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人文春秋.古都韩城》 ‍原创：延 梅

高原的风(延梅)

　　我们的车在黄土高原的东南部梁茆起伏、丘陵沟壑、茂密林带间忽隐忽现。在滩涂湿地、水生物栖息地和大自然生态的调节间若即若离。山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股有种柠檬的清香，夹杂着类似松枝麻香味的花椒香气向我们扑来。它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刺激着嗅觉神经，激发着味蕾的每一个细胞，它为菜肴增添着独特的风味。

　　韩城书卷香 古风新韵长

（2025.6.2）

　　这就是“红色引擎”构建一条现代化金链条的大红袍花椒产业体系和司马迁故里闻名的-----韩城。

韩城，古称“龙门”始建于西周，属雍州。经历朝历代的起伏、变迁、更迭，在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就有了人类活动的足迹。

四千多年前大禹手持石斧，与山恋对抗；两千多年前司马迁擎着刀笔，与命运对抗。这方城池是历史的渡口，西周礼乐遗风，仍在黄土台塬间回响。秦汉、隋唐的船只，都要在渡口更换橹浆，这方城垣是古代建筑博物馆，仍在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里流转生辉。

韩城，地处秦晋咽喉，承东启西、面朝中原、连接陕晋豫，是关中经济发展的东大门。北依宜川、西邻黄龙、南接合阳、东隔黄河，是易守难攻的军事重地。

穿越在千年古色古香的元明清古街，裹挟在古建筑群，踏在众多古迹及人文景观之中。凝视城四门楼阁上的匾额：“东带黄河”、“两奕西襟”、“溥彼韩城”、“龙门胜地”。一条贯穿南北略有弯曲的主街道，如同龙身横卧；龙头昂扬在圆觉寺的金代宝塔；龙尾在毓秀桥摆动；龙形是两翼四关，纵横交错，曲直有序，四通八达的72条巷道，构成一幅舞动“飞龙”的布局。

古街道可追溯到1700年前，历经隋唐、宋、元、明、清，承载着千年的风雨。两侧鳞次栉比的木质结构古式店铺，上仓下店，朱漆门窗，虽漆皮斑驳脱落，更添古朴沧桑之感。店铺经营种类繁多，有传统的手工艺品、小百货、当地土特产品、特色美食小吃，热闹非凡，充满浓郁的商业氛围。脚下青石板和砂石条，经岁月打磨光滑可鉴。每一块门板、砖瓦都印痕着日月的流逝。

街边槐树成荫，树下老人围拢在一起下棋、闲聊，孩童嬉戏玩耍，还有小商贩沿街摆摊、叫卖。望着眼前悠闲、惬意的生活场景，充满了浓浓的烟火气。

中午，我们驱车来到了韩城南十公里芝川镇祭祀广场。一尊高12米，寓意《史记》中的“十二本纪”，重26吨合为52万两，寓意《史记》共有52万字的司马迁青铜像矗立在中央。

整个造型融写实与写意为一体，身着红袍，长须飘拂，双目平视，神态坦然。手持一卷竹简，气满神真，面部清瘦睿智，举目北望，传神达意。表现了他刚直不阿，幽而发愤、秉笔直书的精神和气节。每年在这里举行民祭司马迁活动，传承和弘扬司马迁史学精神和文化贡献，可以亲身体验传统文化的魅力。

我们沿着隐藏在龙门山深处，浸透着历史尘烟的司马迁古道向山顶慢慢爬行。脚下千年不规则的青石板被磨得温润，清晰的年轮纹路，却仍带着棱角。石路随山势起伏，时而隐入密林，听松涛古史低吟；时而探出山崖，望黄河四溅翻涌。恍惚穿越时空听见当年司马迁豪情壮志，游历山河，裹挟着历史苍茫的语调，像极了《史记》里那些不折的灵魂和志向。道旁的石缝间，偶有青翠枝叶钻出，枝干虬曲如篆，像极了他笔下刻入竹简的文字。

山坡、寺院两旁配以《史记》为题材，小品、文字及绿植占地18000平方米。分五帝文化、夏文化、殷、周、秦、楚汉、吕后、文景之治、武帝文化区，再现十二本纪中描写的人物和事件。

韩城“司马古道”

　　两旁石栏、崖壁还留有模糊的石刻，据传是古人歇脚时所留。风雨侵蚀后，只剩下断续的笔画，真有些“通古今之变”的深意。

我喘着粗气，两条腿发软，爬上99级台阶也称“朝圣道”。共分五层，“九”象征着司马迁在史学界至高无上的地位，也表达人们对他的无限敬仰。同时有九九归一之意，寓意着司马迁历经艰辛完成了《史记》。

站在高处眺望，古道如一条沉默的绳，一头拴着司马迁的青灯，一头牵着后人无数仰望的目光。远处，辽阔天地如铺展的巨幅画卷，一列高铁似一条银龙沿着高架铁轨呼啸而去。穿梭在无垠的原野上，引擎的轰鸣声似一种无法阻挡的力量，仿佛将无尽辽阔碾成身后飞逝的光影。流动的风将一卷卷竹简翻动的声响，在山塬间久久地回荡。

在儿子的搀扶下，终于抵达自坡下至顶端，依崖就势，层递而上，迈进司马迁祠墓建筑的院落。“祠”始建于西晋，永嘉四年，这里有汉阳太守殷济瞻仰遗文。大其功德，遂建石室，树碑立桓，后经历代重修，形成如今的格局。墓冢是元代修建的风格，外形高2.15米，周长13.19米，呈似蒙古包状，上由砌砖包裹。墓前竖立石碑，上面可“汉太史司马迁公墓”为清乾隆陕西巡抚毕沅题书。人称司马迁“先有祠后有墓”的说法。

司马迁墓更为称奇的是墓冢上方生有一棵千年的松树，听导游讲：并非是自然生长，松树象征司马迁坚韧不拔，刚正不阿的品格。司马迁因李陵之祸遭受宫刑，却忍辱负重完成《史记》。后就此隐居，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离世？历史并没有记载，这座墓冢是他的“衣冠冢”。他的精神与松树的特质高度契合，他与松树相依相伴，暗含他坚守信念，生命的顽强，他的史学成就与人格魅力跨越千年而不朽。祠墓依崖而建，松树的苍劲与山水环境相衬，更显历史的厚重与庄严。

面前的松树已超越自然植物的范畴，成为纪念司马迁精神的一种文化符号，融入了后人对他的缅怀与尊崇之中。

车又回到了古城古韵与新城现代气息。夜色慢慢降临，城内古朴、厚重的城墙，在大红仿宫灯和典雅阁楼的彩灯相互呼应，散发出独特的韵味。沿澽水河和塞堡而建的古城，因战乱、运动、袭掠却保存完好，实属不易。

我和儿子踏在犹如星河一般的灯光点亮整个街巷，带着星星点点的浪漫感受《史记》里的文化符号。体验馆、艺术馆、非遗馆排列两侧，深藏在传统民居和耕读传家门类，让人沉浸在浓厚的历史文化氛围中。

站在璀璨灯光如同潋滟的水光，沿着两旁建筑、树冠蜿蜒，人群如织的宣泄，穿越时空隧道。忽然，记起五十五年前还是一位少年与同窗好友，在陕北黄龙县插队返回京城，曾在这条街停留的一幕浮在眼前。那时离高大城墙下的北门，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匾额“拱极门”，门洞斑驳、脱落，门两侧石狮威风凛凛，守护着这片宅邸。

韩城“北门、古街”

　　走出北门便是一家“大众澡堂”，生意兴隆，人群拥挤。白天是来自各方的浴客，夜晚是北京知青住宿歇脚的唯一去处。因兜里没有钱而囊中羞涩，只好在这里挨过寒冷的长夜。

那是1970年12月的一天，寒风凌冽，北风刺骨，雪粒抽打在脸颊，指尖早已冻得麻木，连呼吸都凝成白雾。一群群素不相识，身处异地的知青簇拥在这里，只是一句标准的普通话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没有了陌生感。知青们簇拥在一起，靠双方的体温相互驱赶骨髓透着冰冷颤抖的寒气。挨到东方发亮，一窝蜂地奔向汽车站，爬上开往黄河渡口的敞篷卡车，那一幕就在眼前。我左右环顾国营“澡堂”几个字，早已没有了踪影，已被娱乐场所替代。

夜色，成了古城重生的胎动，弹指一挥间。隐藏几十年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打磨变得有些模糊了。

我们沿着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的建筑风格，宛如一幅极致的画卷。时光仿佛慢了下来，感受那份宁静与美好。突然，霓虹灯照亮了一条狭窄却充满活力的小巷----这里是闻名的夜间小吃街。

这条街是在原址古城西门广场改建的，两旁摊位一个挨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炸串的油香、麻辣烫的辛香、烤鱿鱼的焦香、糖炒栗子的甜香交织在一起，飘在空中，勾起夜生活人们的食欲。吆喝声、锅铲碰击声、油炸滋滋声、顾客的说笑声，此起彼伏，汇成一曲市井交响乐。

我和儿子也融入在夜生活中，更融合在古城独有“脊饰构件”的建筑之中。造型独特，线条优美，垂直高耸，带有砖雕吉祥图案和彩绘，非常壮观。细细打听才知道那是传统的民居结构----“马头墙”或“风火墙”是防火之用。

夜色笼罩万物，模糊了轮廓，隐藏了细节。褪去了白日的喧嚣与浮躁，迈着清晰而沉稳的脚步，内心被各种思维填满，我们回到了“隐贤聚”休息。在那盏温暖的灯光下，一天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了……

第二天，迎着东方的晨曦，我们来到了隔壁的文庙和城隍庙。“韩城文庙”是一座沉静、厚重，承载着千年文脉的历史坐标。它像一位饱读诗书的儒雅长者，静静地矗立在古城中央。初到这里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我从小在京城长大。那砖瓦刻录着王朝更迭向我讲述着一段关于史记的故事，面前苍劲的千年古树，像勇士一样守护这里的一砖一瓦，让历史在烟火中鲜活延续。迈进故址，等待我们的探访与聆听。

韩城文庙，不仅仅是一座完整、规模宏大的孔庙，素有“西北文庙之冠”的美誉。它的历史可追溯到唐代初年，元代进行扩建，明、清代修筑辉煌，功能更加完备。如同一本立体的史书，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记录者历史的变迁和儒家文化的尊崇。

我怀着虔诚之心，沿着中轴线，一步步走进这座神圣的殿堂。它的建筑布局严格，遵循中国古代“前庙后学”的规制和“左庙右学”的传统。整体建筑是坐北朝南，严谨、主次分明，一进四院的庞大建筑群，充分体现了儒家思想的秩序感和等级观念。

一进院：棂星门和泮池。进入棂星门，意味着步入了一个崇文重教的神圣空间。看到一座半圆形的水池，上面有一座小石桥，名为“状元桥”学子可金榜提名。

二进院：戟门和大成殿。这里陈列古代兵器“戟”而得名，大成殿是文庙的主体和灵魂。有历代皇帝御赐的匾额，是祭祀孔子的正殿，是元代典型的建筑风格。

三进院：明伦堂和尊经阁。东西庑是供奉历代先祖先儒的牌位，明伦堂是讲学、研习学问的地方，阐明人伦道德的儒家教育思想。尊经阁是收藏儒家经典和书籍的图书馆。

四进院：两边学宫区，东路文昌、崇圣祠。西路传授知识和祭祀孔庙典型模式。文昌阁是供奉文昌帝君的神祗，崇圣祠是供奉孔子五代先祖，体现儒家“慎终追远”的道教思想。

仔细端详着文庙、照壁上的鲤鱼砖雕，它吸收了数百年的文气。而老宅门口的鱼纹、袱子，目睹了无数次迎来送往。屋脊上鱼龙琉璃瓦仍在享受韩城第一缕阳光。

韩城“文庙”

　　这里是历朝历代建筑的“活化石”风格，罕见集木、石、砖雕精美绝伦，极高的艺术价值，处处藴含着深刻的儒家文化内涵。不仅是祭祀孔子场所，更是古代社会宣扬教化，培养人才，传承文化的重要中心。“庙学合一”的典范，是反映韩城历史“人文蔚起，科甲蝉联”的盛况，是座古城文化自信的源泉。

走出文庙，对面就是规模宏大的韩城城隍庙。门两边矗立着两尊金刚神，怒目圆睁的守门，形象威严是悠久的道教建筑群。进入威明门，门檐上方写着“应有感有”两边塑像是曹官，也叫宪天守护。整个建筑坐北朝南，四道院呈“十”字形，以山门、政教方、威明广、广荐殿、德馨殿、灵佑殿、含光殿，在南北中轴线上，建筑风格具有明代的特征。

庙前的玻璃九龙照壁，工艺精湛，栩栩如生。东西牌坊额书“监察幽明”、“保安黎庶”斗拱交错，布满空间。尤为“广荐殿”是五间六楹，单檐悬山式，殿前戏楼的屋脊木雕极为精美，是百姓祭祀和举行庙会的场所。每年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德馨殿”三间四楹，单檐歇山式结构，两侧东西庑是县令、缙绅、士大夫拜祭城隍的场所。“灵佑殿”是正殿，五间单檐歇山顶，抬梁式结构，殿内有明崇祯城隍爷铜像。东西壁墙画有审判司、罚恶司、赏善司和检察司的画像。

这里是中国宗教文化中普遍崇祀的神祗之一，被道教视为“剪恶除凶，护国保邦”之神。从古至今人们对信仰和平安幸福的祈求，每年这里举行庙会，商品云集，香火旺盛的民俗活动场所。

韩城的历史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史诗，又是六大明清古城之一，做为县级市，是陕西近九成元代建筑的精华，被称为中国古建筑活化石露天博物馆。它是岁月的见证，曾见证了金戈铁马，烽火硝烟。古老的城垣、地砖，仿佛向人们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和辉煌，让我们感受到历史的厚重和沧桑。

十时左右，我们又驱车来到韩城东北九公里的西庄镇“党家村”，这个被称为东方人类古代传统民居的“活化石”村，现已成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党家村距今700多年，主要有党、贾两大家族，有保存完好的明清院落、古巷道以及公共建筑。

走进现存古民居的四合院，厅房、厢房、门房围城的砖木结构。厅房高大宽敞，前檐为歇檐，门厅装饰典雅。布局规整，错落有致，融合了京、冀、晋、秦的建筑特色。这熟悉的院落，似乎闯进了自家院，我祖籍山西晋东。高祖父曾在榆次为官，很小就出生在延氏四合院。进入装饰精美，门楼上垂莲柱、斗拱和木雕是四合院标志性建筑。进入垂花门就是院中的正房：位于北院三间，中间为堂屋，两侧为卧室，屋脊高耸，庄重大气。门窗装饰精美，多采用木、砖、石雕，图案多为吉祥的花卉、动物或人物。厢房：位于正房两侧，分东西。东多为书房和客房；西为厨房和储藏室；厢房的屋顶多为单坡屋顶，雨水直流院内，寓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韩城“党家村”全貌

　　院子是四合院核心空间，是家人活动场所。院子地面常用青砖、河卵石铺就，院中设有一水缸，用于储水和防火用。记得，小时候水缸里，祖父养了几条精致的“龙金鱼”，很是喜欢。

大门内侧是独立的墙壁，影壁上绘有“福”字、麒麟等图案，寓意吉祥如意。院子角落设有花坛，种植各种植物，海棠、丁香、石榴等，寓意多子多福。记得婶婶、姑姑常在树荫下纳凉、闲聊，十分惬意。

“党家村”的石雕略显粗糙，我的祖宅砖雕多出在门楼、影壁和墙角处，图案精美，工艺精湛。木雕主要出现在门窗、梁柱和斗拱上，多为花卉、云纹，线条流畅，造型生动，体现了主人和文化品位、身份地位。石雕多用于门墩、台阶的狮子、麒麟等瑞祥，寓意镇宅辟邪；台阶多为云纹、莲花，象征步步高升。

党家村四合院的建筑布局和装饰细节都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不仅是中国传统建筑的典范，也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载体，四合院的“围合”布局体现了儒家“和合”的思想，强调团聚和谐，而精美的装饰则体现中国文化的美好向往和追求。

四合院是中国传统建筑的瑰宝，它独特的风格和深厚内涵体现在每家每户的门额题字，多为古训、格言、警句、祈福、向往、追求等。如“谦受益”、“耕读传家”等，体现了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成为活标本。

党家村位于狭长的沟谷之中，有城墙、泌阳堡、夹层墙、看家楼和哨门等，拥有独特的防御体系。四合院房屋采用“框架结构”具有“墙倒屋不塌”的特点，这些结构的建筑历经百年风雨而保持完好。这一体系不仅在历史上有效抵御战乱和土匪侵扰，文革也免受破坏而保存下来。

近几十年吸引了国外众多专家学者的关注，英国皇家建筑学会理查教授曾评价：“东方建筑文化在中国，中国民居建筑文化在韩城”。这些古民居建筑见证了党家村从农商并重到经济发达的历史变迁，也反映了中国传统社会的家族观念和伦理秩序。它具有独特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文化价值，成为民居建筑的典范。

离开党家村，我们又回到古城文昌阁对面很火的“三舍公馆”用餐。这里招牌菜是花椒系列陕菜，铜锅香辣鸡、黄河鲤鱼、花椒酸奶等。这里的格局保留了道光年间三进四合院的建筑。走进青石门楼、拴马石的大门，头上门楣砖雕“鱼跃龙门”；院四角放着太平缸，水倒影檐角，尽显古朴、端庄、典雅；面前是两层木楼，楼栏雕琢着花椒花，抬头可见“五脊六兽”瓦当，似故宫角楼的缩小版；再配上古韵乐曲和汉代摆放的陶俑复制品，另外一番品味。

不一会儿，热油泼香的鲤鱼端上桌，皮酥肉嫩，再浇上秘制汁，用竹筷一拨香味浓郁，一股黄河水的清甜；花椒鸡，鸡肉吸足了麻香却不柴，盘低垫的土豆条比肉还抢手；另一道“大红袍脆皮茄子”最为讲究，再配上花椒酸奶，冷热、脆骨、甜美三重对比。真是花椒的麻、鲤鱼的鲜、古筝的韵，香味尽在其中。

走出三舍馆真有一种：

痴立古城小院中，

一抹嫣然映碧空。

门庭若市倚花丛，

品尝佳肴醉酒翁。

望着渐行渐远的古堡、军事要塞、厚重的建筑，依然让我想象着当年的辉煌和承载着远去的回忆。

我们的车沿着黄河一号公路缓缓前行，像被一条古老的黄色丝带牵引着，闯进一幅旷远而辽阔的画卷。窗外的风带着高原特有的燥热与粗犷，吹散了都城留在心里最后一丝喧嚣。黄河似一条沉睡的龙，粼粼地闪着浅绿色的光，在右手边带着万年的故事流向天际。

远处破碎的崖壁，像一层翻阅过的书页。天蓝得毫无杂质，飘动的云雾，仿佛伸手就能扯下一团塞进背囊。沿途停下车在观赏点，浏览黄河的风景，站在山崖边，脚下是万丈深谷和奔腾不息的“母亲河”。那一刻，所有关于“壮阔、广袤、苍茫”的词语都显得如此苍白。只觉得我们渺小，却被山河大地无声地包裹和紧紧拥抱。

高速公路像黄土高原上一道道血液，不再只是黄河水，而是车流、信息、热量与希望。在高原深处纵横交错、延伸，沿着新的循环系统，为高原输送21世纪的氧气。大地在微微震颤-----那是高原的心脏，被新的血管轻轻扣醒。为了城市、乡村的经济发展吸吮着源源不断的动力。

2025年8月13日

黄河一号公路旁的黄河非常

漂亮、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