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 — 城市空中美容师

国梁 美篇号 8294423

晨光攀上玻璃的脊梁，

我悬在半空，像一粒微尘，

安全绳是命脉，吊篮是家。

刷子划过幕墙，如笔走宣纸，

城市的脸，在我手中渐渐明亮。

“美容师”！不过是风里爬行的匠人，

用汗水，擦亮一座城的体面。

三人同在风中，如三根琴弦，

各自拨动一块玻璃的清响。

树叶在前景晃动，像城市的呼吸，

蓝天铺展，白云缓行。

我们不说笑，也不回头，

只把背影交给大地仰望。

这高楼，是我们一笔一划擦亮的碑文。

近看，是一道裂痕般的水渍；

远望，是整片天空的倒影。

我悬在中间，像一颗钉子，

钉住风雨侵蚀的痕迹。

安全带勒进肩胛，

可目光只肯落在玻璃的透明上——

哪怕高处不胜寒，

也要让光，毫无遮挡地照进来。

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绳索，

我们在不同的楼层，写下相同的字：净。

手起，水花飞溅；

手落，污痕退散。

绿叶在风中轻颤，

仿佛也在擦拭自己的影子。

我们不是风景，却让风景清晰。

三个人，三道影子贴在玻璃上，

像城市贴上的邮票，寄往高空。

安全帽是红的，像一颗不肯坠落的心。

我们用工具说话，用动作签名，

每一道水痕，都是未落款的诗。

楼下的行人抬头，

只看见光，看不见我们如何托起它。

GAP的字母在下方静卧，

而我们在它的上方，与风对峙。

绳索是唯一的依靠，

玻璃是唯一的战场。

擦去的不只是灰尘，

还有人们仰头时，

那一瞬的惊疑与不安。

我们让高楼，

干净得让人习以为常。

吊篮轻晃，如摇椅在风中，

可这椅子，只容一人安身。

另一人立于玻璃，如履平地，

刷子划过，像在抚平岁月的褶皱。

树影斜斜地爬上来，

仿佛也想蹭一点干净的光。

我们不说话，

怕惊扰了这高处的静。

绳索是命，安全帽是信，

我们挂在城市的脸颊上，

像针线，缝合污浊与清明。

“GAP”在墙角，像一段广告，

而我们，是整面幕墙的注解。

不求被记住名字，

只愿人们透过玻璃，

看见的，永远是天空，而不是我们。

《空中城市美容师》的辛勤劳动，让上海这座城市更清洁更美丽。我们向你们致敬！说一声：你们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