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化，我又来了 ‍（续五·我和朝鲜人）

闲人老马

　　集安是个小众的旅游地。我是属于追寻自己的红色记忆，当兵时转运导弹到此算，随军过江到朝鲜也算，其他人没有这个经历包括家人，所以我一个人独自旅行可以放纵一下。

集安有家叫妙香山的餐馆，里面的服务员都是年轻漂亮的朝鲜姑娘。我因在朝鲜生活三年，对朝鲜和朝鲜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也想借此抒发一下自己此行的心情，说白了就是想向人炫耀一下自己的经历，所以专为此目的而去。

　　第一次去中午因为不明道路，所以驾车导航前往。到时第一印象就是停车场的面积超大，停个百十辆车没有问题，但因为是旅游淡季只有我一辆车。楼下点餐楼上吃饭，服务员说话轻声细语，中文标准但能听出口音，体态轻盈脸庞姣好，裙装丝袜走路端庄优雅，在我用餐的时候轻轻地从门口走过，用余光观察客人的需求。因为是第一次去先熟悉一下，我没有和她们说话，也没有介绍自己。

　　心有不甘晚上又去，因为怕回来酒店没位置停车所以步行，见到停车场上有了一辆大巴车，一楼大厅里数桌客人边吃饭边看舞台上的朝鲜歌舞演出，正在唱的是《志愿军军歌》：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还是一楼点餐二楼吃饭，这次我被让到大厅里的高台上有炕桌的地方坐。我说我上去盘不下腿坐，服务员说不用盘腿，我一看桌子下面是一个坑可以放腿脚，这里设计的倒也巧妙，不像我吃韩餐时要盘腿。

这次的服务员看上去见过些世面，于是我就问你是朝鲜人吗，她说是。我说我去过朝鲜，是小时候和志愿军的父母在一起，还有一个朝鲜小姑娘照看我。她问那个看你的人还在吗？我说后来就没有保持联系。她说你们在平壤吗，我说不在，不过母亲去过平壤，说那里很破，她说那是因为战争，美国人给打坏的。我说父亲一九五八年回国，回国时参加了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委员长崔庸健的宴会，获得一枚朝鲜国旗勋章。她说国旗勋章有一级二级三级，现在还有。谈话时有中断，因为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一会儿她带着两个服务员来到我台子前面，她抱着手风琴，另外两个抱着吉他，问你要听歌的吗？我有些犹豫，又问。我说那你们就唱个摘苹果的时候吧，她们说，刚才唱过了，是在别的房间里，我想不起还有什么朝鲜歌曲，就说还是这个吧。她们表演很专业、很认真，就像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唱腔一样。虽然我听不懂歌词，但那熟悉的旋律，不由得我也跟着哼了起来，到了最后，她们还有一个舞蹈动作的亮相，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在我临走的时候，向收拾餐桌的另外一个服务员说找她，说她现在不在，我说我有事请她帮忙，说她也有她的事啊！我说那就和你说吧，正说着她就来了。父亲有一个朝鲜人民军送的画框，上面的文字我知道数字是部队的代号，但名字不认识，请她翻译出来，她写了下面的文字在纸上，还说数字就不用写了但还是正规的写上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和人家说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