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秋别，不负相遇（三十七）

琼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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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秋别，不负相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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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贾振国被撤职

卫生局小会议室里曾立华，葛明洲和马国建正在讨论关于贾振国的群众举报信。

曾立华说：“现在拿到大家手上的几封实名举报信是我们从几十封群众举报信中挑选出来的。贾振国副院长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医院领导。国内重点大学毕业，留过学，在一些医学权威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是南苑医科大学的元老，这几年为筹建肿瘤中心实验室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于这样一个老同志的调查我们要慎之又慎。这也是我们请你们几位专家来协助调查的原因。我们不能冤枉一位好同志，但同时我们对一切违规，违法的行为也决不手软。”

曾立华转身对葛明洲说：“葛教授，请你先谈一谈吧。”

“好的！” 葛明洲说，

“我这里是一封严永靖教授发给广州市卫生局的实名举报信。在信中他说自己一个月前收到了《国际肿瘤病学杂志》副主编的来信，指他投到该杂志的一篇论文与另一篇已经在该杂志发表的论文十分相似，要求他进行解释。严教授把《国际肿瘤病学杂志》副主编的来信和两篇论文的全文一并寄了过来。我仔细看了这两篇论文，确实有抄袭的嫌疑。两篇文章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内容是相同的，特别是一些重要的，关键性的数据是一模一样的。虽然贾振国发表文章在先，但严教授是我读研究生时的师兄，后来我和他有一些学术方面的往来。以我对他的人品和学术态度的了解，贾振国抄袭的可能性比较大。当然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葛明洲介绍完后，马国建拿出一个档案接着说：

“我这里是一封贾振国学生的匿名信。投诉贾振国授意他的学生在论文中作假。信中说：五年前，我开始在贾振国教授做博士。老板给我指定的课题是沿着我的一个已经毕业的师兄的课题往下做。这位师兄是整个实验室发表论文最多的人。毕业那年还拿到了一个国际青年学者的荣誉。我的博士课题的第一步是要重复师兄的一些试验。但总是重复不出来，后来，实验室又来了一个很有经验的博士后研究生，我们两个人努力重复了很多次都没有重复出师兄在论文中发表的结果。最后，我们两人推断师兄论文里的数据是编的。 我向贾教授汇报了很多次我的结果和想法，但他认为是我的试验没有做好。有一次在一个大型的科技研讨会上遇到了师兄，我向他请教此事，他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有些事不要太较真，按照老板的想法把故事编下去就行了。毕业前一年，我的试验进入了一个瓶颈，老板让我把课题做完，而且结果必需支持师兄发表的论文，但是我已经重复了很多次了，结论和师兄的数据正好相反。为了能顺利毕业我违心的将透射电子显微镜的照片上阴性部分用记号笔改成了阳性。现在我已经毕业几年了，之所以现在站出来举报这件事是应为我心里对此事一直很不安，特别是看到贾教授实验室的师妹，师弟们还在被迫继续做这个试验，编这个故事心里很难受。请南苑医科大学研究生部调查，处理贾振国教授。”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查，取证，讨论，调查小组共核查了贾振国及其与他有合作关系的相关人员涉嫌学术造假的论文15篇，其中贾振国直接参与的论文7篇。调查结果发现，贾振国作为责任作者的7篇论文均不同程度地存在剽窃，抄袭试验数据，以及一搞两投，重复发表，擅自签署他人名字，部分图表张冠李戴等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

南苑医科大学副校长在全体职工大会上宣布了贾振国一案的审查结果和处理意见，宣布贾振国因行贿受贿，用不正当的手段骗取银行贷款，学术造假以及重婚等多宗罪行被开除党籍，撤消其肿瘤研究中心主任，及行政记大过。

“贾振国被撤职了。”

从职工大会堂走出来的南苑医科大学的教职员工们，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纷纷议论着。葛明洲和马国建，樊晓光一起走出大会堂。心情都有点凝重。

“终于结案了。” 马国建说。

“是啊！太可惜了，一个本可以有所作为的医务工作者因为贪婪和私欲把自己的前程葬送了。”

葛明洲和樊晓光上了马国建的车。马国建把车倒出来，开出了停车场

“也未必，” 樊晓光坐在后排说。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可以继续从事科研工作吗？” 葛明洲回头问道，

“不好说。没准他不仅可以继续从事科研工作。而且再过几年他又可以在其他某个医学院校任领导职务了。这几年类似的事情听了不少。” 樊晓光说。

见葛明洲没有说话，马国建看了葛明洲一眼，问到：

“如果在美国会怎样处理？”

“不知道，没有遇到过。不过我知道在美国一旦有了前科，很难东山再起。不仅犯罪成本高，而且犯罪门槛低。” 葛明洲说。

“说说看，怎么个成本高，门槛低？” 马国建饶有兴趣的问。

“回国前朋友们给我饯行，聚会时听他们说巴尔的摩市市长 Sheila Dixon 因为受贿主动辞职了。据说，Sheila Dixon是一位资历很深的官员。她不仅有硕士学位，而且在市议会任职20年，其间任议长7年，2007年成功当选第48届巴尔的摩市市长。上任后政绩很不错，口碑很好。不过，两年后被爆出腐败丑闻，遭到州调查局起诉。她最大的疑点是与开发商前男友的关系。主要是两点：一是她多次和前男友出游，入住的豪华酒店等费用都是男友承担；二是检查机关突击搜查她的住处时发现了她前男友赠送的价值两千元的皮草大衣和数百元的高档皮鞋。” 葛明洲说。

“和旧情人出游，送点礼物很正常。而且数额也不大。” 樊晓光说。

“是啊。本来不算什么大事，问题是她的这位开发商前男友在巴尔的摩市政工程竞标中屡屡中标，还得到政府的减税优惠，这就招人质疑了。其实，她前男友在实施工程中常常优先照顾巴尔的摩下层劳工群体，在市民中口碑还不错，可牵涉到腐败那就是大问题了。所以，最后她没办法，只好递交了辞呈，结束了她的政治生涯。” 葛明洲道。

“因为美国是两党执政，一方出了问题，反对党就一定会穷追猛打，直到把你赶下台。”

“看来两党执政还是好一些，可以互相钳制，互相监督。” 樊晓光说。

“其实任何方式执政都有它的好处，也都有弊端。” 葛明洲说。

“对了，” 葛明洲回过头来问道：

“晓光，放射科的设备准备的怎么样了？”

“小动物PET/CT 活体影像系统已经安装完毕了。回旋加速器在朱晓颖的帮助下也已经顺利的运回来了，目前正在调试。三天后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樊晓光道。

“太好了！下周我订的 CRISPR 试验鼠就送过来后，马上就要开始使用这些设备了。”

“明洲，这就是你准备申请‘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的课题吧？” 樊晓光问。

“是的。” 葛明洲回答。

“你肯定没问题。申请到了请我们搓一顿。” 马国建笑着说。

“不用等到那个时候，周五就请你们。” 葛明洲说。

“你又有什么好事要请我们？” 樊晓光问道。

“不是我，是朱晓颖。星期五是她生日，她让我代请你们俩星期五吃晚餐。” 葛明洲说。

“好啊！这一阵子太忙了，正好轻松一下。几点钟？在哪里？” 马国建问。

“Casa Louisa主题西餐厅。周五晚上七点。” 葛明洲说，“Casa Louisa在保安前街和烟墩路交界的地方。是广州市排名第一的西餐厅。晓光，把你的住址告诉建国，周五六点半钟我们去接你，然后一起去餐厅。”

“好的！” 樊晓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