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校门口那抹红与绿,总让我想起初来中大的日子。那时拖着行李站在南校门前,抬头看见“中山大学”四个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踏实。红柱绿瓦的门楼静静伫立,车来人往,却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多少年来,这道门送走了无数学子,也迎回了一届又一届的故人。每次返校,总习惯在这里停一停,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打个照面。</p> <p class="ql-block">夜深了,校园渐渐安静下来,我独自走到那座熟悉的铜像前。灯光从两侧轻轻洒下,孙中山先生依旧穿着长袍,目光平和地望向前方。风吹过树梢,影子在他脚边轻轻晃动,仿佛时光也在此刻放慢了脚步。曾几何时,我们在这里许下“振兴中华”的誓言;如今再站在这里,不再年少,却依然心潮澎湃。这座像,不只是纪念一个人,更是一代代中大人精神的锚点。</p> <p class="ql-block">前几天,老校友群里有人晒出了一枚金色的纪念币,照片一亮出来,群里瞬间热闹起来。“这设计,太有味道了!”“我抢到第一批次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像是在比谁更懂这份沉甸甸的情怀。百年校庆的金币,不只是货币,更像是一封寄给时光的信。握在手里,仿佛能听见百年前的钟声,从珠江畔悠悠传来。</p> <p class="ql-block">银币的设计与金币相呼应,只是色调更显温润。中央是那座熟悉的雕像,四周环绕着老建筑与林荫道,像极了我们记忆里的校园。有人把银币装进相框,挂在书房墙上;有人把它送给刚考上中大的孩子,说:“这是你未来的起点。”一枚银币,流转在几代人之间,成了无声的传承。</p> <p class="ql-block">邮票虽小,却把中大的魂收了进去。红墙绿瓦的教学楼静静立在方寸之间,背景是葱茏的树影,上方写着“中山大学建校一百周年(1924-2024)”。我集了一套,贴在日记本的第一页。每次翻开,就像打开一段记忆的入口。有位老教授说:“这邮票,是国家给我们的勋章。”话虽朴素,却让人眼眶发热。</p> <p class="ql-block">纪念封上的字迹工整有力,“世纪中大 山高水长”,底下还有一枚邮票,像是刚刚从远方寄来。我曾收到一位老同学寄来的这样一封信,没写太多话,只在背面画了个笑脸。可我知道,这封封面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是他用心挑选的。那些年一起熬夜复习、在食堂抢饭、在草坪上唱歌的日子,全藏在这六个字里了。</p> <p class="ql-block">小礼堂在夜里格外安静,砖墙被暖黄的灯光勾出轮廓,树影婆娑,像是有人在低声吟唱老校歌。我曾在这里参加毕业典礼,也曾带着孩子来看百年校庆的灯光秀。它不大,却装得下几代人的青春。每次路过,总会放慢脚步,仿佛怕惊扰了那些藏在砖缝里的笑声与泪水。</p> <p class="ql-block">前些天,校友会寄来一幅纪念画作,装在红盒金衬的礼盒里。打开时,一股庄重的仪式感扑面而来。画中是中大的主楼,飞鸟掠过屋檐,树影斑驳,像是某个秋日午后的真实定格。没有题字,却处处是情。我把这幅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客人来了总要问一句:“这是哪儿?”我笑着说:“我家。”</p> <p class="ql-block">手边这本纪念册,封面是沉稳的红,烫金的“中大记忆”四个字在光线下微微闪亮。翻开一页页,老照片、手稿、校友寄语,像是一本写给未来的日记。我翻到1985年的毕业合影,指着那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对女儿说:“那是妈妈。”她歪着头看了看,说:“你们那时候,衣服好土啊。”我笑出声来,可心里清楚,那不仅是青春,更是一段不会褪色的归属。</p> <p class="ql-block">桌上的保温杯是校友文创的新品,米白色杯身,金色校徽低调地印在下方。每天泡一杯茶,握着它,总觉得多了一份踏实。有次在机场候机,邻座看到杯子,突然问:“你是中大的?”我点头,他立刻笑了:“我87级物理系。”一句话,一杯茶,两个陌生人就这样在异乡认了亲。原来,有些符号,早已成了暗语。</p> <p class="ql-block">北校门的牌坊巍然矗立,“国立中山大学”六个大字在阳光下苍劲有力。前方花团锦簇,背后高楼林立,传统与现代在此交汇。每次从这里进出,都像是一次穿越。春天花开,秋天叶落,百年光阴就这样静静流淌。有位老校友说:“只要这牌坊还在,我们就永远有家可回。”我望着那石柱,默默点头——是啊,家,一直都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