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文青的美

亦文青

游 黄 山（上）

　　又是女儿再次窥视到他父亲——笔者的心事。近几年，她伴我到西域，今年初又带我到闽南，现又提议带二老到黄山，且为此行关注了黄山天气半月之久，于9月19月坐上高铁赴黄山，了却我近一生的心愿。

当晚，下塌山脚的屯溪街镇“你好”酒店。酒店安排是四楼，推开房门小女见是顶楼，屋顶纵深明显向外坡斜，四楼显然是加盖层有压抑感，女儿回吧台商量能否换一间，接待的美女没多说什么就调换了三楼一间，显然是淡季。这屋空间高度一致明显宽敞多了，而且尽头是整块落地玻璃墙使整个房间通透明亮，一眼望去窗外对面就是几座山峦，山腰间飘浮着久久不散的云雾。服务员告知，这里已久日不见日照，上黄山必备雨披，即便山上不下雨，雾气也会将衣服浸湿，所以上黄山要带两件“宝”，一是雨披二是拐杖，缺一就有可能会遭“罪”，难怪酒店接待厅墙上挂有“烟雨大黄山”的宣传画，可见黄山的天像如娃娃脸说变就变，上山能否看到日出和观赏到云海全凭运气和造化，；再就是小镇街面门店家家卖拐杖，登山的艰辛从拐杖的必须就知一二。

登黄山，首先就是冲着一瞧“迎客松”的风流、风采、风光而行。松是位列黄山风景区景观的“五绝”之首，它们遍布于峰峦沟壑和悬崖峭壁，或刚毅挺拔、或盘劲虬曲、或平整如削、或飘逸洒脱，它树形奇特、姿态万千。人称奇松，这是从小就认知的，长大更是在各重要的迎来客往场所见过，她象征着好客、坚韧、和平、长寿，体现着民族传统文化的精气神，已成中华传统的重要符号，不仅是国宝级保护植物，而且早早就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有着天下第一松的盛誉。这棵松在课文里见过，在电视里人民大会堂接见厅的背景墙上见过，以及在机场、铁路旅客进出口处都有其巨大的精美装饰。所以，尽管大多数国人虽没亲眼所见实景，但她早已深入在人心！

　　翌日，天气依然阴郁，但一家三人经过一夜的休整，精神抖擞地在山下坐上统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直接到黄山入口的旅游大巴，有着高超车技的驾驶员驾驶车辆沿黄山盘山公路左拐右弯地向景区入口处行驶。大约15分钟左右我们到达黄山玉屏索道缆车站，由于淡季游客少不用排队，随意走到门闸刷身份证，3人进站被工作人员安排领进可乘坐8人，而此时仅我们一家人的缆车，随即就缓缓向山上前行。

放眼透明的缆车四周，黄山满眼石峰。裸露的巨石侧立千仞，没有寸草彰显黄山的伟岸和巍峨。随着徐徐上行的缆车四周山上和脚下，绿色植被不能说是满山遍野，但清晰可见的似乎是清一色的松树，而且是奇松，它们大多在石峰寸土上生长。这种与峰石搭配，清代诗人黄景仁有诗作描绘 “黟山三十有六峰，峰峰石骨峰峰忪。有时松石不可辩，一理交化千年中。”

面对一会是葱葱郁郁，生气勃勃，一会是整面巨石光滑滑的山景，没容笔者多思多想，缆车已进入山半腰的玉屏索道站。出了站，一块醒目的告示牌提醒：此处海拔1644米。女儿事先做了攻略，为了方便和防止老父体力透支，预订住宿酒店就在迎客松附近的 “玉屏楼宾馆”， 距这里还有500米！此时山雾蒙蒙，迎面是从上至下排着长龙下山的旅客，每人持着拐杖与我们隔着安全绳道满满人流相向沿石级走来，而上山的阶梯道几乎空也。小女问我一声：“老爸能否登山？感觉如何？”我犹豫了几秒，还是坚定地回应：“上，能走几级（石阶)是几级，不行就地休息……”出索道站左拐，正开始往上登攀，只见一挑夫担着两头沉重的包裹，看似酒店刚换下的床单被套等物品，手持一根粗壮的木棒艰辛地一步一步从台价下山。女儿见之说，“老爸，山上的住宿能′不贵吗？吃喝睡用具，那怕是一瓶矿泉水都是人工挑上挑下……”“哦……”我连连点头，老父我能不理解吗？

　　500米，平地走也就一站路远，可爬黄山就不一般了，加上有过心脏手术史的老者，我不敢不在意，幸亏手撑有拐杖借力，一步一步朝着迎客松目的地艰难地拾级而上，中途坐地休息喘气五六次之多。不经意间看到巨石壁上一块“好汉坡”石刻时，似被鼓励和激情所赞所悟，我站着或坐着让女儿给我拍几张存念，说明我还有登山的气力！

遗憾的是，山上雾气茫茫，已看不清黄山峻岭的雄姿，只能以即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欣赏烟雨中的黄山仙境，不也是一种在观览优美的黄山风情？大约前后二十多分钟左右，终于登上黄山玉屏景区，我宽下了心以一种胜利者的心情油然而升，欣喜地巡望着景点景象。

景区广场大约有一个半蓝球场大，右前方是景区护栏，挂满了青年男女游客带上山的联心锁，这里是一览群山英姿的观景佳点之一；左侧拐弯处是一座巨大石刻山，将周边赞美黄山的精典石刻佳句寓字集中再次镌刻集中展示（再向左亦是玉屏山宾馆）；景区入口偏左前方尽头一熟悉的植物跃然映入眼帘，她就是举世闻名，游客慕名来黄山一睹她风采为荣的迎客松！虽然景点四周被浓浓雾气包围，看不见群山俊岭的芳容，却未遮挡住她绿色葱郁的特型英姿。走近她——看清了迎客松姿态苍劲，树干笔直，顶枝平展如盖，侧枝横空斜出，似伸展着臂膀迎接八方宾客。众游客上前，一块简介牌清晰告示：迎客松是黄山的标志性景观，一侧枝干伸展，以雍容大度的姿态迎候四海宾朋；另一枝桠收拢，形成刚柔并济的完美平衡……看着这傲立于黄山之巅，已愈千年的植物让人动容，令人尊崇，它蕴含着的精气神让笔者不由想起多年前，曾赴东北五大连池火山遗迹老黑山中，一种其貌不扬，在火山喷发后一切生′灵熔化殆尽，生命泯灭的不毛之地，却能在侥幸未被熔岩覆盖窒息的山地，与黑色火山岩交错、纠织的缝隙处生长出令人不可思议，但惊喜万分的植物——火山杨，两者有着异曲同工的刚毅与不屈！

　　黄山之松何其迎客松一种？黄山是典型的巨石山峰。回望上山之途，无论在缆车上瞭望尽收眼底的山景，还是下缆车沿石阶登道至脚下的玉屏景点，一路上看到的裸露的巨石旁，光秃秃没有土壤，天寒风疾，草木不生，仅在石缝或露天处巴掌大的土地上，一棵棵松树却能破石而出，造型千奇百怪，不拘一格，顽强地伸展出优美而碧绿的长臂，就如东北的火山喷发流过的土地已极端贫瘠，且容身的天地异常狭小，却冒出一棵棵极不起眼的火山杨，给荒芜的老黑山送来意义不凡的绿色！同样，黄山的奇松之所以能够适应这种特殊恶劣的自然环境，并能生长的如此优美英俊，以英姿俊秀般的姿态给人养眼的美感，显示其独具风松的气质，是由它的生物学和生志学特性所决定的，以成现代世界15株名树之一！据宾馆工作人员说，专业科技人员通过研究发现，生长在石缝里的黄山松，根部能够分泌一种酸性物质，能瘸蚀石头表面，使其化为养分被自己吸收，具备了耐瘠薄的特质；再者，黄山松树皮较厚，木材中富含松脂，有较好的保温防冻作用，使黄山松具备了抗寒的特质。

到访了黄山，也探访了黄山的奇石奇云奇松，游客们是否可以自豪地说，石是山的体魄，云是山的情感，而松则是黄山的灵魂。尤其是黄山奇松，不但能独立成景，如迎客松、黑虎松、团结松等，已成现代游客必到的网红打卡点，与黄山峰石搭配、相辅相成，人们给众多黄山松起了形象生动，妙趣横生的各种雅名，像“梦笔生花”“喜鹊登梅“”天女绣花”“仙人下棋”等等，成了各自独立的观，这就是松与石的组合，已成妙不可言的景观。

清代大旅行家徐霞客在游览了黄山后，感慨于黄山的优美山色，发出“薄海内外无如徽之黄山，登黄山天下无山，观止矣”由衷感叹。正因为此，被世人誉为黄山奇松的景观资源和最靓丽的宣介名片，无不吸引着海内外的宾客，每年登黄山只为一睹迎客松的游客数达百万计，笔者不就是怀着探访它的芳容心态，成了推崇它半个世纪之久，今终成行的游客之一！

2025年9月26日于清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