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的白兰花

碧水蓝天

　　不知为什么，从小就喜欢花朵洁白如玉，香气馥郁的缅桂花。每到街上遇到卖花人，我总会上前买几朵，五角或一元一朵，能换来好心情，真好！

　　诗人杨万里称赞白兰：“熏风破晓碧莲莟，花意犹低白玉颜。一粲不曾容易发，清香何自遍人间。”

　　有人喜欢在衣扣上系一朵或几朵，我也想，但每次看到被勒的花痕，闻到变了的香气，就舍不得这样了。每次要一片叶，小心裹上几朵，回家慢慢打开，看到没有一丝的折痕，那小小的快乐随着花香满溢。

　　一天天，一年年这样重复着，因缅桂花快乐着。那年，回凤仪的时候，在院外就闻到最爱的香那般沁人。踏进院子，不知什么时候前院多了一棵很高的缅桂，抬头仰望，伸手要摘一朵挺难，估计爬上去也不易。那是大哥用吊车种的差不多要高出院子的缅桂，那时想着，这以后经常可以闻，可以看，幻想也可以摘了，多好啊！

　　过了些日子，院里的缅桂不见了，我知道母亲也是很喜欢的，问了父亲，他说砍了。一句“砍了”，虽未曾伤到我的心头，却觉非常可惜，也很突然，还未曾细细端详就已离开。

　　父亲说过，院里不要种太高的树，但我仍不甘心，还在刨根问底，缅桂花不是很香吗，况且大家都喜欢，那打一下顶枝也可以呀。“缅桂和‘免贵’谐音，一般不种进院子的”，原来如此。石榴、李子、柿子也爬出了墙外，也不见父亲砍上一枝两枝。

　　时间过了许久，仍心疼那棵只见了一面的缅桂，更想念种它的人。我和父亲说，我们可以不叫它缅桂，叫它“香桂”或是“白兰花”也是好的呀，但父亲没说什么。

　　之后，我爱缅桂的心从未改变，买缅桂花的欲望也愈发的强烈，但种上一棵的想法不知怎么就不让它滋生了。

　　赵先生看着我见到缅桂花时那发亮的眼睛，惊喜的神情，买花的毫不犹豫，他说哪天给我种一棵，我不断地说“真的？”“说话算话，不能骗我”“别反悔”“别忘了”……

　　那次，我们去逛花鸟市场时，赵先生买回了一棵小小的缅桂花，只记得卖家说那是四季缅桂。一年四季都在开放，想想多美呀！我从不敢奢望它能四季开放，只要它能好好活着，开上一朵两朵都是好的。

　　这是它来到我们家的第几个年头，真不记得了。只看到它一天天在变化，叶子油绿油绿的，叶片厚了不少，茎也粗了些，唯独没长高太多，哈哈，我从没说过别往高处长。我的花儿都是自由的，想怎么长就怎么长，任凭它们喜欢。

　　犹记得，当一个绿色的小花苞露出来的时候，哇，那个激动劲全没了不惑之年的稳重，像极了关在屋里的娃娃见了小伙伴。没几天，赵先生摘下来给我，好香，我小心摆在柜子上，放个洁白的托盘，那小盘子定是香的。再过几天，赵先生又笑嘻嘻地摘下一朵，我心疼地说“给我摘不好吗？”“嗯，下次你去摘！”我的下次是在白兰花开得最盛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初开的娇羞，却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赵先生确实是留给我摘了。

　　当集市上再无一朵朵的缅桂花，我也习惯性地想着明年再见啦，把爱留在心底吧。

但是，我家的花花草草总是不太走寻常路。不知是赵先生的肥料来得猛了些，还是今年的雨水太过热情，我的缅桂长得特别好，给我惊喜不断，一个又一个的花苞由绿变白，把绒绒的外披脱了，陆续绽放芳华，吐露馨香。

这小花很有意思，别家的花热情盛开的时候，它偶尔开上一两朵，是“陪开”还是“陪衬”？当众缅桂花一片沉默的时候，我家的“小东西”闹腾起来了，几乎每片叶子上都托起了或大或小的花苞。那一片绿，几朵白，一阵芳香，都住进了我的心里。

　　夕阳西下，三朵白兰花苞鼓胀得很，似乎将要一起盛开，赵先生说，赶紧摘下，不然第二天中午就开过了。我舍不得，他最终还是忍不住摘了一朵。

　　今天起了个大早，我伴着鸟鸣，沐着晨光，摘下这两朵带去了学校。一天的美好伴着白兰花的到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