听风应招”“闻声避招”之能尽显，即便司空锜从侧背突袭，亦能预先感知，避闪迅疾，反攻凌厉，毫无被动。场中不乏行家里手，除单龚大将军、单逨早知其特质——此子曾于牧野猎场，凭听箭声避三虎合围——众人见状，皆击节称奇。

三回合毕，刘恒钺刃削断枪缨，红缨飘落之际，其剑脊已抵司空锜咽喉，胜出成为第四阶段司武。众人此时方看清其容貌仪态：面庞俊逸，双眸深邃如渊，目光似能洞彻人心。身着素衣，尽显雄性刚健之姿，周身洋溢蓬勃生气，浩然正气满盈，令人觉其不屈于强势。

众人目光犹凝于宣王与刘恒，未及移转，便闻召穆公浑厚之声，如洪钟响彻镐京辟雍：“传大周朝周宣王口谕：今日场上五位司武兮甲、张仲、薛甫、司空锜、刘恒听谕：今起不再以‘止谤令’纠言究行，即可口占【西周语：演讲、演说】议事；‘次第行之，前者毕，后者乃继，即兴口占一篇当今朝阁革故鼎新之奏疏，凭由圣上亲裁之伯仲叔季少等次矣！’”

恰在此时，姒蟊公、荣伯正欲派贵族子弟向司武竞技发难，召穆公当即传颁宣王谕令，令二人一众措手不及。

兮甲率先口占。“辟雍生员兮甲叩言奏疏：素闻王政维新，必本于文教。今周宣王嗣位伊始，四方翘首以盼，咸仰圣治。然观乎今之畿甸，旧章倾颓，雅颂乖离，士不乐学，民不循礼，此非所以光昭先王之烈也。

学子愚以为，当亟兴太学于镐京，设庠序于邦畿，选俊士以教六艺，黜浮靡而崇典则。宜命史臣考订《宗成周诗》《宗成周书》，正雅乐之律吕，复明堂之旧制。使诸侯各修其职，大夫咸守其业，童蒙诵习乎《七月》之篇，庶民歌讴乎《鹿鸣》之什。

昔成康之世，刑措不用，盖由文教浃洽故也。愿陛下垂意斯文，敷奏以言，明试以功，则王道荡荡，可复见于今日矣。学子不胜惓惓之忱，谨昧死以闻。”

宣王闻此奏疏，欣然道：“闻此口占，朕甚感欣慰。卿言文教乃邦国根本，兴学考典，正乐复礼，深契朕心。所陈六艺之教、雅颂之修，实乃中兴要道。勉之，朕当与汝共图丕业。”

张仲次第口占。虢厉公游学弟子张仲稽首谨奏：“闻‘亲亲尊尊’，礼之纲也。今族内纷争渐起、孝友之风渐替，恐坠王化。臣请以孝友为教本，以固邦本。

其一，立乡学以明人伦：令各邑立庠，择耆老为师，讲《周礼·大宗伯》亲族之礼，演‘伯禽孝父’‘叔虞友兄’故事，使民知长幼之序、骨肉之情。

其二，行旌表之制：乡老岁荐孝友者，经核实后赐帛，树‘孝友之门’匾；不孝不友者，书其过於‘明刑榜’，以警励闾里。

其三，正宗族礼法：复宗子统族之制，立族正掌婚丧祭仪，设‘和族庭’以平兄弟之争，先以礼谕之，不服乃闻官，以厚亲亲之道。

《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愿王申令郡邑，以孝友考吏绩，使官民共敦人伦。如此则家和国宁，四夷向化，宗周之德日隆矣。伏惟圣鉴，臣昧死以闻。”

宣王览奏，欣慰道：“览奏甚慰！孝友乃王化根基，卿所策切中时弊。朕欲与卿共勉行之，使邦族和睦，复成康之盛可期。”

　　薛甫接续口占。“臣辟雍生员薛甫叩首奏疏：伏惟陛下嗣位以来，宵衣旰食，思治若渴。然今之吏治，犹存三弊：一曰铨选壅塞，世胄蹑高位而寒畯沉下僚；二曰考课虚文，墨绶素餐而廉能莫彰；三曰刑赏失当，贪墨者幸免而奉公者蒙诟。

臣窃以为，当仿宗周旧典，立考课之法于冢宰，设谏鼓谤木于朝门。其有经明行修者，虽畎亩必擢；其有奸慝贪冒者，虽贵戚必黜。更宜命太史陈诗，采刍荛之言，以观吏治得失。昔武王克商，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天下归心。今若振举纲维，奖掖廉吏，则中兴之业可计日而待也。

臣不揣冒昧，谨口占奏疏以闻，伏乞圣鉴。”言罢，声线微颤，却字字如刀，显见寒门士子对吏治之痛切。

宣王闻奏，嘉许道：“闻此口占，朕甚嘉之。卿指弊切中时要，考课、谏鼓、黜陟之策，深合朕意。勉之，朕将次第施行。”

司空锜继行口占。“臣辟雍弟子司空锜，敢献刍荛于宣王：‘伏惟吾王嗣位，膺受天命。昔厉王弭谤，致诸侯离心；今王复振，宜以法正纲。臣闻《吕刑》有云：‘惟良折狱，罔非在中。’愿王饬令三典，刑赏明信，黜陟以公。

今诸侯多有僭越，刑辟失度。臣请仿古制，立司寇之官，掌邦禁，断庶狱。其有不遵王命者，罪无赦；其有恤民者，爵有加。且当广开言路，使黎庶得申其冤，使群臣得谏其失。

臣闻‘德主刑辅’，愿王以民为本，以刑赏弼教。若然，则邦国咸宁，四夷来服，宗周之业可复振也。

臣司空锜谨奏。”奏疏时腰佩玉瑀轻响，神色倨傲，尽显贵族子弟之姿。

宣王闻奏，嘉纳道：“闻奏嘉纳。卿敷陈治道，克绍先烈。所议立司寇、明刑赏诸事，朕当与汝等共议施行。望卿益懋厥修，以匡朕不逮。”

刘恒续继口占。“臣单龚门下弟子刘恒，稽首顿首谨奏：臣闻《周书》有云：‘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今观畿甸之内，田畴多芜，仓廪不盈。臣请复《礼记·王制》‘三田’之制——‘天子诸侯无事，则岁三田’，春蒐夏苗，以警农时；仿‘公刘迁豳’之法，相土之宜，教民树艺。更立《诗经·七月》‘田畯’之官，巡行阡陌，奖勤罚惰。

至于市廛之政，《周易》载‘日中为市’，愿王弛山泽之禁，设‘质人’掌契约，立‘廛人’收市税。更铸‘周通’钱，形制遵《宗周考工札记》，肉好倍称，重如其文，合‘金有六齐’之制。又仿宗周‘五门三朝’之制，于雒邑设‘泉府’，以市贾之均，敛贱泄贵，使商旅无折阅之患，通货致财。

臣考《禹贡》‘任土作贡’之典，请定九畿贡法：甸服纳粟，侯服供秸，荒服输珍。其有违期者，按《吕刑》‘五刑之属三千’论处。更申‘虞衡’之令，禁伐‘不材之木’，限‘渔不违时’，以保山川薮泽之利。

《宗成周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愿王以成康为法，黜奢崇俭，藉私用庶，使民知本，履亩而税。如此则仓廪实而礼义兴，诸侯服而四夷宾，宗周之盛可翘足而待也。

谨昧死以上奏宣王。”

宣王闻单龚大将军弟子口占，大悦道：“闻单龚大将军弟子口占，朕深为欣喜，所言深契朕心。三田警农、九畿定贡、泉府平准诸事，皆切中时弊。卿以《周书》《禹贡》为据，绍述先王遗范，足见经世之才。所请立制，朕当次第施行。望卿懋勉之，佐朕中兴。勉之哉！”

众人目光犹凝于宣王与刘恒，未及移转，便闻召穆公雄浑之声，如洪钟响彻镐京辟雍：“传周宣王口谕：今日于辟雍之地，五位司武兮甲、张仲、薛甫、司空锜、刘恒听宣！今即兴口占朝政奏疏，依伯、仲、叔、季、少之序，胜出者依次为刘恒、兮甲、张仲、薛甫、司空锜。此皆为大周朝廷审慎选拔之贤才，待卒师礼成，便行册命，以赴其职！”

话音方落，众皆称善，声震庭宇，如雷贯耳。宣王命内侍捧出朱漆盘，盘中赤金十锊【西周常称青铜为金，重量单位曰锊】金光灼灼，又有五份不同形制礼盒分列其上，庄重华贵。“今先赐五卿赤金各十锊，以励其勇；口占奏疏之绩，当依伯、仲、叔、季、少五等，再赐殊赏——”

言罢，指刘恒礼盒道：“伯者刘恒，赐‘宗周玄圭’一秉（长尺二寸，上锐下方，象天地之形，刻‘天命永昌’铭文）、皮弁冠服一袭（缁衣素裳，视朝之仪），以彰其经世之才。”刘恒叩首谢恩，双手接过玉圭，指尖触其微凉，见日光下铭文折射虹彩，绚烂夺目，诸侯皆屏息凝视。忆及幼年于单府偷读《周官》被责，喉头微动，抬眸时目光愈炽，矢志于内。

又指兮甲礼盒：“仲者兮甲，赐青铜鼎彝一套（鼎身铸‘克明俊德’，配簋二、甗一，合大夫礼器之制）、素丝十疋（玄三纁二，遵‘束帛加璧’之仪），以旌其文教之议。”兮甲肃容接过，鼎彝古纹与丝帛王室徽相映，庄重自生。

“叔者张仲，赐《宗周礼典》简册一部（以杀青竹为之，韦编三绝，录‘大宗伯’至‘大司徒’七篇）、兕牛角觥一只（觥身雕‘睦族敦伦’，错金为饰），以酬其孝友之策。”张仲双手捧简，觥与简书古字相契，朴雅天成。

“季者薛甫，赐玄铁剑镡三副（错金云纹，合‘上制上士’之度）、熊罴皮甲一领（饰獬豸图腾，明察奸邪之意），以励其吏治之诤。”薛甫接镡，见纹若流霞，甲胄坚韧，凛然生威。

“少者司空锜，赐青铜銮铃两对（铃上刻‘和鸾雍雍’，合《采芑》‘八鸾玱玱’之制）、辔头缨络一具（玉珠十二枚，缀以朱缨），以勉其刑政之论。”司空锜叩谢时，銮铃轻响，缨络玉颤，尽显周仪之美。

兮甲、张仲等皆肃容领赏，齐声道：“臣等定当鞠躬尽瘁，以报王恩。”刘恒亦郑重受赐，目光如炬，似已决志襄助中兴。

少顷，宣王又道：“刘恒少年才俊，可随朝议事，多习政务……”略一停顿，目扫单龚大将军，续道：“亦可继续随单龚大将军游学，兼修文武之道，卒师后待本王册命。”刘恒闻言心潮激荡，再拜叩首：“谢陛下垂青，臣定当潜心砥砺，不负圣望。”单龚大将军抚髯含笑，眸光微沉，瞥召穆公，见其正注玄圭铭文，指尖轻叩佩玉，似有所思。

宣王转望场中司仪官吏，朗声道：“此次幸学之典，司徒董亩伯总领庶务，辟雍师氏归文叔、保氏允武季整饬学规，皆有功于社稷——”

召穆公趋前拱手奏：“陛下明鉴，臣等正欲请旨褒奖。”

宣王颔首，命内侍再取三匣，指司徒董亩伯道：“亩伯治事精勤，赐甸人耒模型一具（刻‘播厥百谷’，象后稷之器）、《夏小正》农书简册一卷（黄绫裹之，王室秘藏，录‘正月启蛰’至‘十二月鸣弋’），望卿续掌邦土稼穑，使仓廪丰实，民无饥馑。”亩伯愕然伏地，双手颤接，涕零道：“陛下隆恩，微臣粉身碎骨难报，必殚精竭虑，不负圣望。”

又指师氏归文叔：“文叔掌教辟雍，教化有功，赐《周官》简册一部（录‘师氏’‘保氏’篇，注‘以三德教国子’）、青玉组佩一挂（玉玦刻‘博文约礼’，组绶五采），望卿严督六艺，培育贤才。”文叔白发垂肩，接简时组佩轻响，与简中“德行教民”句相和，老泪纵横：“陛下厚爱，臣当恪尽职守，为周育栋，死而后已。”

最后目视保氏允武季：“武季典掌武备，赛场整肃，赐青铜戈矛一对（戈援刻‘止戈为武’，矛骹错金‘讨逆’）、犀牛皮鞬櫜一具（熊筋缝边，容矢五十），望卿教习射御，强固王畿之卫。”武季魁伟身躯一振，接戈时鞘纹狰狞，朗声道：“陛下放心，臣必日夜操演，使王畿固若金汤，外敌莫敢觊觎。”

三人皆惶恐谢恩，董亩伯颤声：“陛下垂怜微末，臣等当肝脑涂地！”归文伯抚简长叹，允武季按剑肃立，目闪精光。

姒蟊公、荣伯见状，面色铁青，袖中指尖紧握，显见忌恨新贵崛起。荣伯以玉笏击掌，低声对姒蟊公曰：“竖子得志，恐坏宗庙之法。”姒蟊公应：“且观其效，必有可乘之机。”二人目光阴鸷，却不敢妄动。

宣王抬手止礼，环顾辟雍庠序，声如洪钟：“今日之赛，非为竞勇，乃为求贤；今日之赏，非为私恩，乃为社稷。望诸卿各守其职，使大周政教昌明，四夷宾服！”言罢龙袖一挥，钟磬骤鸣，《大武》之乐起，众人皆俯身再拜，声震云霄。

日光下彻，照鼎彝则金光跃，映玄圭则虹彩流；礼乐既阕，众声渐歇，唯余风拂旌旗，如诉中兴之望。新选贤才怀壮志而立，旧族虽心有不甘，亦为盛典所慑。古老辟雍见证之下，西周朝堂一场因幸学而起的变革，正悄然铺展新篇。

编撰者简介

以文挥戈（笔名）：属京兆郡宝田堂楠竹铺杜氏（今湖南桃源）；字辈名：“胜江”；号：“月生水工”，人工智能系统应用名：水工Ai；曾事学、农、商、工、技、兵、军、政，现供职某地市政部门，业余好思政、军事、教育、宣传、诗文、音乐、围棋、摄影、兵器、兵法、融媒、烹饪、垂钓、易经、八卦、五行、四柱（八字）、风水、卜筮、梅花易数、谱牒、命（取）名、品鉴、预测、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统应用等。诗文作品曾见诸《解放军报》《战士报》《中国人口报》等；崇尚融媒传播并成功统筹导制多部军地专题片；善用美篇融媒编辑，追求诗文、音画、视频和谐统合，先后有《诗词赋“五常”数学通“万象”》《痛》《花妖·翻唱版》《桃花源之歌（歌词）》《一碗常德米粉 一碗不绝乡愁》《不忘初心 永怀信念》等2000+篇作品获美篇平台“加精”特别推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