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尼斯自驾游:探秘非洲最北国度 ‍(2025.5.21-2025.6.12)‍(四)

品秋

<p class="ql-block">告别了宗教底蕴深厚的世界文化遗产名城凯鲁万,我们驱车前往被誉为“沙漠之门”的托泽尔(Tozeur)。这一程是我们突尼斯自驾游中最长的一段单日行程,约需数小时车程。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在距离托泽尔还有约一小时车程时,仪表盘突然亮起刺眼的红灯——左前轮胎气压异常。我心头一紧,赶紧在附近找了一家路边加油站停车检查。果不其然,轮胎被扎破了,估计是路上不知被什么尖锐物体刺穿。</p><p class="ql-block">在加油站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一家简陋的修车小铺。店铺狭小简朴,连补胎用的胶条都得我们自己去旁边的杂货店买。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店家终于宣布修好了轮胎。我们重新上路,但心底总萦绕着一丝不安。果然,刚开进托泽尔没多久,轮胎再次瘪了下去,车身明显倾斜。我尝试联系租车公司,却始终无人应答。无奈之下,我们拨通了预定旅馆的电话,说明了我们的窘境。旅馆工作人员十分热心,迅速帮我们联系到一家离我们最近的专业轮胎修理店。</p><p class="ql-block">我们小心翼翼地将车开到修理店门口,却被告知由于天气酷热,店铺要到下午6点才开门。我苦笑着对丈夫说:“要是半路上轮胎彻底没气,咱们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烈日炙烤着大地,我们在车里焦急等待。好在6点一到,修理店准时开门。一位技艺娴熟的修理工仅用20分钟就彻底修好了轮胎,收费仅10突尼斯第纳尔(约合3美元),效率之高、价格之低,让我们倍感欣慰。相比之前那家小店的“马虎”修理,这次的体验简直天壤之别。</p><p class="ql-block">这一路的波折,补胎和买胶共花了55突尼斯第纳尔。虽说第一次修理未能根治问题,但若没有那番努力,我们恐怕无法安全抵达托泽尔。夜幕降临时,我们终于驶入旅馆,托泽尔的黄砖建筑在灯光下散发着温暖的光晕,仿佛在欢迎疲惫的旅人。经过一天的颠簸与折腾,我们早已筋疲力尽,简单洗漱后便沉沉睡去,梦里似乎还带着沙漠的风沙与轮胎的余温。</p> <p class="ql-block">切比卡绿洲(Chebika Oasis)坐落于突尼斯西南部阿特拉斯山脉的山脚,被誉为“沙漠中的天堂”。这片绿洲是图尔吉尔山区(又称塔梅尔扎山脉)的一部分,集清澈溪流、瀑布和峡谷于一体,是撒哈拉边缘一处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奇观。托泽尔地区近日酷热难耐,白天气温高达39°C。为避开烈日炙烤,我们凌晨4点便驱车出发,前往切比卡。途中经过茫茫沙丘,正赶上清晨5点05分的日出。太阳从白色沙海中缓缓升起,金光洒满天际,美得令人屏息。我们停下车,抓紧时间拍下这壮丽一瞬,随后继续赶路。</p><p class="ql-block">抵达切比卡时,绿洲尚沉浸在清晨的寂静中,四下无人,山谷清凉宜人。我们沿着一条蜿蜒小径步入绿洲,穿过一座废弃的柏柏尔村庄。石砌的房屋虽已人去楼空,墙上的几何浮雕却依然诉说着昔日的繁华。据悉,这座村庄因1969年的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而被迫废弃,居民迁往山上的新村。我们拾级而上,攀登至一处俯瞰峡谷的观景台。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棕榈林在山谷中蜿蜒铺展,与远处的苍茫沙漠和褐色山体交相辉映,构成一幅壮丽画卷。阳光穿过稀疏云层,洒在岩壁上,投下斑驳光影。这里曾是《星球大战:新希望》中贾瓦人场景的拍摄地,完美再现了图因星球荒凉与生机并存的独特气质。</p><p class="ql-block">沿着绿洲的小溪漫步,我意外听到了青蛙的叫声。在这干旱之地,它们的存在令人惊奇。循声而去,只见几只青蛙在溪流与岩石间欢快跳跃。我蹲在溪边拍照,试图捕捉这难得的生趣。就在此时,一阵喧闹的笑声打破了绿洲的宁静——首批游客到来了。他们匆匆游览,旋即离去,峡谷很快恢复了宁静,只剩我们夫妻二人继续探寻这片世外桃源。溪水潺潺流淌,脚下清凉,两旁棕榈参天,红色岩壁巍然耸立,空气中弥漫着水汽的清新与椰枣的甜香。据说绿洲的水源来自深层地下水脉,是附近人类与动物的生命之源。在柏柏尔文化中,这些泉水被奉为圣泉,传说能洗去旅人的疲惫与烦忧。</p><p class="ql-block">不到一小时,我们走完了既定路线。告别这座“沙漠明珠”时,心中满是对自然造化的敬畏与感动。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我们启程前往下一站——Mides峡谷(Mides Canyon),继续这场沙漠边缘的奇妙旅程。</p> <p class="ql-block">Mides峡谷(Mides Canyon)坐落于突尼斯西南部,是撒哈拉沙漠边缘一处隐秘的绿洲奇观。这片峡谷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宛如一条蜿蜒的溪谷,周围环绕着崎岖的山脉和无垠的沙漠,散发着原始而神秘的气息。驱车前往Mides峡谷的途中,沿途风光令人叹为观止。白色的沙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若奇幻的外星世界,令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大约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峡谷边缘的Mides村。</p><p class="ql-block">从村庄出发,我们沿着峡谷蜿蜒的小径徒步前行。眼前是陡峭的岩壁,风蚀与时间在岩面上刻画出斑驳的纹理,诉说着岁月的故事。随着阳光角度的变化,岩石的色彩在金黄与赤红间流转,宛如一幅流动的天然油画。峡谷底部则是一片生机盎然的绿洲,泉水潺潺,绿树成荫,棕榈树影摇曳,与周围的荒漠形成鲜明对比。沿途散落着废弃的老屋,残垣断壁间仿佛还回荡着昔日的故事。这里的生态系统出乎意料地丰富,丛林深处藏匿着多样的小型动植物,为这片荒凉之地增添了勃勃生机。</p><p class="ql-block">据说日落后,Mides峡谷会披上另一层神秘的面纱,仿佛步入另一个世界。夜幕降临,没有城市光污染的干扰,天空澄澈如洗,繁星闪烁,银河宛如一条璀璨的丝带横跨天际。可惜,当天上午十点,气温已飙升至34摄氏度,酷热难耐,令人望而却步。考虑到体力和安全,我最终决定放弃深入峡谷的计划,带着一丝遗憾提前结束了行程,心中却已满是对这片沙漠秘境的惊叹与留恋。</p> <p class="ql-block">托泽尔(Tozeur)的第二天清晨,沙漠夜晚的微凉仍萦绕在空气中,我和先生驱车出发,沿着蜿蜒的沙路驶向Ong Jmel——1997年乔治·卢卡斯为《星球大战:幽灵的威胁》搭建的传奇拍摄地。车窗外,埃里盖特沙丘(Eriguet Dunes)的轮廓在晨光中若隐若现,仿佛在低语,召唤我们踏入塔图因(Tatooine)的荒凉世界。我们首先抵达莫斯埃斯帕(Mos Espa),这座仿外星空间的布景由木材、鸡丝网和灰泥搭建而成。历经近三十年风沙的侵蚀,这些圆顶建筑依然顽强伫立,宛如沙漠中的遗迹,诉说着电影与时间的交错。</p><p class="ql-block">清晨的拍摄地空无一人,只有我们夫妻俩漫步其间,远处野骆驼低沉的“咕咕”声打破了寂静。我们沿着莫斯埃斯帕大道(Mos Espa Way)缓步前行,这条电影中无数次出现的街道,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宁静,仿佛时间在此凝固。我们找到了沃托的零件店(Watto’s Shop)和阿纳金·天行者童年的家。推开小屋的门,里面空空荡荡,若非门口的标识,几乎难以相信这里曾是《星球大战》经典场景的舞台。转了一圈后,我们驻足于莫斯埃斯帕的边缘,静静凝望沙漠的辽阔。朝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金色光芒洒满沙丘,勾勒出连绵起伏的曲线,沙漠仿佛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纱。光影交错间,莫斯埃斯帕既真实又虚幻,荒凉中透着神秘的美感,令人仿佛穿越至另一个星系。</p><p class="ql-block">野骆驼的低鸣在远处此起彼伏,我和先生相视无言,沉浸在这超现实的宁静中。先生举起相机,试图定格这稍纵即逝的美丽。大约45分钟后,我们依依不舍地告别莫斯埃斯帕,驱车深入Ong Jmel的核心拍摄地。沙漠的广袤在我们面前徐徐展开,新的冒险正等待着我们。</p> <p class="ql-block">离开莫斯埃斯帕(Mos Espa),我们驱车深入Ong Jmel的核心地带。这里最醒目的地标是一块形似骆驼脖子的巨型岩石,当地人称之为“Ong Jmel”(意为“骆驼的脖子”)。这块岩石曾在《星球大战:幽灵的威胁》中作为背景出现,令人过目难忘。烈日下,脚下的沙粒闪着金光,孤立的岩石屹立于无垠的沙海,投下长长的影子。我攀上附近的小沙丘,俯瞰这片奇异地貌:风声在沙漠中低啸,阳光炙烤着大地,荒凉的景象仿佛将我们拉进塔图因(Tatooine)的科幻世界,四周寂静得几乎听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只有无尽的沙海在眼前延展。</p><p class="ql-block">然而,这壮丽的荒凉也让我心生忐忑。原本我们预租了一辆适合沙漠驰骋的四驱高底盘越野车,但因飞机延误,租车公司告知:因为我们没有按时取车,临时涨价。一气之下,我们换了一款普通车型。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我小心翼翼地驾驶,尽量沿着沙浅、有车轮印迹的路径前行。行驶至盐湖旁的一个高坡时,路口出现分岔。先生正埋头研究地图,试图确定最佳路线时,身后突然传来轰鸣声,烟尘滚滚,几辆越野车如狂风般呼啸而过,眨眼间消失在旁边的沙丘后。我们赶紧跟上他们的车辙,顺利回到了主路,心中松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若非亲临其境,很难想象《星球大战》能将虚构的塔图因与这片沙漠如此完美融合。虽不是星战迷,未曾怀揣追寻童年梦想的憧憬,但作为旅行爱好者,我们仍被Ong Jmel的自然奇观深深震撼。这片由千万年风蚀与沙暴雕琢的景观,不仅是电影迷的朝圣地,更是突尼斯人引以为傲的文化地标。站在这片荒凉却充满力量的土地上,我们感受到自然与文化的交织,内心充满敬畏与感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