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郝景波打电话来,让下午四点半去吃饭。说实话,我对吃饭真没什么兴趣。但是他说,韩玉凤的弟弟们来了,明天要去扫墓。</p> <p class="ql-block">当年连里安排郝景波照看墓地。47年过去,小郝也退休近10年了。接到他们的电话,他已经把去墓地路上的草割掉,安排了明天去墓地的车辆。</p> <p class="ql-block">韩玉凤的弟弟一行来了五人,有她的弟弟,弟妹,和姐妹。</p><p class="ql-block">她大弟弟说:真心感谢韩玉凤。因为她的下乡,自己留在了上海,有一份挺好的工作。这些年,岁数大了,前两年还闹病,现在能出来,赶紧来吧。</p> <p class="ql-block">席间,郝景波的哥哥朗诵了关于夕阳的即兴诗。</p> <p class="ql-block">韩玉凤弟弟说:“1978年12月31日永远忘不了的日子”</p><p class="ql-block">那天白天谢国光(韩玉凤爱人,也是上海知青)和一名北京青年,在场部办完了返城手续,连里没有车,天气还不好有风雪,两人兴冲冲地走了四 ,五个小时回到连里。剩下连里的手续就简单了。晚上韩玉凤还请了朋友来庆祝。</p><p class="ql-block">他弟弟还说,苏连长特意给她家送来了煤。煤热量足。在北大荒柴禾不要钱的。煤却要买的。平常我们烧炕都用柴禾。为了保暖,柴禾烧透了,就把烟筒上的大插板插上。如果插早了,就会倒烟。烟从炕洞倒出来 ,熏的人鼻涕眼泪往外流。但是煤气是无色无臭的。她们一家三口的生命就定格在了那个夜里。孩子刚刚百天。</p> <p class="ql-block">我1978年离开后,一直没有回北大荒。直到33年后,退休。2011年我们8个北京知青结伴回去。参观完一连,郝景波带我们去墓地祭奠。快到树林时,本来好好的天,突然下起了阵雨。我们在车里等着,心里酸酸的。</p> <p class="ql-block">看来老天也在可怜她的苦苦期盼吧。呜呼,泪飞顿作倾盆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