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逐风：N39线上的野性飞驰

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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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288032552

图片来源：秋意

题记：“当车轮碾过塔克拉玛干的沙脊，所有犹豫都成了过往——原来生命的热烈，要在与野性的碰撞里才看得真切。”

终于踏足魂牵梦萦的N39沙漠，我攥着摄影杆的手心早沁了汗——这场期待已久的沙丘越野冲浪，要的就是把心跳交给沙海的野性。

刚扎进沙漠腹地，塔克拉玛干就卸下了所有温柔。前一秒还在平缓沙原上把时速飙到60公里，仪表盘指针晃得像要跳脱表盘，下一秒眼前竟陡立起近50度的沙坡，活脱脱是巨人劈下的黄金断崖，凌厉得让人呼吸一窒。领航车的尾灯在坡顶倏地一闪，我们的车便顺着沙坡俯冲而下，沙粒像金色瀑布顺着挡风玻璃狂泻，视线里只剩一片流动的黄，手心攥着扶手早捏出了汗，耳边除了风的嘶吼，就是心脏“咚咚”撞着胸腔的声响。突然，车身被沙脊猛地一托，引擎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车轮在沙里狠狠刨出两道深沟；等车顶越过坡脊的刹那，整个人像被抛进半空，又跟着车身重重砸向波谷——风裹着沙粒往车窗里灌，打在脸上带着细碎的疼，可我和同车伙伴却不约而同地嘶吼起来，那是恐惧与畅快拧成的激情，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滚烫真切。

车轮碾过沙脊的瞬间，整辆车像被无形的巨手揪着腾空，又狠狠砸进沙浪的波谷。挡风玻璃外，黄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动”——不是风卷沙粒的轻飘，是整片沙丘在引擎轰鸣中被撕开一道裂口，金黄沙浪顺着车辙翻涌，像被划破的绸缎，下一秒又在风里悄悄愈合。这是N39线独有的欢迎礼，这条横穿塔克拉玛干的“死亡之线”，此刻正被我们的轮胎以最热烈的方式，烙下一串滚烫的轨迹。

正午的太阳把沙海烤成了蜜糖色，原本凌厉的沙丘轮廓软下来，像铺了一地融化的琥珀。我们放慢车速，看车轮碾过沙坡时，扬起的沙粒在阳光下迸着细碎的光，像有人随手撒了一把星星。

我索性摇下车窗，任凭风卷着沙粒拂过脸颊，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在热浪里时隐时现，所有疲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眼前铺展到天际的壮阔，和车轮碾过炽热沙粒后，那道转瞬即逝却刻进心里的痕迹。

偶尔撞见几棵枯胡杨，歪歪扭扭地扎在沙里，枝桠倔强地伸向天空，倒像极了给我们引路的老向导。风里裹着正午的灼热，却又掺着一丝细碎的凉，吹在脸上带着沙尘的粗糙感，心里却踏实得很。

N39线还在前方蜿蜒，沙海依旧辽阔得望不到边，可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光。我们早明白，这场飞驰从无关征服——不过是想在沙粒与风的交响里，摸一摸生命最鲜活的跳动。那些沙坡上的嘶吼、烈日下的汗水，终会和塔克拉玛干的沙粒缠在一起，藏进记忆最深处，成为每次想起，都能让血液重新沸腾的时光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