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交响曲：乡村系列之十三

赵友邦

豫北的秋天，天高云淡，田野如画。滑县这片沃土千里、一马平川的土地，正迎来一年中最动人的时节——玉米收获季。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金黄的玉米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空气中弥漫着庄稼成熟的气息。国庆前后，年轻人纷纷返乡，与家人一同抢收，机器轰鸣与人影穿梭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秋收图景。

一根玉米静静地躺在掌心，金黄的籽粒饱满整齐，像是被阳光亲吻过无数遍。外皮微微剥开，露出内里紧实的排列，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一季的等待，终于有了回响。它不只是一穗庄稼，更是土地写给农人的一封信，字字沉实，句句金黄。

田里的玉米全都熟透了，干枯的苞叶挡不住里面耀眼的金黄。阳光斜照，整片地像是铺了层碎金，风一吹，叶片轻响，仿佛大地在低语。那些曾经青翠挺拔的植株，如今虽显苍老，却依然倔强地立着，像守望丰收的老兵，把最后的尊严留在秋风里。

收割机在地里来回作业，集割穗、剥粒、秸秆粉碎于一体，效率惊人。然而更多时候，我看到的是乡亲们弯腰在田间劳作的身影。他们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一手攥住玉米秆，一手用力掰下硕大的玉米棒，动作熟练而坚定。聊起收成，有人笑着说：“今年亩产能到1400斤，雨水虽多，但不算糟蹋，是个好年景。”玉米杆被整捆拉回家，喂牛喂羊，物尽其用，这是几代人传承下来的农事智慧。

收割过的地里，秸秆铺满大地，电线杆孤零零地立着，像一位沉默的见证者。阳光穿过稀疏的叶隙洒下来，照在干枯的残叶上，泛着淡淡的暖意。远处还有未收的玉米地，绿意依旧，随风轻摆，仿佛在与即将退场的季节挥手告别。这片土地从不喧嚣，却总在静默中诉说丰年。

田间地头，干枯的秸秆铺满大地，远处电线杆静静矗立，天空湛蓝无云，一片宁静祥和。而尚未收割的玉米地依旧葱郁挺拔，叶片迎风轻摆，仿佛在向大地致意。室内仓房里，金黄的玉米堆满金属架，有的盖着花布防尘，有的已脱粒成山，颗粒饱满，映着光亮，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仓房一角，一堆玉米堆得高高的，底下是完整的玉米棒，上头散落着脱粒后的玉米芯和干皮。它们层层叠叠，像是大地结出的果实被小心归拢。玉米表面略显干燥，却更显扎实，那是阳光与风雨共同雕琢的印记。丰收不是一瞬间的喧闹，而是日复一日的积累，最终堆成这一座金黄的小山。

网袋装好的玉米整齐码在金属架上，顶上盖着一块旧布，写着模糊的字迹，像是某种无声的标记。空调外机嗡嗡轻响，金属栅栏投下细长的影子，水泥地干净整洁。这不再是田间的粗犷，而是收获后的秩序——粮食归仓，人心也落了地。

那些粗壮的玉米茎、宽大翠绿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生机；而每一根成熟的玉米，外皮干枯却难掩内里金黄饱满的籽粒，仿佛凝聚了整个季节的阳光。

地面厚厚一层枯叶与秸秆，踩上去沙沙作响。这是土地盖上的被子，也是来年肥力的伏笔。远处的玉米杆已全然枯黄，却依然成排站立，像一场盛大仪式后的退场队伍，带着满足的疲惫。丰收之后的寂静，比喧闹更动人。

一穗玉米被半剥开，棕黄的外皮裂出细纹，像是被岁月轻轻划过的脸。阳光打在上面，纹理清晰可见，内里的籽粒却依旧紧密结实。绿叶在背后衬着，光影交错，仿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既告别生长，又迎接归仓。

成片的玉米堆在一起，金黄耀眼，颗粒饱满，光滑的表面泛着自然的光泽。有些还带着干枯的玉米须，像老人倔强的胡须，诉说着风雨中的坚持。它们被阳光晒透，被土地养大，如今整齐排列，像是接受检阅的士兵，骄傲地展示这一季的成果。

成堆的玉米棒紧密排列，或整穗堆放，或已剥出晶莹的籽粒，散落如金雨。我在仓房角落看见那根斜靠的长杆，知道它日日被使用，承载着劳作的重量。

金属架上堆满了玉米，有些已经脱粒，零星的籽粒洒在地面，像不小心漏下的阳光。旁边一把木柄工具静静靠着，手柄被磨得发亮，那是无数个弯腰起身的痕迹。这场景没有宏大叙事，只有实实在在的收成与劳作，朴素得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