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仰人民英雄纪念碑

枫林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背景音乐: 英雄的黎明</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座无言的石碑,凝冻着百年的呐喊与热泪,是亿万无名英雄的集体化身。它不诉说功绩,只默默衡量每个后来者的良心——当我们享受今日幸福时,那些生命与信念的重量永远压在肩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在天空宽阔的、铅灰色的幔帐下。这天空,想必也是一百年来无数仰望的、期盼的、愤怒的、欣慰的目光所织就的。我走过去,脚步是轻的,心却是沉的。广场的空阔,愈发显得它孤兀而巍然。那不是一种压迫的巍然,而是一种坚忍的、收敛的巍然,仿佛将雷霆万钧的呐喊都化作了石质的沉默。</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近了,才看得真那碑身的石纹。那不是什么精美的雕琢,而是些粗砺的、浑然的痕迹,带着一种被风雨狠狠磨洗过的苍润。我伸出手,想去触碰那冰冷的白石,指尖将及未及之时,却猛地缩了回来。我触到的,似乎不是石头,而是一段凝冻的时间,一片无声的呐喊。那上面,该浸染过多少热泪,又该回荡过多少无声的誓词呢?我仿佛听见,那呐喊从虎门的硝烟里逸出,从武昌城头的枪膛里射出,从长征路上草鞋的印痕里渗出,从渡江战役千帆竞发的浪涛里涌来……层层叠叠,最终都归于这无言的、巨大的洁白。</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目光,便顺着那碑座上的浮雕,一路流连过去。那不是赏玩,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辨认,一种屏息的阅读。那些凸起与凹陷,是身躯,是旗帜,是枪,是犁,是挣脱锁链的臂膀,是遥望远方的眼眸。他们的脸是模糊的,没有具体的眉目,正因如此,他们可以是任何一个人,是“人民”这两个字最悲壮、最辉煌的注脚。我想,这便好了。有名姓的英雄,自有史册去记载;而这无名的牺牲,这将自己化入泥土以求种子萌发的亿万众生,他们的魂灵,便由这座石碑来收藏,来昭示。</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忽然想起古来那些记功的铜柱,颂德的铁券,它们总想着与金石同寿,将帝王将相的伟业传诸久远。可风雨剥蚀,战火焚燎,到头来多半只剩些残迹,供后人凭吊与猜详。而眼前这座碑,它什么也不说,它只是立着。它不诉说自己,它只印证着脚下这片土地的记忆。它不是终点,而是一个起点;不是供人顶礼的偶像,而是一柄插在大地胸膛上的、无言的尺度,衡量着每一个后来者的良心。</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风似乎大了些,绕着碑身,发出一种悠长的、叹息般的呜咽。这风声里,我忽然辨不出是历史的回声,还是我心底的颤音。我默默地低下头,不再去看那高耸的碑尖。我知道,那上面是“永垂不朽”四个金字的庄严。而我此刻感到的,却是一种沉甸甸的、无法卸下的“垂”,是那些生命与信念的重量,直直地压在我的肩上,也压在每一个走过它身旁的、享受着今日光与热的生者的肩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背影感受着那巨大的存在,像一只眼睛,又像一颗硕大的、不会滴落的泪。</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撒贝宁背诵人民英雄纪念碑碑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