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国独立以后,英国罪犯流放到美洲的历史也就终结了。时任英国皇家学会会长的博物学家班克斯建议,将犯人流放到由库克船长发现的澳大利亚去。 </p><p class="ql-block">1787年,亚瑟·菲利普海军上校被英国国国王乔治三世任命为南威尔士的第一任总督和驻军司令官,负责管理殖民地和犯人流放事宜。</p> <p class="ql-block">1786年弗朗西斯·惠特利所绘之<span style="font-size:18px;">亚瑟·菲利普</span>肖像(藏于英国国家肖像馆,伦敦)</p><p class="ql-block">亚瑟·菲利普(英语:Arthur Phillip;1738年10月11日—1814年8月31日),英国海军上将。生于英格兰富勒姆,曾参加过七年战争、西葡战争(1776-1777年)和美国独立战争。之后被派往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建立罪犯流放地。他率领的第一舰队于1788年到达新南威尔士,挑选悉尼建立一个殖民点。后任第一任新南威尔士总督。1792年返回英国。1814年在巴斯逝世,时年75岁。</p> <p class="ql-block">第一舰队(英语:First Fleet)是由11艘英国船只组成的舰队,将第一批英国殖民者和囚犯送到主要领土之外的澳洲大陆。第一舰队由2艘英国皇家海军护航舰艇、3艘补给船和6艘囚犯运输船组成,由英国皇家海军上校亚瑟·菲利普带领。舰队人数总计超过1,400人(包含囚犯、海军陆战队队员、海员、城市文官和自由定居者),其中大部分人(707人)是囚犯,并有180人是女性。同时舰队还携带大量货物。1787年5月13日,亚瑟·菲利普率领第一舰队从英格兰朴茨茅斯出发,先是前往里约热内卢,接着往东前往开普敦,并沿着南冰洋航行。</p><p class="ql-block">在经过250多天的航行时间,第一舰队抵达澳洲新南威尔士州植物学湾,行程超过24,000公里(15,000英里)。不过由于没有找到适合登陆的港湾,第一舰队继续航行。1788年1月26日,第一舰队在雪梨港登陆,并将该处建设流放地。登陆地点雪梨以政治家第一代雪梨子爵汤玛斯·汤森命名,成为英国在澳洲首个定居点,也是欧洲在澳洲首个殖民地。第一舰队成员也因而成为澳大利亚洲首批欧洲定居者,标志着澳洲殖民历史的开始。在这过后,英国不断向澳洲运送囚犯,并在澳洲发展和定居。而第一舰队登陆雪梨港的日子被定为澳洲日。</p><p class="ql-block">随后不断有犯人被流放到新建立的殖民地澳大利亚,不到两年人数就高达6000人,他们在殖民地政府的指挥下,对荒凉的澳大利亚进行拓荒开发。为缓解了男女比例失调带来的混乱,加大了女囚犯的数量,到1852年,被流放到澳大利亚的女犯数量高达24000人,而流放犯人的总数也超过了16万人!那些作为囚犯的女人,如果结婚生孩子,还可以摘除头上的犯人标签,重获自由,某种程度上讲实际上也就是被当做了生育机器。</p> <p class="ql-block">十年间,随着澳大利亚当地人越来越不满英国将囚犯流放至澳大利亚,囚犯流放至澳大利亚的数量大幅下降。1868年,来自英国的最后一艘监狱船抵达西澳大利亚。 </p> <p class="ql-block">大多数来自英国的罪犯只是犯了小罪,其中80%的囚犯犯下的是盗窃罪。 而重刑犯(例如强奸和杀人)可以直接判死刑处决,所以重罪犯流放至澳大利亚的反而不是特别多。 另外流放至澳大利亚的囚犯中大约七分之一是女性。未被定罪的政治犯也会被流放至澳大利亚。不过一旦罪犯获释,大多数重获自由的人会选择留在澳大利亚定居。然而总有人觉得坐牢是件羞耻的事情,所以一度有些罪犯后代会为此感到自卑。 不过现今也有一些澳大利亚人若发现自己的祖先是囚犯,反而会觉得很惊喜。 2007年,估计有约400万澳大利亚人是英国囚犯的后代。</p> <p class="ql-block">澳大利亚监狱遗址是一处由11个大英帝国统治时期建立的监狱遗址,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遗址位于悉尼、塔斯马尼亚岛、诺福克岛和弗里曼特尔,建于18至19世纪。</p><p class="ql-block">悉尼海德公园军营博物馆,位于悉尼市中心,最早是一个流放罪犯的居住地,后来演变成为收容四千多名爱尔兰大饥荒逃离的姑娘的移民庇护所。2010年,海德公园军营博物馆作为澳大利亚监狱遗址,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p> <p class="ql-block">来悉尼之前,我以为历史是玻璃后的陈列,是教科书上的年份。直到我走进海德公园营房,这个被推荐为“老少皆宜”的目的地,我才发现,历史可以是声音,是触感,是一场直击心灵的对话。</p><p class="ql-block">基石,不止于石头</p><p class="ql-block">这座建筑的意义,远不止是一座保存完好的古迹。它是澳大利亚故事的基因序列——直白的呈现给参访者:必须了解的过去。它静静地诉说着双重的根基:一方面是作为囚犯流放地的残酷开端,另一方面则是其对原住民土地的侵占与文化的冲击。</p><p class="ql-block">站在这里,感受到的不是单一的颂歌或批判,而是一种复杂的、立体的历史真实。它迫使作为参观者的我去思考,一个国家的诞生,究竟交织着多少光荣与伤痕,沉默与呐喊。</p> <p class="ql-block">博物馆重新定义“文化遗產体验”的方式。它没有让历史沉睡在故纸堆里,而是用尖端的音频技术,为它注入了灵魂。</p><p class="ql-block">戴上耳机的瞬间,时空的壁垒轰然倒塌。一个囚犯的喘息、一位移民妇女的希冀、一个孤女的彷徨……这些真实存在过的人的声音,开始在耳边响起。</p><p class="ql-block">参观者不再是旁观者,而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站在他们曾经站过的地方,脚下的木板吱呀作响,仿佛回应着百年前的足音。”这种体验,不是“听”历史,而是“在场”。它让历史的悲欢变得可感可知,让道德说教让位于情感共鸣。这,或许才是博物馆教育的最高境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如果说声音构建了历史的氛围,那么那超过4000件考古藏品,则凝固了时间的触感。</p><p class="ql-block">当我看到那件完整的囚犯衬衫,上面或许还残留着汗水与辛劳的印记;那一双小小的皮鞋,曾走过怎样未知且艰难的道路……这些物品不再是冰冷的展品,而是通往过去居民生活的直接通道。他们曾佩戴、触摸、珍藏这些物件,就像我们珍视自己的随身物品一样。这种跨越时空的“共同体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它让你意识到,历史中的人,和你我一样,有血有肉,有爱有怕。</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离开营房,阳光依旧明媚,但我的内心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思考。这座建筑教会我的,不是一堆史实,而是一种观看历史的角度:它应该是多维的、包容的,甚至是充满张力的。</p><p class="ql-block">它不仅仅是一个“必游”的景点,更是一个思想的容器。它适合长者来追溯,适合父母带孩子来启蒙,适合每一个对人性与文明进程抱有好奇心的灵魂前来探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