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安平哥的岁月(连载15一9)

我的未来不是梦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刬罾捕鱼:鄱阳湖里的独特记忆</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在鄱阳湖马鞍这片水域,提起刬(铲)罾,知晓它的人寥寥无几。即便在那些长期下河捕鱼的渔民中,多数也只是略有耳闻或略知一二,真正清楚其操作方法的更是凤毛麟角。这刬罾,可谓是在传统捕捞工具基础上衍生出的一项新发明,不仅要熟炼操作,更要知其鱼儿集聚场所,不然,鱼儿捕捞不到,还空费力气、损机耗油、是得不偿失。</p><p class="ql-block"> 时光回溯到改革开放初期,我家和大伯家合伙卖来船装机动螺旋桨,比木桨划行快得多,当时,还共同引进了一套刬罾设备,这还得益于周溪乡棠于荫渔民的悉心传授。那是1983 年,河里洪水泛滥,我家和大爹爹家瞅准时机,合伙购置了一艘斜式三马力机动船。那时行船就不要办证,我的船在一般情况下可以装2吨多,在众多渔船中算比较大的。当时,星子蔡溪河的人常来我们这儿买糠用于养猪,还有不少做小买卖的人会租船前往星子县城采购商品。自然而然我和安平哥经常在船上,一旦生意空闲,我们便利用机动船刬罾捕鱼。机动船速度迅猛,于是我们特意从外地引进一部刬缯,开启了我们的捕鱼之旅,无论白天黑夜,都在鄱阳湖马鞍岛周边湖汊忙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那段日子,我充当安平哥的得力助手。我在船尾熟练地掌控着机子,而安平哥则在船头专注地操作刬缯。船头上,固定着一根长度在三到四米的竹篙,呈横向摆放。刬缯的一侧牢牢系在竹篙之上,缯的下部安装着铁链加重,使其能下沉至湖面下约 50 公分处。缯袋呈网状,网眼细密,大小仅如筷子头般的四分形状。刬缯从船头起始,宽度可达四五米,至船尾逐渐收缩,仅有两三尺宽,如此设计主要是为了便于取鱼。开船过程中,一边前行一边就能收获渔获,安平哥总是沉浸在这份忙碌中,不亦乐乎。</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们主要捕捞的是小餐鱼、针公鱼和小凤尾鱼,特别是新鲜凤尾晒干了好吃畅销,这些鱼属于水面浮游鱼类,还有那鄱阳湖特产一一银鱼,更是供不应求。夜晚作业时,在船头向前水平放置一根长达五米的竹杆,一端稳稳固定在船头,另一端则系上一盏灯。利用鱼儿趋光的特性,灯光吸引着湖中的鱼群,它们会追逐着光亮而来。此时,我便开足马力向前冲,推动刬罾前行,如此一来,范围内的鱼便会纷纷钻进缯袋。这缯袋设计独特,与迷魂阵颇为相似,一旦鱼儿进入,便难以逃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白天,群结队的小鱼会因船前行产生的水流,自动游向船边。每日,我们都能收获好几百斤鱼。尽管当时鱼价低廉,几分钱一斤,但一天下来,也能卖上几十块钱。我们通常会将鱼运往星子县城售卖,在那个年代,这无疑是一笔相当可观的经济来源。也只有我和安平哥能吃得了这份苦,安平哥整日在太阳下暴晒,却又不喜欢戴草帽,总是赤身露臂,久而久之,皮肤晒得黝黑,宛如安徽那边劳作的汉子,后来甚至有人直接喊他“安徽佬”。不过,他身体结实强壮,浑身肌肉凸显,干起活来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p><p class="ql-block"> 有时,我们会在湖里通宵刬缯。尽管时常听闻他人吓唬我们,说河里有很多“河佬”(指死人),还有绿面獠牙的怪物,但只要有安平哥在我身旁,我便毫无惧意,他就像我的护身符一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在湖里刬缯,除去各项开支,仍能有几十元的收入,比起在岸上田间劳作,强了许多,这时一笔可观的经济来源。我们都沉浸在这份劳作中,满心欢喜,只要一有空闲,便迫不及待地前往湖里刬缯挣钱。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效仿我们使用刬缯捕鱼的人越来越多。为了谋求新的发展,我们选择了转行,与附近有圩堤的大队签订了装石头护坡的协议,业务甚至拓展到了邻乡左里团子口坝上。虽然这份工作辛苦,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我们却乐在其中,心里总是甜滋滋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如今,刬缯捕鱼的日子已渐行渐远,但那段与安平哥在湖里捕鱼的美好记忆,却如同镌刻在心底的画卷,挥之不去,成为我人生中一段珍贵而独特的回忆。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在我记忆的天空中熠熠生辉,每当我在生活的洪流中感到疲惫和迷茫时,只要回想起那段与安平哥在一起的时光,心中便充满了温暖和力量,让我有勇气继续前行,去追寻更美好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