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下乡50周年(七):参加市知青篮球队的故事

阿轰

<h1> 自“浦林一期”多人离开畜牧场后,我们场里元气大伤,许多岗位要重新安排人。1977年春节过后,场长(已换了新的场长)要我去当总务,我的数学不好不愿意当。场长说这是场里的决定。</h1> <h1> 总务的日常工作之一是称谷子碾米,从仓库取出稻谷,用那杆扁担粗的大陀称“称斤”后再挑到碾米机房碾。第一次发动那架庞大的柴油机有点惴惴不安,左手压开“风门”,右手使劲缓缓摇起传动轮,到速度起来后两手突然放开,那机器就“腾、腾、腾”的由慢到快转动起来,我再拿起那又宽又长又沉的帆布传动皮带,贴着飞转的轮子边上看准了“顺势”推压上去,我们管这危险动作叫做“挂皮带”,带动那头的碾米机也隆隆的转起来。再把稻谷倒进去,下面用箩筐接着。碾好的米再倒进手摇吹风机摇去米糠,干净的大米就碾成了。这活每隔几天就要干一次,有时可以派工去干,但很多时候无工可派,只好自己干。</h1> <h1> 此时酱油厂关闭了,收入来源锐减,菜地的菜也供不上,我们得去城里买菜。我账簿上可以开支的钱从来没有超过两位数的,这些张嘴怎么填饱,日子怎么过?我体会到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难处。第一次进城买菜的印象很深,在洋老洲市碾米厂前面的南市菜市场买了几个大冬瓜、一坛酱瓜,这基本上是全场一周的菜量。我们日子过得很清苦、很拮据。</h1> <h1> 更为可怕的是场里朝气不再,气氛沉闷,干活的人少,大家默默的出工,默默的吃饭,很难见到有发自内心爽朗的笑声。似乎大家都心事重重、为前途担忧,盘算着自己今后的出路在哪里、什么时候会能有出头之日离开畜牧场。大家都在等机会,都在煎熬中煎熬着。</h1> <h1><span style="color: inherit;"> “双抢”过后,天气不那么热了,漳州市举行全市职工篮球赛,市知青办决定要组队参加,通知我参加市知青篮球队。既然是市知青办的通知,场长不得不放人。回到市里,原来的队友和球友都从四面八方的知青点赶来,个个晒得黝黑,也壮实了。能在球场重逢是大家万万没想到的,都很高兴,也很珍惜。我们球队是以原漳州一中和漳州三中篮球队为主的人凑成的。集训只有几天的时间,大家吃住都在各自的家里,每天下午三点约好去民主路的电信局水泥球场“占场”训练。此刻太阳还老高,西晒的水泥地烤得发烫,没人敢在这时打球。我们都是久经“烤”验过的不在乎,这阳光和热根本不在话下,有地方打球已经很幸福了,还讲什么条件啊!我们大概齐的恢复体能和熟悉球感,简单的打几个进攻配合战术,靠以前的功底和默契,算是临阵磨枪吧。知青办发了件白背心当比赛服,我们特地到新华西路有间“印衣服”的店印号,还别开心裁的在胸前印上大大的“知青”两个字。</span><br></h1> (▲知青队合影。我在第一排右一。)<br><br><h1>  比赛在中山公园里的灯光球场举行。那时还不知电视为何物,娱乐方式很少,看篮球比赛是人们主要的业余消遣了,所以观众很多。每当我们一出场,虽然短裤和球鞋五花八门显得队容不整,但胸前那“知青”两个大字很醒目,令我们自豪,白背心衬得我们的皮肤更显黑,观众对我们特别关照,总是报以热烈掌声。经过下乡的锻炼,我们对篮球有了更深的理解,无论和谁打,无论领先还是落后都认认真真的,最后获得了第六名,组委会发给我们一个镜框。我们没有给全市的知青们丢脸,颇为自豪。第二天上午,知青队约好去灯光球场照相留念,大部分人都来了,我们留下了知青队获奖的珍贵相片。而后又一起骑着自行车,骄傲的去钟法路的知青办“报功”,并把第六名的镜框留在知青办。在漳州的篮球史上,有知青队参赛的篮球比赛仅此一届,成为绝唱。</h1> <p class="ql-block">  (▲知青队合影。我在第二排右二。)</p> <p class="ql-block">  (▲我们“摆拍”的跳球。会标上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九七七年漳州市职工篮球比赛大会”)</p> <p class="ql-block">  (▲我们在看台上的合影。)(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