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跬步》第十四章

清梦压星湖

事出有因严浩然见金辉沈佩瑶两人过来，就返身往回走。边走边从登山包边袋里取出防水高能手电，时不时用手电筒照照脚下的路。说是路，只是象征性的。其实就是从一块岩石，转至另一块岩石。高低远近不一，不看清楚，很容易摔跤。严浩然用手电照的，是他进来时留下的划痕标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失去一个标志，就要走不少冤枉路。所以要时不时找这地上的标记。走了一段路后，沈佩瑶道:“我走不动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回头见沈佩瑶走路有些跄蹒。就接过她的登山包，丟在自已的登山包上。说道:“我们还没脱离危险！不能休息。”继续往前赶路，金辉过来说道:“我扶你一把吧。““那倒不用。“金辉也累得额头冒虚汗，可严浩然不肯停下脚步，他俩人就只能紧紧跟着。在这漆黑的山洞深处，落了单后果不堪设想。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前面出现淡淡的自然光。看到那一片清淡光芒，就说明前头不远就是洞口了。三人突然间，感到身体来了力量，脚步都轻松了不少。出得洞来，三人都吐了一口气。沈佩瑶金辉靠着崖壁坐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喝点水，吃了几囗干粮。闭上眼睛，不一会便传来呼噜声。进洞后虽然休息了两次，喝些饮料补充水份，吃些糕点增添热量。但对沈佩瑶金辉这些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身上背着重物，在岩石上跳跃前进，一天下来，真是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在他们的人生里，从来没怎么累过。严浩然四周看了一眼，这里不是自己一行进来的洞口，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其实这已是夜里，淡淡的银光那是天空有一轮明月与星斗。山洞外面基本上是朦朦胧胧。但树木大小形状还是看得见。没时间考虑其他。先得找适当的地方过夜。放下背包，严浩然四周看了看，前边有片竹林。他取出砍刀，放开意识，沿小路奔了过去。砍下四根大毛竹，拖到洞囗。粗壮部分取二米来长，劈开，在上面加横档用登山索綑扎在成竹床。在洞口山岙里，选两块岩石，将这竹床往上一架，象桥亦当床，取四枝竹梢当脚，支在地上。与个竹床捆扎结实。进去叫醒两人，帮助他们爬上竹桥上睡，因为有四支脚挡住，不怕睡沉了掉下去。安排好两人，严浩然这时才取水煮面，肚子也确实饿了。在荒山里过夜，随时都会出意外。只有凌空，才能相对安全些。严浩然坐在高高的岩石上炼功，守夜。他不敢保证陈张两人会不会行凶。带这些学生进入如此凶险的地方，应该是有预谋的，有没有事先埋伏的帮手，很难说。那个鬼魅离陈子安非常近，他俩应该在交流信息。回想到那一幕，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下半夜山林里时不时传来恐怖的声音，有野狼的呼嚎，也有猫头鹰的叫声，许多声音严浩然也是第一次听到。前次是睡山洞里面，还有火堆。可这次是旷野，四处是茂密丛林。什么事都可能发。自己一人，可以选一棵大树，爬上树颠。可身后跟着两校友。只得自己多辛苦了。金辉与沈佩瑶一觉醒来，不敢再睡，俩人都挤到严浩然身边。过不了多长时间，就靠在他身上打起呼噜。严浩然时不时放开神识，四周探查一遍。怕野兽，也怕毒蛇蜈蚣，更怕其他人。子夜时分，感应到有危险，他睁开双眼，用高性能手电，往危险方向一照，一个白色人影正往竹桥走来，被强光一照，他停步，呆了一会，原路退回。瞧身影，不是张良杰与陈子安。他是预先埋伏的人？再回想他是飘着的，应该是鬼魅。严浩然不能肯定，如果是鬼魅，那么张陈两人定然是凶多吉少。过得半个时辰，那人又来，严浩然居高临下，用强光一照，他又隐身回去，到夜里三点左右又来了一次。还有两次是蟒蛇爬上竹桥，那强光手电筒是可以放高频电的，严浩然开了高压开关，往牠身上一抵，大蛇一个翻滚掉了下去。天快亮时，一群野猪，哼吃哼吃从这通过。这夜下来，把炼有神功的严浩然也累的够呛。太阳升起后，他也躺倒身子，睡了一觉。八点钟，夏天的太阳光，已经很灼热了。金辉叫醒他。严浩然道，”乘现时凉爽，我们先找到附近村子再说。”沈佩瑶道:“我们不等张良杰他们吗？”“俩人恐怕出事了。夜里有个白衣人，曾三次想偷袭我们，被我发现，没有得逞。”“这山洞里还有其他人？””不知道！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地方太诡异了。”“我们听你的，走。”金辉插话。三人沿小路走了约半个多小时，前方看到有个小村庄。进入村里，略显荒凉。本就十来户人家，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只剩些老人。在一幢泥墙瓦房前，见到两个老人，在翻晒农作物。严浩然上前打招呼。听说是出来游玩，迷路了。老人马上让他们进房休息。乡下人的热忱是天生的。三人在他家，用锅灶煮了五包方便面。吃饱后坐在门囗闲聊了一会。知道这里叫岭后村，沿村前小路，十来里外，有个大村子，叫石牌村。那边通公路，每家都有摩托车。三人告辞出来，寻路往石牌村走去，来时陈良杰带路，那山道比较宽阔，眼下这路却是野草丛生，有此地段还非常潮湿。严浩然还可以，金辉，沈佩瑶就犯难了，只怕草里有长虫，不敢迈步。严浩然只得折两根树枝，给他俩当拐杖，自己在前头开路。大山里植物茂盛，虽然在盛夏，这里气温却是宜人，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色泽艳丽的不知名野花，间隔着乌儿悦耳的语音。沈佩瑶心情大好。”严浩然，你说是大山里长大的，那长尾鸟叫什么名儿？””我说了上来。”“那个正黄色的花，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看你充其量只算是半个山里人。”“怎么是半个？””你瞧啊，在山洞，你说是看着自已做的标记走，怎么会从这个洞囗出来？”严浩然道:“我确实是按地上箭头标识走的。不然迷宫一样的洞穴，怎么可能这般顺利出来。”金辉道:”路上的箭头，我也看到过，走的确不是我们进去的路，也真是怪了。”“我才说他是半个山里人。”“你说的对，我只能算半个山里人。””严浩然，地上那些标识，会不会被人改动了？””一般不会，要么另外有一帮人从这个入口进去，他们做的标识与我画的箭头撞车了。”“只有这种情况，才说得通。”沈佩瑶说。金辉说:“能随手在岩石上画出箭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也感到奇怪。”严浩然也承认这事出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