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家牌楼(续111)</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中的学习是丰富多彩的,几何、代数、语文、政治、物理、化学、生物、生理卫生一下子多了许多。闯儿觉的每门课都很重要,作业也很多,每天晚自习四个人围着一盏油灯埋头做作业。闯儿的作业多半在下午的自习课上完成,晚自习大部分时间是在看书、温习。说实在的闯儿的温习只不过是作样子,老师讲过的他都会,没讲的一看书就能理解,他怎么可能那么认真地埋头书案、聚精会神地温习呢?晚自习他看一会儿书,就开始目视四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有时用手撑着头,呆呆的去看对面的一位女同学,中等个儿,瘦瘦的,虽不漂亮但白白的脸蛋很洁净,很耐看。白天上课她坐在前排的斜对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背影。晚自习桌子掉过头相对,刚好坐在对面。开始闯儿只是偶然看看,时间长了觉得朦胧有点动心,但也无其他想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农村孩子上学都都晚,闯儿已十四、五岁了,父母说:“自己年龄大了,最大的心事是闯儿的婚事没着落,只要给他定门亲事,就什么心都不用操了。”不管孩子同意不同意,十来岁非定亲不可,这在农村很普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星期六下午,闯儿回到家,柳儿问:“闯儿,你喜什么样的女娃?东边你姨说她妹子长得怪惜(好看)的,她也见你长得乖,想把她妹子说给你,你的意思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脸红了,不知怎么搞的,那时的男孩一听定亲、娶媳妇脸就红,不好意思。到底是想定亲呢?还是不想?闯儿没有考虑,也说不清楚,只好含含糊糊地说:“妈,我也不知道,你们看着办吧!”看着办是模棱两可地回答,既不得罪对方,又无肯定的意思。闯儿这时用它表明了自己没有想好,同时也表白了对父母的尊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柳儿说:“那就行,只要你不反对,下星期回来就见见面,咋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脸红红的什么也没说,智儿在一旁笑着。在智儿和柳儿的心目中认为这大概就算说定了,闯儿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不反对就是同意,这是农村人的定律,再说也有父母之命的内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一个星期天来到了,闯儿回到家,母亲拿出一身干净衣裳让闯儿穿上,说: “东边你姨让她妹子来了,你穿好就过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长这么大从没有穿过新衣裳,兄弟五个他最小,一身衣裳只能是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实在不能穿了才将其淘汰。所以闯儿只能穿哥哥们穿过的衣服,不过柳儿都将其改得即合体又干净,闯儿穿上并不逊色。柳儿叫地儿领闯儿过去见见,闯儿虽然扭扭捏捏地不愿前往,迫于无奈最后还是跟着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东边姨在村中是个美人,高挑的身材,洁白的肌肤,搭配精巧的五官确实好看。闯儿想她妹子有东边姨那么好看就行,别的啥也不求。到了姨家,姨高兴地问:“闯儿回来了?到学校里想家不?学习辛苦不?这娃长得真精神,叫人喜欢。”故意把声音杨得高高的,是在告诉窑里的妹子,人来了,做好精神准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没有回答姨的一连串提问,心砰砰直跳,脸红红的跟着地儿走进窑里。姨也跟了进来说:“杏儿,这就是闯儿,我把情况给你也说了,你看看满意不?你俩有啥也说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地儿又说;“这是我弟,在通神沟中学念书,今天刚回来,过来见见,你俩先说说话,了解一下。”说罢转身出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窑里只剩下闯儿和杏儿。闯儿心更慌了,一下变得不会说话了。老半天也不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闯儿觉得女孩的个头不高,圆圆的脸白中透红,十分好看。五官搭配得如何没仔细看,也不好意思在人家脸上细看。只是想:如果能和这女孩好了,那么以后和姨怎么称呼呢?是叫她姨?还是叫她姐?能有这么漂亮的姐也好呀。大姐漂亮,可惜她早早地死了,真是红颜簿命!心里泛出一丝难过。女孩不时用眼睛瞭着闯儿也不开口。最后还是闯儿十分局促地说:“我,我是个学生,家里情况你大概也了解,我没有啥,你看着办吧!”他只是觉得不好回绝,又不好肯定,只好含糊其词了,又用了“没有啥,你看着办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谁知那女子听后也来了一句:“我也没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姨和地儿进来了,听俩人都说没有啥,便高兴地说:“俩娃都没有啥,就看大人了。地儿给你大和你妈说说,俩娃都没有啥,如果老人同意了,这门亲就可以定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听姨说俩娃都同意了,可把他搞糊涂了,心想我并没有这么说,你们怎么能这么理解。面对大人又不好意思说破,再说那女孩也在当面,怕伤她面子,干脆啥也不说,由他们去理解吧!理解成什么是什么,一切都听天由命。闯儿在这一刻竟然也开始信命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地儿说:“那好,我回去跟我大和妈说说,看他们最后咋定。”领着闯儿回家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一个星期天,闯儿回到家里,柳儿说:“东边你姨说的那事我和你大合计了半天觉得不合适,回绝了。那女孩比你大一岁,人常说:硬叫男大十,不叫女大一,女的大了就是不好,所以回绝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说:“回绝了就回绝了,没啥。”显得那么平静,又那么冷淡。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是:自己将来要上大学,那女孩没有上学,两人能走在一起吗?还是散了好。闯儿言语的冷淡引起了柳儿的怀疑,追问道:“闯儿,咋啦?是不是我们回绝了你不高兴,看你那样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忙解释道:“妈,不是不高兴,这事我不好说,我说不同意,这是你和大看下的,你们会不高兴。我要说同意,那女孩没上过学,这合适吗?所以,你们回绝了我也赞同,并不是不高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柳儿说:“你有这想法为啥不畅快地说?含含糊糊的,叫人摸不着到底在想啥。再说你还小,这事不用着急,以后慢慢说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闯儿听了非常高兴,以为母亲再不会给自己说亲了,让自己好好学习,将来把书读完再说,那该多好,更坚定了他上大学的念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未完待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