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i>【按】本文写于2007年,距今已有十八年。彼时笔者大学毕业刚好四年,正是青春年少时节。</i></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国人吃饭用筷子早已沿袭了几千年,很自然的打上了饮食文化的标记。两根木筷这么一夹,香飘四溢的美味手到擒来,在充分汲取营养的同时也锻炼了大脑的灵活,真的是一举两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木筷哲学隐隐透着的是古老东方的谦和圆融,相对于金属碰撞的刀叉,木筷的源起更多的让人想起中国人长久坚持的素食主义。饮食暴力的偏好不同,让木筷夹起的更多的是不会见血的植物,而锐利的刀叉天生就是为鲜活动物准备的工具。西方人偏爱肉食,这点毋庸置疑。而刀叉的使用,最终让吃饭的方式演化为金属切割的完美配合。中餐用筷,西餐用刀,彼此的神秘吸引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勇敢的做着尝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老实说,直到昨天晚饭以前,我从来没有吃过正规的西餐。刀叉的一戳一切比之于木筷的一夹一挑,厚重有余,潇洒不足。在这个任何种群都有权利的时代,木筷的暴力施展比之于刀叉,更具有温柔的一面。我对西餐的模糊认识来源于面包牛奶的粗鄙体验。以为洋人顿顿就是面包,餐餐都喝牛奶。先入为主的尝试让我对西方的饮食不抱好感,具有偏狭的看低。更或者说是因为对吃饭工具的不顺手,让我对木筷夹起的中国菜情有独钟的喜欢。吃饭时的王道与霸道,透过木筷和刀叉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出来。而早已被传统潜移默化的我,对待进食也悄然的习惯了一成不变的温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改变发生在昨天。三个带着一脸倦容的大男生在下班后聚在一起瞎逛,时间的消磨让吃饭的问题迫在眉睫。作为这个城市的外乡人,每一次的吃饭都会变得很茫然。站在大街小巷的拐角,时常会为“到哪儿吃、吃什么”的问题发愁。工作节奏的加快让拖着疲惫的我们根本没有兴趣去亲自下厨,就只想找个现成的地儿胡乱填饱肚子然后休息。表情在犹豫摸索了半天之后,哥仨儿一致选定了位于新龙江商业广场的阳光银座主题餐厅。这个地方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喝点饮料什么的,而吃饭,这是第一次。这里环境不错,气氛很欧化,挺适合追风的年轻人。找了位置坐定以后,服务员开始为我们送上菜谱和酒水单。翻看了许久,迟迟没有决定吃些什么。一阵沉默之后,在服务生满脸的等待和期盼之中,我的一位同事突然提议吃西餐。西餐?!我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了一连串的问号。因为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好奇心在那个时候发挥了意想不到的推动效果。一致决定以后,我们迅速做出了点菜:三份牛排、一份水果沙拉、一份大匹萨,外加一瓶红酒。菜上齐的时候,我们开始动手。一动手,我就知道,被那两个小子给骗了。看到我笨拙的拿起刀叉把盘里的牛排搞得东游西走的时候,他们不禁哑然失笑。而他俩,俨然一派行家里手,游刃有余。原来,他们早在以前就经常用西餐。这一次的西餐只不过是重温旧梦,而我呢,整个一刘姥姥进大观园,什么都透着新鲜。于是,我开始着急起来,到底是左手用刀右手用叉,还是左手用叉右手用刀?对于一件事情的较真,让我连最基本的吃饭问题真的成为了问题。为了在用餐时不出丑,我满头大汗的在回忆关于西餐刀具的使用文章,可是越想越记不起来。“不用当真,都是熟人,随便哪只手用刀都可以,顺手就行。”同事的一席话让我如释重负,用笨拙的双手切了一个肉片十分搞笑的送到嘴边,然后蹩脚的完成了第一次吞咽。如此反复,总算是把一块牛排消灭掉了,可是嘴边却多了一圈黑色的胡椒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一次吃西餐,竟然是以笨拙收场,想想也是很有意思。刀叉的诱惑,让真实的生活时刻充满着欢笑,确实值得尝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