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

飞红临雁

前两天带幼儿园的孩子去参加幼儿园段三人制足球赛。在赛场上，只见他左突右转的，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结果也是挺高兴的，他作为队长，带领着两位小朋友杀出重围，进入决赛，荣获亚军。

看着他获奖时那兴奋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曾经。年轻时，谁不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游呀？

当时年少春衫薄。最记忆尤新的是我中考考体育那一天。那天下着大雨。我们班的同学在大雨中立定跳远，在大雨中跑100米。犹记得雨大的发令枪都不能打着火了，裁判员只能用口哨声来代替信号。体育老师所教的起跑前看发令枪冒出的烟的经验完全用不上，只能在大雨滂沱中，斜乜着眼看着那裁判员挥落下的旗子的动作起跑。考罢，在飞雨泥泞中，班主任谢老师反复叮嘱：回去一定要喝完姜汤，加点葱，不要感冒。我们应允着，然后淋着雨跑回了家。回去母亲按照老师的要求上了一碗姜汤，当时只觉得暖心窝，却不知道功效果然很好，第二天竞真的没有感冒。

每每回忆这件事情，总是想起“当时只道是寻常”这句话来。现在每到寒风凛冽的时节，我都脚穿着厚厚的雪地靴，身披着保暖的羽绒服，有时迎着风，都会觉得哆嗦。偶尔吹着了冷风，第二天都可能头晕目眩，腰酸腿软了。今日早已没有了二十多年前的激情与能量，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场景，今日却是再也不会上演了吧？

但不会上演的事情又何止于这件事。记得大学毕业那年，时值奥运盛会。恰巧奥运之火传递至井冈山，于是几位大学好友相约同游革命圣地井冈山。

一路上，我们坐了那时刚开通的至井冈山站的列车。列车上一路欢声笑语。下了火车后我们上山，坐着大巴，感受着那九转十弯的盘山公路。到了茨坪，我们看着一个山顶小城圣火传递时人头攒动的情形。在井冈山市的天街上，我们手持着五星红旗，身穿着奥运五环的文化衫，合影留恋。犹忆山上艳阳高照，犹忆山间轻风吹拂。

多年之后，再次来到井冈山。望着茨坪道路两旁的高大樟树，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后来想想，这种感觉大概是“故人今在否”的慨叹，是青春再也不能回来的怅惘。

前几年流行一首歌曲，叫做《少年》。“我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歌词曲调听起来心潮澎湃，但对于我来说更多的可能是一种希冀罢了。“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谁说也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