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69年底,一群城市初中毕业青年响应国家号召,怀揣满腔热忱,从桂林市奔赴灵川县潭下公社插队落户,把青春的汗水洒在田间地头,在简陋的屋舍里共度艰难却滚烫的岁月,大部分知青在1975年知青大回城时才离开,多年知青时光成了这代知青人一辈子难忘的印记。</p><p class="ql-block">如今五十六年的时光,带走了青春,却没带走他们的回忆与情谊。感谢这片土地,让他们在人生的旅途中有了如此深刻的经历。</p><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21日当年到潭下插队的知青(远蔚和周莹)与几位发小结伴重访故地,共同回忆那段难忘的岁月,看着旧日的土砖房、曾经熟悉的巷道,劳动场景映入眼帘,更加珍惜现在的时光,也让这份深厚的发小情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厚。愿我们的友谊如同这片土地一样,永远充满生机与重温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那些深埋心底的记忆瞬间翻涌——今天,我们就把这段跨越半个多世纪的青春故事,用美篇记录下来。</p> <p class="ql-block">灵川县城西北部,镇区距县城7公里,距桂林市区18公里,东与灵川镇、三街镇相邻,南临定江镇,西接公平乡,北近九屋镇。总面积143.72平方公里,辖14个村委和1个居委,116个自然村。自清康熙十五年(1676年)正式定名以来,一直是桂北地区的商贸重镇和交通枢纽。</p><p class="ql-block">1969年12月在学校知青们乘坐卡车先去到灵川县潭下,在公社集中学习两天,然后宣布所去大队小队的名单,生产队把各自的知青接回村里。大义大队当时有18个知青,分布在6个自然村(生产队)。男知青9个,女知青9个,年龄都在16岁左右。</p><p class="ql-block">上图是从桂林出发前,年仅15岁多的周莹与母亲在居住的叠彩大院伟人像前的留影(1969年)</p> <p class="ql-block">我们一行八人从桂林市中心驱车一个半小时即到潭下镇大义村,车停在大义村公路边,周莹推开车门,微风里裹农村的清香扑面而来,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愣在原地——记忆里低矮的土坯房变成了白墙黛瓦的小楼,当年跑遍的田埂小路,村口那棵老树,都没了踪影。她揉了揉眼,又四周观望,嘴里喃喃着:“这……这真是大义村吗?怎么一点都认不出来了?”</p><p class="ql-block">正巧一位年迈的老乡拄着拐杖走过来,周莹上前一打听,得知这里就是大义村下大江自然村,周莹下放插队就在此村。</p> <p class="ql-block">交谈中,得知老乡叫阳己孙,今年80多岁了,还记得当年从桂林来的知青,其中一位个头高高的女孩,叫周莹。"就是我啊",周莹回答到,真没想到老乡还记得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在阳己孙的带领下,我们步入老村,去寻找当年周莹她们曾经的住处。</p> <p class="ql-block">灵川县潭下大义村是广西壮族自治区桂林市灵川县潭下镇下辖的行政村,位于桂林市和灵川县城西北部,距灵川火车站6公里,距桂林始发站9公里。</p><p class="ql-block">村中有石桥溪流、稻田林间,环境清幽静谧,有双拱桥、古樟树等自然景观。</p><p class="ql-block">主要农产品有白花菜、冬瓜、玉米、大蒜等,还种植水稻,是灵川县水稻机械化育插秧技术的推广示范点。</p><p class="ql-block">大义村委牛田自然村是秦振烈士的故乡,秦振烈士故居已被捐赠作为革命传统红色教育基地。</p> <p class="ql-block">在村里小巷,又偶遇一老乡,阳己孙介绍是现任村长阳荣兴,没想到阳村长上前与周莹握手,就说出她的名字,记忆力真好。</p> <p class="ql-block">穿过村里的小巷道,寻找原来居住过的小屋。</p> <p class="ql-block">在两位老村民引导下,很快就来到了当年三位女知青住过的老土砖房,原来是村贫协主席住的,现在他的后人仍在此屋居住,保存得还不错,可惜没人在家,无法入内一探究竟。</p> <p class="ql-block">在老屋前与老村长交谈,回忆当年知青在村里的往事。</p><p class="ql-block">当年我们五中的下放的知青很多都是家住桂林观音阁以北的平民子弟,特别是那几个男知青,家里基本都是拉板车的,做零工的,他们从小也跟着干,劳动能力和生活能力都比较强。他们跟农民,跟队长都混的很好。所以据我所知,大部分男知青是跟农民同工同酬的。农民对女知青还是有些歧视的,当然,事实上女知青的劳动能力也的确差些。我在村里是只拿8分的,另两个女知青也是8分。分值记不太清楚了,大义村当年不算很穷。(周莹)</p> <p class="ql-block">村长夸周莹当年个头高高的,长得清秀,印象很深,周莹仰头笑起来。</p><p class="ql-block">刚下放时我又高又壮,体重曾达到135斤。(周莹)</p> <p class="ql-block">时隔56年,周莹再次回到自己曾经居住过老屋前周莹站在老屋前,指尖轻轻触上斑驳的木门,四年插队时光像翻涌的潮水瞬间漫过心头。她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老屋,眼眶发潮——那些苦乐交织的日子,早被岁月酿成了心底最珍贵的念想,轻轻一碰,全是温热的回忆。</p> <p class="ql-block">这屋子开门进去是堂屋,左边房间有两张床,一张是老式的大床,四边有柱子,上面有顶的,应该是古董了,那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古董。另一张是用砖块石头架起来,上面搭了一张板子。周莹跟一位女生睡古董床,另一个女生睡那张简陋的床,因为她说怕挤。</p><p class="ql-block">堂屋右边是养牛的地方,里面有一头牛,还堆了很多稻草。牛棚有很大气味的,好在我们也习惯了。</p><p class="ql-block">堂屋后面是一个厨房,也就是有一个灶台,没有水缸,我们都是用自己的锑桶打水装水,用完再去打水,好在离水井也不远。平时我们做饭都在此,一起做饭大概一年吧,后来就分开自己做饭了。</p><p class="ql-block">平时大门是不锁的,因为每天晚上房东会进来喂牛,观察牛。我们的房门跟牛的房间就是门对门的。(周莹)</p> <p class="ql-block">那时大义大队各个生产队都没有小卖部,只有大队部有一个。好在我们离大队部不算远,大概一公里吧,买一般日用品也方便。</p><p class="ql-block">晚上或者自己看书,,我们是女知青,晚上他们不会来我们这里。村里的妇女晚上很多家务事,也没空来。</p><p class="ql-block">晚上有时我们也去村民家里聊天,看她们剁猪潲,煮猪潲,有时她们会顺手给我们一两个小小的,煮过的,要剁烂喂猪的芋头,很好吃。</p><p class="ql-block">(周莹)</p> <p class="ql-block">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保存较完好的黄泥胚墙老建筑群,这些低矮的房屋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土黄色,仿佛将时光定格在了数十年前。</p> <p class="ql-block">在大义村,我们一直没有搬家,一呆就是四年,后来我转回了靖西老家,那两个女知青依然住在那间房子,直到最后知青大返城才回到桂林。(周莹)</p><p class="ql-block">我们当时实际就是小学毕业的底子。初中三年根本没上课,在农村的日子,晚上没事,就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到后来村里自己发电),那时在乡下也没什么书看,记得就是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但是对我影响非常大,一些名言还背了下来。再就是《宋诗选》《唐诗三百首》,反复看,大部分都能背出来。</p><p class="ql-block">说实在,真没想到若干年后,有机会于1979年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也许在农村养成坚持学习的习惯,造就了我的后来。</p><p class="ql-block">我们小学同班同学恢复高考后上大学的一共五个人,除了远蔚是学经济的,其它四个都是纯文科。建明学历史,我,春芳,蓝岗都是学中文。(周莹)</p> <p class="ql-block">为了采光,也为了安全考虑的小木制窗户</p> <p class="ql-block">老村长带着我们来到村中心的活动广场,很多村民在此聊天休闲。</p> <p class="ql-block">这时一位高个头的村民走过与周莹握手说道:"我叫阳乔光,还记得我吗?你们来插队时,我对你们印象蛮深,你叫周莹吧?"</p><p class="ql-block">阳乔光当年也在村里务农,后来进县林业局,一直干到退休,现在回到村里养老。</p> <p class="ql-block">两人亲切交谈,回忆知青当年在村里的往事。</p> <p class="ql-block">在球场上,一位看似年轻人在打篮球,上前一聊,他叫阳初乔,70多岁了,还记得当年知青的情况,也记得周莹的名字,太神奇了,过去那么多,村民们都还记得一位普通的小姑娘。</p> <p class="ql-block">站在村头这口老井旁,指尖拂过井壁上深浅不一的磨痕,恍惚间,周莹又看见当年插队时的光景。从前,这是全村人的“生命线”,天刚蒙蒙亮,桶绳撞击井壁的“哐当”声就响起,一桶桶清凌凌的水被提上来,再挑回住处,倒进家家户户的水缸。</p> <p class="ql-block">如今井里仍有清水静静冒着凉气,可自来水管早通到了灶台边,井台也落了层薄尘。它就像个沉默的老伙计,守着村里几代人的日子,虽不再被需要,却把那些热热闹闹的清晨,都刻进了磨痕里,藏进了每个念旧人的回忆里。村里将其保留,周边种上了花草,犹如一小公园。</p> <p class="ql-block">大义在知青下放那年还没有通电,大约在两年后,村民利用村头的那条河安装了一台小型水利发电机,利用河水发电,每天晚上大概发电两三个小时。通电那天,全村人高兴得不得了,第一次用到这么亮的灯,而且不要钱(当然,这个费用会算在村里的支出总账里)。以前晚上都是全家人共一盏小油灯,大家都是半摸黑地剁猪草,修农具,做各种杂物。吃饭都舍不得点油灯,就着煮猪潲的灶火吃饭。</p> <p class="ql-block">屋角下的“泰山石敢当”</p> <p class="ql-block">整齐划一的黄泥房中,偶尔会出现一两个惊喜——有的房屋木门还清晰印着伟人的画像,深深的时代烙印。</p> <p class="ql-block">村里的土砖房还立在那儿,矮矮的,裹着一层暖融融的土黄色,像被岁月轻轻抱在怀里。墙面上留着雨痕、草屑,每一道纹路都藏着日子的印记。</p><p class="ql-block">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经泛白,边缘长出了青苔,却依旧稳稳托着一方屋檐。它们不像新楼房那样鲜亮,却守着村里最朴素的时光,我们走过时总让人忍不住慢下脚步,想起从前灶台上的热气、窗棂边的笑语。</p> <p class="ql-block">与在自家新房施工的村民打招呼</p> <p class="ql-block">大伙在一处老屋前驻足留影</p> <p class="ql-block">行走在乡间小路上</p> <p class="ql-block">周莹带着我们来到村子边上一处刚收割完的稻田边,风卷着稻草的清香扑在脸上,她的目光落在田埂上那几捆码得整整齐齐的稻草上,眼神忽然就软了下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当年啊,我们就在这田里收割。”她轻声说着,指尖不自觉拂过身边的稻茬,“天不亮就得扛起镰刀出工,太阳出来,晒得脊梁发烫,汗水砸在泥里能溅起小水花。”</p><p class="ql-block">风掠过空旷的稻田,带起一阵沙沙声,仿佛还能听见当年劳作时的吆喝与喘息。那些披星戴月的辛苦,那些泥土里刨出的日子,都藏在这一片片稻茬、一捆捆稻草里,如今再想起,苦味儿早淡了,只剩沉甸甸的念想,落在这熟悉的田埂上。</p> <p class="ql-block">这是村头的老石拱桥,过去进出村,必经之路。如今早已废弃,河水也断流,就保留一石拱,上面长满灌木杂草。</p> <p class="ql-block">村里有了大学生——回到下大江之见闻 </p><p class="ql-block">我们在村头收割后的稻田合影之后走回村里,路上,遇见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她跟我打招呼:“你们过来玩啊?”我说:“我是原来的插队知青,回来看看。”她并不认识我,估计是后来嫁到村里来的。我看她佝偻着腰,还拉着一大捆柴,于是问她:“你自己拉柴啊,你儿子在家吗?”她说,儿子在外打工,因为受伤,现在家里休养。我说:“有孙子了吗?”,她很高兴地告诉我,孙子今年上大学了,村里奖励了伍佰元。这个消息真的让我很高兴,我说“太好了!”,她说,村里还有一个考上了玉林师院,读书不要钱的。村里也给了伍佰元。一下子就有两个孩子上了大学,这是我来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当年这么落后的村子,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大学生,而且不知道这是第一次有孩子上大学,还是之前就已经有了大学生,我想进一步问,但是老太太说桂林话很费劲,她的声音也比较含糊。所以没有再问下去。但是无论如何,至少我知道已经有了两个大学生。这让我感到非常高兴,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改革发展的红利终于在不断地让老百姓共享。村里不但有了大学生,还能拿出钱奖励,说明村里经济不错,也说明农民也认识到培养自己的大学生的重要性。我们当年插队时,宣传口号就是:在广阔天地锻炼自己,为改变农村贡献力量。锻炼自己似乎的确实现了,改变农村却没有实现。现在,过了五十年,这些大学生必将是振兴乡村的主要力量。(周莹)</p> <p class="ql-block">在大义新村转悠,村民们通过种植果树蔬菜,过上了好日子。目之所及满是生机——原先错落的老土屋早已没了烟火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崭新的砖混结构小楼,白墙映着蓝天,窗明几净。村容村貌发生巨大变化。</p> <p class="ql-block">大义村民新居</p> <p class="ql-block">在村中心的球场上与几位村民合影,一一话别。</p> <p class="ql-block">离开大义村,我们驱车来到几公里外的当年公社所在地——潭下,桂北四大古墟镇之一的潭下镇,就坐落于秀丽的甘棠江之畔。</p> <p class="ql-block">不巧那天不是圩日,没有人头攒动的热闹场面,但各种摊位照常开业,我们在市场里转转,采购一些午餐的食材。</p> <p class="ql-block">卖水果,蔬菜的地摊</p> <p class="ql-block">采购中,,,</p> <p class="ql-block">在潭下镇采购时,我们挑了熟菜、烧鸭和一兜鸡蛋,准备带到远蔚插队的另一个村里。在采购鸡蛋付款时,远威用微信结账,没留意操作细节,竟不知不觉付了两次钱。当时大家都没察觉,提着东西便离开了鸡蛋摊位。</p><p class="ql-block">走了没几分钟,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卖鸡蛋的那位大姐,她手里攥着手机,额角还带着薄汗,气喘吁吁地追上我们:“你们是不是刚在我这儿买了鸡蛋?”我们点头应下,她立刻笑着说:“那钱付重啦,多给了25块,我给你们退回去。”说着掏出25元现金退回给远蔚。</p><p class="ql-block">远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操作失误,一时又惊又暖。看着大姐特意追来还钱的身影,满是朴实的真诚,他连声道谢,心里也被这份不贪小利的实在劲儿填得满满当当——这小镇上的善意,让人倍感暖心。</p> <p class="ql-block">包子铺,一元一个,挺实惠的。</p> <p class="ql-block">1969年12月12日,桂林市第五初级中学教学楼前彩旗飘扬,远蔚和一群69届初中毕业生在欢送的人群中爬上解放牌卡车。在车厢的高处,看见自己父亲和邻居周飞雄老师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流露出担忧和不舍。说实在的,当时并不排斥去农村插队,甚至还有些期待。原因很幼稚、可笑:一是远蔚从小就瘦弱,胳膊细细的,身高1米66,体重88斤,不敢穿背心,很羡慕一身古铜色肌肉挑担子进城的农民,据说吃新米、吃新鲜蔬菜对身体好,到农村插队也许会强壮起来;二是儿时读过好几遍的一本书《绿色回忆》,写的是一名北京小学生假期去东北大兴安岭玩的故事,那森林的芬芳、采蘑菇、打猎深深地吸引了,感觉很美好,没有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想法。</p> <p class="ql-block">这张泛着黄有点模糊的老照片,定格着1969年底的时光——刚满15岁的远蔚,在叠彩大院里,背景是凉亭,中文系办公楼和图书馆的一角。当时远蔚的体重仅88斤、身高1.66米。穿着一身旧衣裳,布料带着朴素的粗纹,袖口或许还缝着细巧的补丁,身姿里带着少年初涉世事的青涩,眼神却亮得像那时的晨光。</p><p class="ql-block">和现在年轻人身上各式各样的潮流服饰比起来,这份朴素实在让人有些恍惚。可正是这简单的衣着,藏着那个年代独有的印记,也藏着远蔚即将离开桂林、奔赴远方的最初模样。照片里的风好像还没停,隔着几十年的时光看过去,依旧能触到那份青涩里的郑重,让人忍不住感叹岁月里的不同与不变。</p> <p class="ql-block">灵川县潭下公社距离桂林20公里左右。卡车在潭下公社门前停下,知青们走过浮桥到河对岸公的仓库放下行李,在仓库里住了在农村的第一晚,接受教育和等待分配。<span style="font-size:18px;">第二天我被分在庄屋大队塘西第一生产队。</span></p><p class="ql-block">当年破旧的木浮桥如今已变成了漂亮的钢铁浮桥,破旧的仓库变成了农民的漂亮楼房。</p> <p class="ql-block">庄屋大队的五名插队知青,55年后在原公社门前合影(2024年9月)</p> <p class="ql-block">从1972年离开塘西村,远蔚在1981年、2000年,2024年曾经回过塘西,这次是第四次,每次都有新的感受和发现。远蔚再次踏上塘西村的土地,先找到当年的小伙伴苏连民的新居,两位老人一见面,眼眶瞬间就热了。当年一起在田埂上奔跑、在老屋前谈天的小伙伴,如今虽都添了满头白发,可一开口,那份熟悉的亲切劲儿半点没减。</p><p class="ql-block">苏连民拉着远蔚的手往家里带,屋里的陈设简单却整洁,墙上还挂着早年的老照片,聊着过往的岁月,笑着当年的趣事,满屋子的热闹与暖意,让这跨越半个多世纪的重逢,格外动人。</p> <p class="ql-block">灵川县潭下镇庄屋大队(今村委会)位于潭下的西北部,辖沿口、庄屋、塘西和东宅四个村9个生产队(今村民小组),四个村沿石山边从南到北排列。庄屋大队分到27名知青,每个生产队3名。塘西分两个生产队,3男分在一队,3女(吴丁丁、张小平、周晓春)分在二队。27名知青没有我的同班同学,所以我一个人都不认识。</p><p class="ql-block">当年来公社接我们的是塘西生产队民兵排长苏庚生,看上去冷漠,没有丝毫欢迎我们的意思。我的行李是一个背包和自己做的木箱,约三四十斤,挑起来摇摇晃晃的,没走多远就感觉肩膀痛,另外两个知青也和我差不多。同村的三个女生另外有人接,没有同行。从公社到塘西村约十里路,接我们的苏庚生没有帮忙的意思,淡漠地看着我们龇牙咧嘴地前行。走到塘西村已是傍晚,我感到浑身疼痛,简直累瘫了。(远蔚)</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据说是在唐代从四川迁徙来,以烧制青砖、青瓦出名。千百年来,烧砖瓦挖泥形成了一个几个足球场大小、深约十余米的大坑,下雨就形成了塘。塘西村在“塘”的西边,估计以此为名,周边的村子可能也与“塘”有关,如砖塘村(大队)、龙塘村等。</p><p class="ql-block">荒废的瓦窑,依稀还能看见一点痕迹。从窑顶可见塘西村的一些面貌。(2000年)</p> <p class="ql-block">从瓦窑顶看塘西村(2000年)</p><p class="ql-block">传说塘西是灵川县最富裕的村。初到塘西的大半年,村里几乎没有电、没有化肥和农药。电力主要靠附近砖塘大队一个用水渠推动的小水电站,春耕时才能发电,还很不稳定。1971年占用塘西地盘的灵川东风化肥厂给村拉了一条专线,村里才有了稳定的供电。</p> <p class="ql-block">村头的井,2000年还有村民在这口老井打水。</p> <p class="ql-block">村西头的老井,承载了许多插队时的记忆。原来古老的桂花树死了,这颗桂花树是村民集资两万元买的。</p> <p class="ql-block">塘西的耕地较多,灵川到龙胜的公路、桂林东风化肥厂的专用公路,青狮潭水库的西干渠征用了村里约200亩稻田,但1971年我们生产队(20余户)仍然上缴国家约3万斤稻谷(二队的人口和上缴的稻谷也差不多,比我们一队略富些)。</p><p class="ql-block">2000年2月,塘西村西边的面貌。大片稻田依旧,村民们还是以种植水稻为主。</p> <p class="ql-block">2000年2月,远蔚和苏连民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2000年2月,远蔚第三次回塘西和苏忠民、苏连民及两兄弟的父亲(左一),当年的生产队长(右一)合影。苏父早年参加桂北游击队,解放后被定为土匪,晚年才平反。</p> <p class="ql-block">我们在苏连民家放下东西,远蔚就带着我们到老村转转,看看他曾经住过的老屋。</p> <p class="ql-block">在村中,一边享受古朴村落的宁静,一边回想那些藏在细目里的往事。</p> <p class="ql-block">寻找岁月的痕迹,分歧、各奔东西…</p> <p class="ql-block">小巷老屋,很有寻旧梦的感觉。</p> <p class="ql-block">就这啦,远蔚曾经居住过多年的小屋。</p> <p class="ql-block">虽然岁月在墙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派,我们猜想这可能是当年当地地主的房子。</p> <p class="ql-block">生产队给我们安排的住处,是当地农村常见的房子。雕龙画凤的木门窗,龙凤呈祥,虽已成旧仍显富贵荣华。进门是堂屋,东西两侧的厢房住人,堂屋后是灶台和堆放杂物地方。我们三人住西厢房,挤一张床。房东是给孤儿,刚读高中,睡东厢房。</p><p class="ql-block">第一天我们从公社到达塘西已是傍晚,接我们的民兵排长苏庚生拿来十几斤米和一捆茅柴,特意说茅柴是借给我们的,以后要还,然后丢下我们走了。煤油灯和煮饭的顶锅也是借的。就这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打发了插队农村的第一顿饭,很凄凉,我对农村美好的期待顿时破灭了。</p><p class="ql-block">煮饭时我才知道两名同伴的名字。蒋杰,53年出生,身材和我差不多,没有我瘦;佘五零,50年出生,矮壮。我是54年8月出生,年龄最小。</p><p class="ql-block">饭后不久,逐渐有人来看我们。“哈细噢(大意很小、很瘦)……啧啧”几名妇女对我指指点点; “道尼久(他妈的)……”生产队长似乎在抱怨这么小的年纪能干什么!这是我至今还记得的两句当地方言。</p><p class="ql-block">队长交代我们第二天自己进山砍柴,并再次强调那捆茅柴是借的。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怎么没有说好的“欢迎”呢?</p> <p class="ql-block">其实村民的冷落我们不难理解。我们这些所谓的“知青”,初中三年在教室里读书的时间还不到一个学期,没见过初中课本就毕业了。要知识没知识,要体力没体力,村民自然没有好脸色了。</p><p class="ql-block">我们三人的工分都被定为8分(满分12分),被派去跟妇女队干活。蒋杰在妇女一组,我在二组,佘五零在三组(又称铁姑娘班)。当然,不到一个月我们就和生产队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我们住的地方成了年轻人聚集的场所。</p><p class="ql-block">我和队长苏锡喜一家、苏连民一家的关系都很好,我1972年7月离开塘西后还和他们一直保持了几十年的联系。 </p> <p class="ql-block">发小们簇拥在远蔚曾经居住的老屋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到塘西的第二天,知青按队长的吩咐借来柴刀、扁担进山砍柴。塘西村离石山约三四里路,没有人带路。走进山坳就傻眼了:周边的几座石山除了难以攀爬的岩壁外,根本无柴可砍(后来才知道,农民在这个地方连拇指粗的树根都挖),砍柴的地方还需再走几里路上山岭(当地称“盖”),人生地不熟的,不敢继续前行,只好空手而归。</p> <p class="ql-block">刚到塘西,村里没有电,夜里照明就靠煤油灯。</p><p class="ql-block">后来离塘西村几公里的灵川东风化肥厂投产,专门才为村里也拉了电线,村民告别了煤油灯时代。</p> <p class="ql-block">在老村里走走拍拍</p> <p class="ql-block">老屋错落有致,青砖黑瓦间藏着说不尽的故事。老屋虽简朴,却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让人不觉驻足。</p> <p class="ql-block">行走在村里的巷道</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背靠连绵的石山,村民们就地取材,用石块砌墙,石板铺路,连屋顶的瓦片也透着山石的质感。</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中央,敲钟(一段铁轨)出工的地方,村民们一早听到钟声就集合于此,听队长分配当天的农活。</p><p class="ql-block">塘西一队当时大概有20户左右,40~50个劳动力,全村人约80多人。塘西二队的情况也差不多。</p><p class="ql-block">那时不是农忙时,每天我们6点半出早工——8点半回来吃早饭,九点半出去干到12点回来吃午饭,下午2点再出工,干到傍晚六点回来,一起可记12个工分。春耕、双抢则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出工,两头黑。</p> <p class="ql-block">没想到,56年后,在此迎来了当年在大义大队插队的女知青。</p> <p class="ql-block">村中有苍劲的桂花老树和古井,此古井至少在乾隆年间就已存在,至今井水仍涌流不绝。</p><p class="ql-block">1971年,我和蒋杰的合影。拍摄者是张开明,是老三届的插队青年,姨夫是庄屋大队书记,大约是1970年6月从灵川县大境公社转来塘西插队。</p> <p class="ql-block">1972年7月,远蔚结束在灵川潭下塘西两年半的插队生活,转到南宁郊区三塘公社三塘大队蒙村生产队继续插队。</p><p class="ql-block">上图为一同与远蔚在蒙村插队的南宁知青高永立(左)合影,两人一直呆到1974年才招工回南宁工作。高永立参加1977年高考,是当年的广西高考理科状元。远蔚在其影响下,也与1980年考入中央民族大学。</p> <p class="ql-block">2024年9月远蔚在村头古井留影</p> <p class="ql-block">2024年9月远蔚与苏连民在村头古井傍留影</p> <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远蔚再次坐在村里唯一的古井边。回想当年插队的日子,数载寒暑,清甜的井水养育了全村百姓家人,他每日几乎都要来此打水,如今再触摸,感慨万千,指尖抚过那道光滑的“窝槽”,像在与时光对话。</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与发小围坐在古井边</p> <p class="ql-block">在村头大榕树下小憩,塘西村今年仅有的一块水稻田成为景观了。</p> <p class="ql-block">水井旁大树下,立着一块60年前立的老石碑,记载着塘西村的当时的概况。这块碑也属于比较少见的文物了。 </p> <p class="ql-block">随行的历史学教授跟大伙解读碑文。</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的后山,当年打柴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青狮潭西干渠绕村而过,为村庄提供了充足的水源,渠水畔是稻田、柑桔园和蔬菜地等作物。</p> <p class="ql-block">当年塘西基本作物就是水稻,每年上缴两三万斤稻谷给国库。</p><p class="ql-block">如今村里大部分农田都扭转种植其他经济作物,仅保留这块稻田。</p> <p class="ql-block">如今的塘西仅有一户农民种了两、三亩水稻。其他水田都改种蔬菜或果树,或者干脆丢荒了。其实,现在的潭下已很少人种水稻了,都在市场上买米吃。</p> <p class="ql-block">在塘西插队的日子,远蔚跟其他插青没什么区别,日复一日的劳动。</p><p class="ql-block">可谁都不想到若干年后,远蔚励志考上了中央民族大学,学的是政治经济学。在上大学期间,远蔚第一年就回塘西做社会调查,大学期间就写出了不少出色的经济论文。之后,他一直持续关注塘西村,多次回去调查,与村民一直保持良好的关系。</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的古建筑—马头墙</p><p class="ql-block">岁月留痕:墙面上的青苔和风雨留下的痕迹,见证了塘西村的百年变迁。</p> <p class="ql-block">木门上的伟人画像极具时代色彩</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的老村落</p> <p class="ql-block">斑驳的古村落,时光仿佛倒流数十年。</p> <p class="ql-block">我们几个发小,随远蔚指引沿着塘西村的破碎的青石板路慢慢游走。</p><p class="ql-block">土砖与石头打底的老屋,墙皮斑驳,马头墙残留。触摸着这些被岁月打磨的墙面,仿佛还能看见当年知青插队时的身影与生活气息。</p><p class="ql-block">时光不语,老屋作证。我们在这安静的村落里,一边看村景,一边聊着插队的故事,心里都是满满的温暖与怀念。</p> <p class="ql-block">遗憾的是,当我们想深入探索村中巷弄时,已时过中午,肚子提醒我们:该离开了。虽然行程匆匆结束,但塘西村那种未经雕琢的自然美和古朴的乡村风貌,已经深深印在我们心中。</p> <p class="ql-block">远蔚与连民在厨房前</p> <p class="ql-block">为补贴家用,村民接一些农活回家干,大李好奇,也体验一下剥豆子。</p><p class="ql-block">剥一斤豆子,人工费仅1.3元,村民干半天就剥得五斤豆子。</p> <p class="ql-block">村民凉晒的白果</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家家户户屋前屋后都立着几棵银杏树,金秋时节,金黄的叶子落满庭院时,饱满的银杏果也跟着簌簌往下掉,铺得院角、路边到处都是。村民们忙着照料蔬果、跑运输,哪有功夫顾上这些果子,大多就任它们在地上躺着,偶尔有人路过也只是笑着摆摆手:“不值当费那劲,要吃自己捡!”</p><p class="ql-block">大李瞧见这满地黄澄澄的“宝贝”,眼睛一下子亮了,乐呵呵地找了个竹筐,蹲在树下捡得不亦乐乎。捡回来的银杏果得先剥去那层腐烂发臭的外皮,虽然手上沾着黏糊糊的汁液,气味也冲鼻,可他一点不介意;跟着在清水里反复冲洗好几遍,褪去外皮的白果露出米白色的硬壳,圆滚滚的透着新鲜劲儿——这可是市面上都难得的好食材,煮糖水、炖鸡汤都格外香甜,大李看着筐里的收获,笑得更合不拢嘴了。</p> <p class="ql-block">插队时烧的茅柴。那时这些在附近丘陵砍的茅柴都是生产队烧瓦用的,自家用的柴要走十几里进山砍,很累。现在方便了。2000年大多数村民开始用煤气,70元一罐,有人送。</p> <p class="ql-block">两发小在后院洗菜</p> <p class="ql-block">主人夫妻俩热情好客,为我们张罗午饭,两位发小也自告奋勇到厨房帮忙,不一会一桌丰盛的午餐就上桌了。</p> <p class="ql-block">与主人围坐在一起共享午餐,其乐融融。</p> <p class="ql-block">如今农家几乎家电都齐全,不少家庭购买了摩托车、小汽车,生活条件大大改善。</p> <p class="ql-block">在苏连民家门口打银杏树留影</p> <p class="ql-block">塘西人家———周莹</p><p class="ql-block">那天我们去塘西村,在远蔚的老朋友苏连民家吃饭。两夫妇都已经75岁,但身体很好,是一对朴实善良的农民夫妇。据介绍,男主人的父亲还是当年桂北游击队的老革命,令人肃然起敬。两夫妇非常能干,自己盖了一座三层楼房,一楼是老夫妇的卧室和堂屋,还有现代化的带淋浴的卫生间。二楼有三间房,是他们的儿子媳妇孙子回来住的,也有带淋浴的卫生间。三楼是个大大的露台,上面有遮雨棚。从露台望出去,一片毫无遮挡的乡村风景。小楼前后各有院子,前院里有他们新摘的白果和黄豆,后院有他们自己刚收的南瓜和冬瓜。大门外还有一小块菜地。这么风景优美又宽敞舒适的楼房,真是让人赞叹羡慕。可惜塘西村不具备旅游资源,否则,这楼房很适合开个民宿。</p><p class="ql-block">老夫妇看见我们这么多城里人来他家吃饭,非常高兴。尽管远蔚已经交待他们不必做菜,说我们带了熟菜,但他们还是做了花生排骨汤和水煮黄豆。花生和黄豆都是今年刚收的,非常新鲜,吃起来带着田野的清香,是城里人吃不到的美味。所以最后这两个菜都被吃光了,我们买的熟菜反而剩了许多。</p><p class="ql-block">临走时,女主人再三跟我说,你们下次来,就在我这里住两天嘛,这里的菜都比城里新鲜。说真的,这个建议很让我动心。(周莹)</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上图为离别前与房东苏连民夫妇合影留念。</span></p> <p class="ql-block">桂林青狮潭水库,该水库于1958年开工,1964年建成。上图西干渠是青狮潭水库重要的灌溉输水渠道,与东干渠共同承担着灌溉任务 。西干渠长63.5公里,进口放水流量24.5立方米每秒,渠底宽7.3米,水深达3.2米 。其设计灌溉面积29.8万亩,1977年有效灌溉面积28.14万,西干渠自枢纽向西行,经潭下镇的枣木、塘西。西干渠是远蔚他们当年游泳、洗衣服的好地方。</p> <p class="ql-block">西干渠西侧的水稻田,如今改成了鱼塘。</p> <p class="ql-block">水渠上可以行车。</p> <p class="ql-block">从塘西村里到西干渠的小桥</p> <p class="ql-block">穿过塘西村丘陵的西干渠。如今不烧瓦了,丘陵上的植被非常茂盛,郁郁葱葱,风景如画。</p> <p class="ql-block">塘西村凭借肥沃土地与西干渠稳定灌溉,黄豆长势喜人。</p> <p class="ql-block">在塘西村,我们看到路边停放很多重型自卸卡车,这些重卡都是村民自己购买的,利用塘西村背靠大石山的有利条件,拉土方、石料和石头制品,成为村民收入的主要来源。</p> <p class="ql-block">曾经的泥土路如今全换成了平整的水泥路,下雨天再也不用踩泥蹚水;路边的旧屋不见了踪影,一栋栋崭新的独栋小楼拔地而起,红瓦白墙透着亮堂,院门前还种着花草,看着就让人欢喜。小楼依偎着连片的田园,春日有菜花金黄,秋日有稻浪翻滚,青狮潭西干渠的水依旧静静流淌,映着屋舍、田野与天空,构成了一幅秀美动人的乡村画卷,成了潭下镇塘西村里一道格外靓丽的风景线。</p> <p class="ql-block">新旧交融间,塘西村既守住了百年的根脉,也拥抱着时代的变化。山泉依旧流淌,生活始终继续,在这片土地上,时光写下了最美的诗篇。</p> <p class="ql-block">如今的塘西村,早不是旧日模样。村民们凭着勤劳的双手,把日子过得愈发红火——有人开着货车跑运输,车轮转着就把收益载回了家;有人守着田垄种蔬果,柑橘挂满枝头、青菜鲜嫩欲滴,一筐筐新鲜作物顺着硬化的村道运出村,成了城里人的“香饽饽”。</p> <p class="ql-block">这次跟随周莹、远蔚返回昔日插队的村落,看到了新旧农村的变迁,真不虚此行。</p><p class="ql-block">在这个飞速发展的时代,还能找到如此完好保存着传统风貌的村落实属难得。如果你也想暂时逃离城市的喧嚣,寻找一份宁静与质朴,这个有着五百年历史的村落值得你来走一走、看一看。</p> <p class="ql-block">潭下行感言</p><p class="ql-block">此行有缘与老同学们潭下行,非常谢谢建明和家桂!这次访故之旅,你们不辞辛劳,安全驾车,你们是首功,辛苦你们了。👍👍(周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感觉下农村和去云南支边实实在在的不一样。兵团劳动虽然也苦也累,但那是集体生活。每月拿28元的工资,42斤大米,肉菜虽然很少,吃饭有食堂,还有星期天休息,两年一次探亲家。</p><p class="ql-block">想起那句口号:农村的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真正能够大有作为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当年你们都在经历了磨难付出了非常艰苦的努力,最后告别农村去上大学,用知识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且各自都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有非常之成就。现在回看建明、远蔚,周莹,你们当年真是太不容易了。(贺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结伴潭下同行是对这段岁月的再回忆。我们有着相似的经历,中学毕业后还未成年便上山下乡,不仅要承受繁重体力劳动,还要经受精神上的磨炼。在难苦岁月的挣扎中,最终通过不懈的努力,走出自已人生的拐点。重温这段经历,也是对自已人生的一次回顾。(周建明)</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结束了一天的潭下行,仿佛是一场穿越时光的旅程,跟随老知青重新踏上了当年他们作为知青生活战斗过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承载着满满的回忆,每一个熟悉的角落都能唤起内心深处的情感涟漪。</p><p class="ql-block">在这里,我看到了岁月的痕迹,也感受到了时代的变迁。当年他们曾经的青涩与懵懂,在这片土地上化作了成长的力量和坚韧的意志。那些辛勤劳作的日子,那些与乡亲们并肩奋斗的时光,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记忆的长河中,熠熠生辉。</p><p class="ql-block">如今重返故地,他们收获的不仅仅是对往昔岁月的怀念,更是对生活的深刻感悟,懂得了付出与收获的真谛。无论时光如何流转,那些经历过的苦难与欢乐,都将成为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p> <p class="ql-block">结束语</p><p class="ql-block"> 再次感谢远蔚和周莹,以及同行的发小,让我们有机会一同重访潭下知青点,亲眼见到了你们当年生活的地方,触景生情,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也由衷感谢贺康,林蔚等拍摄的珍贵照片和远蔚、周莹等提供的文字,让这段历史更加鲜活。</p><p class="ql-block">谢谢大家的陪伴与付出,我们后会有期。</p><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30日于广西南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