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梅共度严冬 (第60天)

欣赏人

<p class="ql-block">  晓梅昨晚说,止痛药只够半天,安眠药也没了。于我而言,买药便成为今早的头等大事。临出门时晓梅叮咛还要买一盒木香顺气丸,一卷医用胶布。我说记下了,打的直奔市医院。因为我知道,要买的安眠药止痛药都是处方药,药店买不来。</p><p class="ql-block"> 先去门诊、住院部找刘大夫没找见。又去全科门诊找女儿的同学,看见她正在接诊,便去挂号窗口挂了全科的号。好在排队的人不多,很快就到号。我给大夫说明情况,她开了7粒安眠药,但开止痛药曲马多时,却开不了。她打电话询问药房,药房告知这个药全院停止使用。因为什么尚不清楚。我顿时心里一紧,这可如何是好。晓梅开始一天只用一片,现在一天三片才能支撑下来,如果止痛药断了,她如何忍受。大夫与疼痛科的医生交换意见后,开了一盒24片的另一种止痛药,让先试试,如果不行再说。我想只能这样,就去交费取药。</p><p class="ql-block"> 取西药的三个窗口排了三行长队,每队都有十几个人。我好不容易排队到了窗口,没想到取药的药剂师发现安眠药的处方在诊断一栏写了疼痛两个字,认为写错了,必须拿到接诊医生那纠错并签字,否则不能给药。我只能迅速照办后返回窗口取药。可是后面排队的人群中有两个男人大声喊叫,认为我插队了。其他人也跟着起哄,一齐怒吼。尽管药剂师出面解释,说我前面排过队了,是她让我去改处方的,但都无济于事。无奈我拿出退伍军人优待证,指着窗口一旁贴着的优先告知书,也无法平息众怒。于是只能去后面再排队。那一瞬间我望着我面前的男男女女,心中已经没有愤怒,只有怜悯和痛惜。或许他们的内心比我还要着急,晓梅是个重病人,但不能断定他们或者他们的亲人病得就轻一点。</p><p class="ql-block"> 取完药后,我还存一丝侥幸。再次寻找刘大夫,说明我的来意。原本以为市医院肿瘤科或许是个例外,但刘大夫说,全院都停了曲马多,各科室都开不了。不过她悄悄告诉我,可以去孙思邈中医院,那里有药,可以找大夫开出来。我想下午上班再去试试。然后又给女儿打电话,让她也想想办法。</p><p class="ql-block"> 下午去中医院还算顺利。挂了个方便门诊,因晓梅超过70岁,只收1元出诊费。排队的人只有四五个,到医生跟前一说要开曲马多片,医生说开不了,让去挂急诊号才行。挂急诊号12元,说明晓梅年龄和病情,医生给开了两盒20片。说这是最大的量了,仅够服用七天,还差一顿。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一周之内不会再提心吊胆。</p><p class="ql-block"> 回家后刚坐定,早上打电话约好的当事人关心就到了。他和其他两个股东作为原告,要求确认股权、行使股东权利的案子,接手已经六年了,开始我亲自代理,后来因年事已高,又对被告方的为人处世方式难以接受,故移交给刘、张两位年富力强的律师办理。</p><p class="ql-block"> 听口气,当事人关心和另两个当事人似乎不太满意进程和结果。但询问两个年轻律师,却认为已经尽心竭力,而且结果也不错,关于确认500万元股权的案子打了两审均胜诉,已经达到预期目的。关于变更法定代表人的诉讼,一审胜诉,二审驳回请求,拟进入再审程序。按照二审法院的认识,几个股东可以通过开股东会协商解决,但三个股东里有一个是匿名的,那个代持人却因种种原因,不参加股东会、不同意三股东的意见。致使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两年无解。法院的二审判决令这个民营企业被其他人控制而束手无措。登记机关因叫不来人,让当事人去诉讼解决。法院让当事人自行解决,就这样推磨转圈。而当事人觉得请了代理律师,就应该无所不能。代理律师实际上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不该做的,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但结果不尽如人意,当事人已经忍无可忍。情急之下,只能怪怨代理律师。他们不会理解代理律师六年来的风雨兼程,也不会把导致当前困境的原因归结为有关部门,更不会寻找自身所存在的先天不足。我问清他们的想法之后,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就两个字:退费!然后终止代理合同。这是我的一贯原则,宁可律所经济上受损失,也不能让律所的声誉受到影响。我相信,最终的结果,会唤起他们的良知,赢得他们的尊重。</p><p class="ql-block"> 2025.9.25 周四 乙巳年八月初四</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