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姑与村姑（131）

燕齐

春姑与村姑（131）

恋爱，结婚，到女儿璐璐的出世几乎是一气呵成，恋爱时间很短，结婚从女孩变成女人的时间也短。孩子的出世则是用了九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有点惊心动魄的情节，但孩子平安诞生了。分娩时的痛苦与初为人母的快乐，就是一个女人，抑或是一位母亲的人生。或许恋爱才刚刚开始，恋爱的味道还没有真正得到品尝，就在一阵疼痛中成就了一个两人世界，再接着就是三口之家。虽说此时孩子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应该已经是家庭一员了。这一切是否来得突然了，或许一切都没有准备好，人生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预料之中？又是否有些突如其来。

大院里的人们很少见到那个文静的身影出没，但偶尔会见到一位腆着肚皮的孕妇，身边有一位男子陪着来到大院。再没有多久，还是那个女孩，但不再是孕妇了，而是孩子的母亲了，此时是一家三口来到了大院。老爷子有了外孙女，老同事却在孙女出世前不久与世长辞了，这对老同事来说不公平，也是遗憾，可人生哪儿有什么公平可言，有遗憾又能怎样。

嗷嗷待哺，牙牙学步，李璐在奶奶家，与奶奶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在爸爸妈妈身边的时间还多。孙女上学了，奶奶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带孙女很吃力了，李璐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奶奶还是住在老屋里，老人不愿意和儿子一家住在一起，这老屋有她的记忆，她不想离开，或许也是不想给儿子添负担。李璐没有和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过，但是会经常有爸爸妈妈带着她去外公外婆家。或许有人会说李璐为什么不能有外婆带？不要问为什么，没有就是没有，没有什么为什么。外公还在工作，外婆刚刚退休，可李璐要上学了，而且学校离她自己的家很近，李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就不足为奇了。

应该就是那个激情的新婚之夜，一个新生命就应运而生了，李家媳妇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或许她想让小生命来的迟一些，俩人世界才刚刚开始，可这也由不得她。结婚生子不就是为了结婚生子吗，强烈的生理反应让李家媳妇痛不欲生，她都有些害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中女儿出世了，婚姻的责任刚刚开始，好在有婆婆。然而就在婆婆撒手人寰之际，她却不在婆婆身边，而女儿当时也恰巧不在奶奶身边，结果在自己儿子陪护下，婆婆走完了人生的路，去找她的老伴了。老人至少还是幸运的，她见到了自己的孙女，并且还带了孙女，比起孙女的爷爷，爷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一直心念念的孙儿，还是没有让他等到孩儿的出世。如果李家媳妇早一点有了身孕，是否就不至于让老人有遗憾？当然可以这样想，但绝对是没有可能，李家媳妇与李家儿子已经是快马加鞭了。

　　李家媳妇很奇怪为什么还时常会想起她，特别是自己的男人亲热自己的时候，这是否正常？有时她极力不让自己想到她，但收效甚微，干脆她也放弃了不再想她的想法，可又是何其的难。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总觉得兴犹未尽，意犹未尽，难道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奇妙，且妙不可言。

爸爸是帮助了女儿？抑或是束缚了女儿？女儿自己或许也说不清楚。自从与他相识了，她的脑海中时常有两个人在打架，她该帮谁？都该帮？于是她纠结。可现实中没有她，而只有他，他虽然不能取代她，但至少也可以给自己慰藉。直到有一天她意识到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她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只会是他始终会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仿佛突然清醒了起来。

不仅仅是作为一名医生，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她也纳闷自打有了女儿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身孕，这又是为什么？或许她并非还想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但应该也不会拒绝。尽管她也知道生育的痛苦，但有孩子的快乐或许又可以弥补痛苦。她也想过若是女儿还有弟弟，或者是妹妹，这个家庭会是怎样的情景。

医生的职业让她体验到了生命的不易，从生命胚胎的形成到一个完整的生命体来到这个世界，母体与被母体孕育的生命出生，这其中的滋味只有母体知晓，而新生命尽管已经是生命体，或许有了感知，但有谁知道新生命的感知是什么？一个窈窕女孩到腆着大肚皮的孕妇，难不成这就是生命的意义？丈夫有还想要孩子的意思，包括双方的父母，可是她也尽力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健康状况不是很好的女人，听说自打自己的哥哥没有了消息之后，母亲的状况就有了，或许是思念儿子的缘故。正是如此母亲也无法帮自己带孩子，而她也不想让母亲帮着带孩子，所以女儿自小有外婆带。

想起自己的婆婆，那真是一个好婆婆，然而也是走得早了一点。婆婆对她这个媳妇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都好，而婆婆临终时她居然不在婆婆身边，尽管这也不怨她这个做媳妇的，然而她还是非常内疚，为什么就在那一刻又是有什么事非得要让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