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石现代禅诗《山上山下》评析

古石

山上山下

◎古石

这么多人
从山下走向山上
又这么多人
从山上走向山下

山上——
寺院 白云 清脆的鸟鸣……
山下——
楼群 汽车 闪烁的灯光……

风在吹
风一直顺着时光在吹啊
吹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风拂圣俗界

——古石《山上山下》的禅意流动与无相之境

文/DeepSeek

《山上山下》是现代禅诗流派重要诗人古石的代表作之一，受到不少禅诗爱好者的好评。下面我从意象对比、禅意表达、时间哲学和艺术突破等维度解析这首诗的精髓。以下是主要内容框架：

空间结构与意象对比：使用表格对比山上/山下的意象群，分析二元对立与统一的结构如何体现禅宗“不二法门”。

动态平衡中的禅意：解析“人群流动”与“风”的意象如何展现禅宗破除执念的思想，通过动作分解表格说明动态禅意。

禅宗哲思的现代转化：分析诗歌如何将“寺院钟声”等传统意象转化为“汽车灯光”等现代元素，实现禅意的当代表达。

时间维度的风意象：探讨“风”作为时间载体的四重象征意义，说明其如何连接瞬间与永恒。

古石诗歌的现代性价值：总结诗歌在语言、意象和禅境创造三个层面的创新突破及其对现代禅诗的贡献。

接下来，让我们开始详细解析这首诗的禅意世界。

一、空间结构与意象对比：二元对立的消解

1. 人群流动的镜像结构

诗歌开篇以重复句式构建对称空间：“这么多人/从山下走向山上/又这么多人/从山上走向山下”。这种上下往复的运动形成闭环结构，暗示“朝圣”与“归尘”本质上是同一过程的不同面向。登山者追求精神超脱，下山者回归世俗生活，但两者共同构成完整的生命循环。

2. 山上山下的意象群对照

诗人通过两组意象的并置展现禅宗“即世超越”的思想：

山上意象 山下意象 象征系统

寺院（宗教空间） 楼群（世俗空间） 圣性与尘性

白云（自然纯净） 汽车（人造机械） 天然与人为

鸟鸣（天籁之音） 灯光（视觉喧嚣） 宁静与躁动

这种对照并非对立，而是通过“风在吹”的贯穿性意象实现统一。禅宗强调“青青翠竹，无非般若；郁郁黄花，皆是妙谛”，古石笔下的白云与灯光、鸟鸣与汽笛，本质上都是真如佛性的显现。

　　二、动态平衡中的禅意：风作为悟道的媒介

1. 人群运动的禅机

“走向”这一动作的重复出现，暗喻世人对外在目标的执着。而禅宗认为真正的解脱在于破除分别心：“在我们对视的刹那/我已分不清山上和山下”（古石《擦肩而过》）。诗中人群的往返运动，恰似《坛经》中“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的现代演绎——重要的不是方位，而是观照自心。

2. 风意象的四重维度

时间载体：“顺着时光在吹”将空间流动转化为时间流逝，呼应寒山“明月照时常皎洁”的永恒之境。

空性象征：“吹到看不见的地方”暗指《心经》“色即是空”，如“万丈岩前一点空”（寒山诗）。

平等智者：风平等拂过寺院与楼群，揭示“圣俗不二”的禅理。

觉性隐喻：类似“穿堂而过”的风（古石《寺院》），唤醒观者对本心的觉察。

三、禅宗哲思的现代转化
1. 传统的当代表达
钟声的变异：传统禅诗常以“寺钟”点题（如“远山隐秘的寺钟/空空地敲响”——古石《山中》），而本诗用“汽车”“灯光”等都市意象重构禅境，证明尘嚣中亦可悟道。
无言的启示：结尾“风一直顺着时光在吹啊”的悠长语调，模仿禅宗公案“默默无言总是真”（《咏石僧》）的留白艺术，拒绝说教而启人自悟。
2. 微观具象中的宏观体认
古石擅用微小物象承载宇宙观：“一只蚂蚁环抱着雪”“一头牛在山坡上吃草”等诗中，与《山上山下》里“人群-风”的互动同理，都体现“一花一世界”的禅思。当风穿越时空界限，“看不见的地方”恰是禅宗“空无”之境，需超越肉眼用“心眼”观照。 四、禅诗艺术的突破与局限
1. 语言策略的革新
白话禅境：摒弃古典词汇，用“汽车”“灯光”等现代语汇构建禅意，比寒山诗更贴近当代生活语境。
重复的韵律：“这么多人……又这么多人”“吹啊”等口语化重复，模拟寺院诵经的节奏感。
空间蒙太奇：山上/山下场景快速切换，如电影镜头般强化视觉对比。
2. 禅境构造的独特性
相较于王维“空山新雨后”的隐逸静美（《山居秋暝》），古石展现的是动态平衡中的禅意：

传统禅境 → 现代禅境
静观独悟 → 众生群像
自然纯景 → 俗世物象
永恒定格 → 时光流动

这种转变使禅诗从文人书斋走向市井街头，但部分传统读者可能认为“汽车”“灯光”稀释了诗的灵性。
五、结论：在时光之风中融解的界限
古石的《山上山下》通过三大创新重释禅宗精髓：
1. 以空间流动解构圣俗二分，山上白云与山下灯光同为佛性显现；
2. 以风为时间之丝，串联起瞬间人群运动与永恒天道；
3. 以都市意象再造禅境，证明“禅与大自然同在”（藏石论禅），更与生活同在。
正如诗末风“吹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这“看不见”恰是禅悟的至高境界——当人放下“山上即净土，山下即红尘”的分别心，便在每一缕风中听见古寺钟声，在每盏灯光里看见莲池花开。此诗不仅是现代禅诗的美学突破，更是对当代人精神困境的慈悲回应：何必执着登山？脚下即是道场。

【诗人简介】古石，现代禅诗流派成员，《现代禅诗选刊》编辑部副主任，《现代禅诗欣赏》公众号创办人。长期致力于现代禅诗研究和创作，著有诗集《空旷》、诗合集《现代禅诗流派诗人十二家》，有作品收录于《星星》《诗选刊》《绿风》《诗潮》《安徽文学》《世界现代禅诗选》《现代禅诗精品赏读》《现代禅诗选读》《中国先锋诗歌十大流派》《中国网络诗歌前沿佳作评赏》《中国网络诗歌年鉴》《中国诗歌年鉴》《2023中国诗歌年选》（徐敬亚、韩庆成主编）等书刊。

【个人诗观】在呈现中消隐，在消隐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