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费了一天时间搭建起来的戏台子，给自己！教室里的黑板绿得有点旧了，边框是那种老式的金属条，磕磕碰碰留下了不少划痕，像极了小时候谁在课桌角刻下的名字——明明想藏起来，却又希望被人看见。桌椅一排排蓝得发亮，整齐得像是被谁拿尺子量过，可你知道，这整齐不过是上课铃响前的假象。下课十分钟，书包甩在桌上、椅子倒着翻过去，谁还记得秩序？这世界不也一样？表面规矩森严，内里全是临时搭台、凑合上演的戏码。</p> <p class="ql-block">墙上挂着四幅字，笔锋遒劲，写着“厚德载物”“天道酬勤”之类的话，落款工整，像是老师特意挑来镇场子的。可教室空无一人，连回音都没有。那些字再有力，也不过是装饰罢了。就像很多所谓的规则、头衔、头面人物，看起来庄重得很，其实台下没人看，台上的人自己也未必信。世界这个大舞台，谁不是一边背台词，一边偷偷瞄提词器？</p> <p class="ql-block">角落的桌上摆着水壶、水瓶、一盆蔫头耷脑的绿萝，还有本翻开的书压着鼠标。没人的时候，这些东西显得特别真实——水壶刚烧过，壶底一圈水渍还没干；书页歪着，显然是谁走得太急。这些琐碎的痕迹，比任何标语都更接近生活的本来面目。我们总以为大事决定人生，可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些勉强维持的日常，在撑着整个舞台不塌。</p> <p class="ql-block">那个穿白衬衫的学生托着腮，眼神放空，不知道是在想题，还是在想晚饭。他的书包挂在椅背上，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本漫画。课桌上的书倒是摆得整齐，但你知道，那是五分钟前临时收拾的成果。他不是在学习，是在表演学习。我们都这样，在镜头前坐直身子，假装专注，其实心里早就溜号。世界是个草台班子，而我们是台上最卖力的群演，生怕被导演喊“卡”。</p> <p class="ql-block">黑板左边那张桌子，椅子歪着，书摊开在那儿，像刚有人匆匆离开。右边的学生低头写字，一笔一划写得极认真，可你细看，他写的可能是“放学去哪吃”。这教室像极了社会的微缩模型：有人装模作样，有人真的投入，更多人半梦半醒地混着。书法挂在墙上，字字珠玑，可没人真去照做。我们一边抄着“宁静致远”，一边焦虑地刷着手机，生怕错过什么——可错过了又怎样？戏还得继续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