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之旅三 世界之脐-德尔斐

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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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7日我们离开雅典前往​德尔菲（Delphi），经过一段平原后我们我们驶入希腊中部的帕尔纳索斯山（Mount Parnassus）山脉，驶入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

        作为阿波罗与缪斯的神圣领地，帕尔纳索斯山是古希腊艺术、智慧与预言的象征，是神话中心。它以其壮丽的自然风光、深厚的历史底蕴和丰富的神话传说闻名于世。

        途径帕尔纳索斯山南麓的阿拉霍瓦（ARACHOVA）小镇，我们在观景台俯瞰德尔斐山谷，远眺依山而建的小镇。成片的白色石屋沿着帕尔纳索斯山的山脊铺展，墙面被阳光晒得暖亮，而屋顶是饱和度极高的朱红，阳光下红与白的碰撞在绿意里格外鲜活。

        小镇坐落于帕尔纳索斯山海拔 960 米的山脊上，距离世界文化遗产德尔菲（Delphi）仅 12 公里。其历史可追溯至公元前 12 世纪之前，曾是特洛伊战争时期的重要城邦。在土耳其统治时期，因交通闭塞被称为 “无记录地区”，却也因此保留了希腊传统乡村风情。         阿拉霍瓦小镇以传统建筑著称，石屋搭配独特的瓦片屋顶，红瓦白墙的建筑错落镶嵌于群山之中，形成了不同于希腊典型蓝白风格的独特山地景观，有的地方如同我国陕北的窑洞。街道、建筑都透着古朴宁静的氛围，很有特色。         圣乔治亚教堂（Agios Georgios Church）位于小镇制高点，其最显著的特征是高耸的钟楼，是小镇的地标性建筑。
        教堂因韩剧《太阳的后裔》在此拍摄而声名远扬，剧中男女主角在山顶教堂前的浪漫场景，让这座建筑成为全球剧迷的打卡地。         爬上教堂钟楼的观景台，可俯瞰小镇和德尔斐山谷全景，鳞次栉比的红屋顶镶嵌在绿色山野中，形成独特的山地景观，具有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小镇的街道宁静古朴，宛如世外桃源。房屋大多是由石材砌成，只有一条主路，路两边布满了餐厅、商店、旅馆等。小巷蜿蜒曲折，多为石子铺成，充满了静谧的氛围。
        德尔斐是古希腊最著名的圣地之一，位于帕那索斯山的厄多里亚断崖上，俯瞰着广阔的德尔斐山谷，其核心是供奉太阳神阿波罗的德尔斐神庙。
        德尔斐在公元前8世纪左右开始兴盛，因拥有古希腊最著名的“德尔斐神谕所”，成为地中海世界的宗教、文化与政治中心，被视为“世界的中心”（古希腊人称为“肚脐”）。
        公元前4世纪达到鼎盛，建有阿波罗神庙、剧场、体育场等宏伟建筑。
        罗马时期神谕所逐渐衰落，公元 4 世纪末基督教成为国教后，神谕所被关闭，建筑逐渐损毁，直到 19 世纪末才开始系统性考古发掘。
        1987年德尔斐考古遗址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         参观遗址前我们先参观德尔斐博物馆，提前对德尔斐建立认知。

        博物馆由博物馆建筑大师帕特里科斯・卡兰蒂诺斯（Patroklos Karantinos）设计，馆舍依山而建，风格沉稳内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博物馆建于 1903 年，由希腊政治家安德烈亚斯・辛格鲁斯资助建造。1935-1938 年，博物馆进行了重建，并于 1950 年后重新开放。
        博物馆内有 11 个展室，收藏了从公元前 2 千年到古代晚期的文物，涵盖了古希腊艺术的重要作品，展示了德尔斐圣地的历史和古希腊世界最著名的神谕。         博物馆的墙上挂着《德尔斐阿波罗神庙复原图》，由法国艺术家 Albert Tournaire 于 1894 年创作。

        画面展现了阿波罗神庙的宏伟形制，包括多立克柱式的神庙主体、周边的祭品宝库、雕塑群以及朝圣者活动的场景，生动还原了古希腊鼎盛时期德尔斐作为 “世界中心” 的宗教与文化盛景。

        古希腊青铜器展区的展品共同呈现了古希腊在青铜工艺、宗教仪式和社会生活等方面的风貌。         古希腊青铜大锅（搭配三足架）：它属于公元前 7 世纪的文物。青铜大锅置于一个独立的三足架上，该三足架由铁制成，末端为青铜牛爪。这种三足架的边缘常装饰有狮鹫和海妖的头像，既体现了古希腊的青铜铸造与装饰工艺水平，也反映出德尔斐作为宗教圣地的文化特征。

        在古希腊，这类青铜大锅常用于宗教祭祀或公共宴饮等场景。

        这两张展板是德尔菲博物馆对 “德尔斐神谕” 与 “神谕权威” 两大核心主题的解读：
        左栏：“德尔斐神谕：认识你自己”：以人面狮身的斯芬克斯传说为引，阐释 “认识你自己” 这一神谕的哲学内涵。它强调人应通过理性审视自我、遵循德性生活，这一思想甚至影响了苏格拉底等古希腊哲学家，是德尔斐文化对西方理性精神的重要贡献。
        右栏：“神谕的权威：预言的力量”：围绕阿波罗神谕的运作与影响展开。说明神谕如何通过女祭司的模糊呓语、祭司的诗意解读来影响古希腊的政治、军事决策，同时也解释了神谕 “隐晦歧义” 的特点（因此阿波罗被称为 “模糊之神”），展现了神谕在古希腊社会中不容置疑的权威地位。

        （以上文字由豆包翻译）

        这两块展板是博物馆为游客梳理德尔斐最核心的文化符号 —— 神谕的哲学意义与社会影响力，帮助人们理解这片 “世界中心” 圣地的精神内核。

        镇馆之宝一：斯芬克斯兽身人面雕像，约创作于公元前 570-560 年，由纳克索斯岛的工匠以大理石雕刻而成，曾矗立在德尔斐阿波罗神庙前的高柱顶端，是古希腊人献给阿波罗神的重要祭品。

        它是现存古希腊斯芬克斯雕像中最完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曾矗立在阿波罗神庙的高柱上，是古希腊雕塑艺术的经典之作。

         “科雷（Kore）雕像”，属于古希腊古风时期的女性雕像遗存，创作于公元前 6 世纪，是古希腊城邦献给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祭品。         德尔斐西弗诺斯宝库（The Siphnian Treasury）檐壁与山花雕刻。

        檐壁描绘了神话场景与仪式活动，包括神祇议事、英雄征战、宗教庆典等画面。

        山花雕刻了神话故事（如神祇与怪兽的战斗），人物与动物的塑造充满力量感，体现了古希腊人对 “英雄叙事” 与 “神性威严” 的推崇。

       
        

　　阿哥斯式（Kouros）大理石青年雕像，创作于约公元前 580 年，出自古希腊阿哥斯（Argos）的工匠工坊，是献给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祭品。

雕像描绘了阿尔戈斯神话中的孪生英雄克莱奥比斯和比托（Kleobis and Biton）——传说兄弟俩因孝顺举动获得神赐的“无痛死亡”，成为古希腊人崇尚的道德与英雄典范。

“Kouros” 在古希腊艺术中代表 “青年男性”。

        古希腊黄金首饰与科雷（Kore）雕像复原展示，这些黄金首饰与科雷雕像配饰属于古希腊古风时期（约公元前 6-5 世纪），是献给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祭品，体现了城邦对宗教圣地的财富敬献。
        这些黄金饰品纹饰多为神话生物（如狮鹫、海妖）或几何图案，工艺精细且风格华丽，反映了古希腊黄金工艺的高超水平。         镇馆之宝二：翁法洛斯石（Omphalos）即肚脐石”，它是古希腊人认定的 “世界中心” 标志物，由大理石雕刻而成，表面装饰有复杂的植物纹样。
        在古希腊宗教中，它象征着地球的 “肚脐”，是阿波罗神谕权威性的核心符号之一，与德尔斐 “世界中心” 的宗教地位紧密关联。         舞者之柱的柱顶是三位女性雕像，既体现了雅典城邦的宗教虔诚，也反映了古希腊艺术在建筑与雕塑结合上的精湛技艺，。
        舞者支柱的复原照片：它由一根饰有莨苕叶的柱杆构成，高13米，柱杆上间隔均匀地分布着鼓状装饰。柱顶有三位年轻女性雕像，她们看似悬浮在高空。每人身着短款透明上衣，右侧肩臂有篮状头饰；左手持着轻薄衣饰的边缘，右手原本托着一个青铜三足鼎，鼎腿环绕着巨大的三足器。
        该柱因女性雕像的姿态给人 “舞蹈” 的印象而得名，她们曾被解读为 Thyiads（酒神狂女，帕尔纳索斯山上的当地名称）。不过现在认为，这些雕像是刻瑞斯（传说中的科罗诺斯王）的三个女儿，这根立柱是雅典人献给阿波罗的还愿祭品。根据基座上的铭文，该组雕像是雅典人于公元前 330 年左右敬献的，以纪念雅典朝圣队伍抵达德尔斐的仪式性庆典。最新的复原研究将该纪念碑顶部与肚脐石结合，后者作为圣三足鼎的外罩，完善了这件雅典祭品的象征意义。

        （以上文字来源于官方说明，由豆包翻译）

        “肚脐石” 与 “舞者之柱”**，是德尔斐文化的核心象征

        苏格拉底（ Socrates）雕像，并非在德尔斐遗址内发掘，而是后世为纪念他与德尔斐的文化关联而收藏于该馆的。德尔斐博物馆通过陈列此雕像，强化其 “哲学与神谕交汇地” 的文化叙事。

       雕像还原了他作为 “思想者” 的外在风貌 。

        这组浮雕描绘的是阿波罗斩杀巨蟒皮同的场景。
        神话背景：德尔斐最初由大地女神盖娅的儿子 —— 巨蟒皮同守护，后来阿波罗为争夺此地，射杀了皮同，在此建立阿波罗神庙，使其成为神谕圣地。         “安提诺斯（Antinous）雕像”，安提诺斯是来自比提尼亚的俊美青年，因美貌成为皇帝哈德良的亲密伴侣。他在尼罗河溺水身亡后，被神化，其崇拜在东方帝国的许多地方传播。这尊青年雕像中最精美的作品之一，在德尔斐圣地被发现，保存状况极佳，得益于古代覆盖其表面的特殊油层，可防止大理石圣像风化。头发孔隙中仍留有孔洞，用于固定青铜月桂叶冠。这件作品是哈德良皇帝（117-138 年）时期新古典主义风格的代表。
        以上文字来源于德尔斐考古博物馆对 “安提诺斯雕像” 的官方说明，由豆包翻译。         镇馆之宝三：“德尔菲御驾者” 青铜雕像：创作于公元前 480-460 年，是古希腊文明的象征，也是保存最完好的青铜铸造像之一，雕像细节丰富，连眼睫毛都清晰可见。

　　参观完博物馆，我们前往德尔斐遗址，远处山坡上的雅典娜普罗奈亚神庙，现存 6 根多立克柱，是进入核心区的 “前奏”。

        遗址入口处是散落的建筑残垣、石柱，属于德尔斐圣地的附属建筑，据说是市集位置。         德尔斐遗址上的古希腊铭文石刻。         西弗诺斯宝库遗址，作为爱琴海岛屿城邦西弗诺斯（Sifnos）献给德尔斐阿波罗神庙的 “祭品宝库”，它既是城邦彰显财富与宗教虔诚的载体，也反映了古希腊城邦间通过宗教贡品竞争地位的文化传统，见证了德尔斐作为 “世界中心” 的宗教影响力。         德尔斐遗址中的翁法洛斯石（Omphalos Stone）即肚脐石位置上放置了一个卵形石体作为展示，真品在博物馆内。

        它是古希腊人认定的 “大地之脐”—— 根据神话，宙斯派两只神鹰从地球两端相向飞行，最终在德尔斐上空交汇，因此在此放置这枚卵形石“翁法洛斯（Omphalos）”，作为 “大地肚脐” 的标志，德尔斐由此被认定为世界中心。

        它是阿波罗神谕圣地的核心符号，代表着神界与凡间的连接点，与 “认识你自己” 的神谕精神深度绑定，是古希腊宗教宇宙观的具象化体现。

        阿波罗神庙区是遗址的核心区域，现仅存几根石柱。

        庙体长约 60 米、宽约 25 米，东西端各设 6 根柱，南北面各 15 根柱，全部以石料精制而成；建筑风格融合多立克、爱奥尼亚柱式，甚至包含人类迄今发现的最古老科林斯式柱头，是古希腊建筑艺术的经典代表作。
        神庙始建于公元前 7 世纪，历经多次火灾、地震破坏，公元前 370 年 — 前 330 年进行最后一次重建；公元 4 世纪曾被烧毁，后逐渐改造，390 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下令封闭多神庙，德尔斐的庙宇逐渐坍毁；1892 年起，遗址开始系统考古发掘。

　　圣路（Sacred Way）是一条 “之” 字形的登山大道，从遗址东部的大门延伸至阿波罗神庙与露天剧场。路两旁分布着希腊各城邦（如雅典、锡夫诺斯、尼多斯等）兴建的 “礼物库”、祭坛、纪念碑、柱廊等建筑，时间跨度从公元前 6 世纪到前 2 世纪，堪称古希腊不同时期建筑艺术的 “露天展厅”，也是古希腊城邦敬献文化与宗教信仰的集中体现。

        德尔菲剧场位于阿波罗神庙上方的山坡上，依山而建，可容纳约 4500-5000 名观众。
        剧场始建于公元前 4 世纪，后经多次改造，公元前 160 年左右由帕加马国王欧迈尼斯二世出资大规模重修，公元 67 年罗马皇帝尼禄到访前又进行了翻新，2 世纪时罗马元老赫罗德・阿提库斯也参与了修缮。
        剧场呈半圆形，观众席依托山体斜坡建造，舞台区域最初是直径 7 米的圆形场地，尼禄时期被铺设并围以石质栏杆，舞台前沿装饰有赫拉克勒斯神话场景的浮雕。

        站在剧场上方站可俯瞰整个圣地遗址和周边山谷，非常壮观。

         “螺旋柱（Serpent Column）”，由希腊城邦联盟（以雅典为首）在公元前 5 世纪建造，纪念希波战争中击败波斯的胜利，最初立于德尔斐阿波罗神庙前。柱体由三条蛇身缠绕而成（现仅存一条蛇身的残段），材质为青铜，是古希腊雕塑与纪念性建筑的典型代表。
        公元 324 年，君士坦丁大帝将其迁至拜占庭（今伊斯坦布尔）的赛马场，现仍矗立在那里，不过蛇头已损毁，其中一部分藏于伊斯坦布尔考古博物馆。
        为了还原历史场景，德尔斐遗址现场放置了这根螺旋柱的仿制品，让游客能直观感受其原始风貌与历史价值。         游览德尔菲遗址，仿佛踏入古希腊的精神心脏：圣路的城邦宝库、阿波罗神庙的残柱、翁法洛斯石的 “世界之脐”，每一处遗迹都在诉说宗教权威与城邦文化的交融，山崖与山谷的地貌更添神圣感。         德尔斐遗址游览结束后，穿过德尔斐小镇，我们前往希腊北部的梅黛奥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