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近作清代龚珪《巫峡》

新峰莫远武

<p class="ql-block">最近我提笔写下清代龚珪的《巫峡》,心中仿佛有江流奔涌,山势峥嵘。那字里行间的气韵,像极了巫峡两岸的峭壁夹江,墨色浓淡之间,自有天地回响。写到“断岸千寻石,奔流百折滩”时,手腕微顿,仿佛听见了江涛拍岸的声音。</p> <p class="ql-block">这首诗写的是险峻中的壮美,而我在书写时,却渐渐品出了几分悠然。山高水长,人如芥子,反倒不必执着于行路难。笔锋流转间,不求工整如刻,只愿气息贯通,像那山间云雾,来去自如。写罢抬头,窗外竹影摇曳,竟似与纸上墨痕呼应。</p> <p class="ql-block">龚珪原诗写巫峡之奇险,我落笔时却不自觉地带入了几分清逸。或许是我心中所见,不只是惊涛裂岸,更是那舟行画中、人在景里的闲适。笔画舒展处,像是山风拂面;墨色渐淡时,又如云霞隐入峰后。书法至此,已非誊抄,而是与古人共游。</p> <p class="ql-block">值此纪念红军长征胜利90年之际,我们深深怀念革命先烈方志敏同志,写下了方志敏遗作《可爱的中国》,在血雨腥风的年代里,烈士方志敏就想到“我们相信中国一定有个可赞的光明前途”那是何等的自信和努力奋斗的坚定!</p> <p class="ql-block">今天我们的书展开幕了,凝视着另一幅“铭记历史缅怀先烈”的大字。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书法不只是风花雪月,它也能承载千钧之重。而我的《巫峡》,虽无豪言壮语,却也藏着对天地、对过往的一份敬意——那是对自然之雄奇的叹服,也是对古人笔意的追慕。</p> <p class="ql-block">再看这幅作品,布局严谨,却不拘谨;笔画流畅,亦不失筋骨。写“轻舟已过万重山”时,最后一笔顺势拖出,如舟尾划开碧波,留下一道悠长的水痕。这不仅是写字,更像是在纸上行路,一程山水,一程心境。</p> <p class="ql-block">宣纸素白,墨色分明,一字一句都显得格外清晰。可我知道,真正清晰的不是字形,而是那一刻的心境。写《巫峡》时,我不在案前,而在江上;不在当下,而在百年前龚珪望山临水的那个清晨。</p> <p class="ql-block">左边加了一道淡黄边框,不是为了装饰,而是想给这幅字添一点古意。就像读一首旧诗,总希望纸页泛黄,墨香微醺。竖排的字一行行垂下,像雨丝,像帘幕,也像时间的刻度,静静记录下我与这首诗相遇的瞬间。</p> <p class="ql-block">有人问我,为何写古诗却不用仿古纸?我说,心境到了,何处不是旧时风物?浅色纸上,墨迹自然生出岁月的温度。写《巫峡》不必身临其境,只要心中有峰峦起伏,笔下有江河奔流,便已到了那片烟霞深处。</p> <p class="ql-block">这首诗我反复写了七遍了,最终留下这一幅。山间景色、舟子行迹,皆在字里行间浮现。不是描画,却是意会。书法之妙,正在于此——它不摹形,而传神;不言情,而情自现。当最后一个字落笔,我仿佛也乘舟穿过了那万仞峡谷,回望处,唯余云山苍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