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宁波 （24）明州的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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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熙宁九年（1076年），王说将其宅地“酌古堂”改建为“桃源书院”。

王说之孙王勋中进士后，上书宋神宗，获御赐“桃源书院”匾额，书院由此正式定名）

（由宁波籍著名学者傅璇琮先生倡议，企业家翁国伟出资，于2009年启动复建的“桃源书院”。位于鄞州区横街镇四明山居附近，靠近原址）

宋代明州著名书院表

（北宋明州办学，一开始就形成了官学、书院、蒙学三个教学系统。王安石延聘杜醇、楼郁掌教县学，同时杨适、王说、工致也各在大隐、鄞江等地创立书院，传道授业。这一风气，不但带动了明州的教学，也发轫了明州的学术。四明学术从南宋起蔚然成风）

沿着时光的流水回溯，总能望见几座静静的桥。北宋的明州，便有这样一座桥，是那位年轻气盛的王安石，在鄞县任上留下的。

他来的时节，心里大约已怀着天下的波澜；但这三载的知县，做的却是极踏实的事。



他挽起袍袖，去看田畴，去察水势，将东钱湖的水理得清清亮亮的，好教百姓的田地得了灌溉。这便是一种朴素的道理了：做事，总要先从脚下做起。

他更懂得教化的重要，于是请来了本乡的宿儒杜醇先生主持县学。那杜先生，正是“庆历五先生”里的人物，学问与德行，像四明山的石头一般厚重。王知县与他们往来，书信间是恳切的请教，也是风气开新的同道。那时的空气里，仿佛能嗅到一种新的生机，是读书的种子，要落在肥沃的土里了。



种子果然就生了根，发了芽。王致、王说诸位先生，在桃林掩映处，建起了桃源书院。这名字起得真好，仿佛是一处避世的所在；但里头的琅琅书声，关心的却是人间的学问。

书院不尚空谈，讲的是经世致用的道理，像春雨一般，润泽着一方子弟的心田。日子久了，风气便成了传统。



到了南宋，竟结出累累的硕果来——那便是“四明四先生”了。杨简、袁燮、舒璘、沈焕这四位先生，将陆象山“发明本心”的学问，化入了明州这务实的地气里。他们的学问，不在高头讲章，而在日用常行之间，像窗前明亮的月光，清澈而亲切。



这学问的传承，靠的是一代代明州的世家大族。史氏、楼氏、丰氏、郑氏……这些诗礼传家的门第，仿佛庭院里根深叶茂的古树。他们藏书、讲学、刊刻典籍，子弟们互相师友，结成一个温润而坚韧的网。

这网，兜住了文化的血脉，也维系着地方的体统。他们出则为官，将仁政惠民的理想施于一方；处则为绅，修桥铺路，兴办义学，将儒者的风骨，化入寻常的烟火人间。



如今，我们看宁波，总觉得它有一股子劲，既重商务实，又崇文守礼。这风气的源头，怕是要从宋时寻起。是王安石那务实的手笔，“庆历五先生”开出的讲学风气，桃源书院的琅琅书声，“四明四先生”通透的学问，还有那些世家大族默默的坚守，共同织就了明州的文化肌理。

它们不像轰隆的雷声，却像那梅雨时节绵绵的雨，悄无声息地，渗入泥土的深处，滋养了往后千百年的光阴，让这一方水土，有了自己从容不迫的呼吸与心跳。



—— 2025/09/28 记于鄞州

（文字由DeepSeek根据提供的史料，以朱自清散文风格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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