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久违了，很少见到燕子在街道、巷内飞翔的影子，在大门内的照壁前墙壁上喂食乳燕的亲昵，在田间捕掠害虫的技艺，飞过一往无际麦田巡逻的影迹及展翅的灵犀。我还以为因气候的多种变化，燕子绝迹。在本地区再也听不到那亲切的呢喃和划过长空的剪影，再也不可能看到这种候鸟，每年立春后准时赴约北方家乡的惊喜。</p><p class="ql-block">家乡，整整下了近半个月雨，天上黑云密布，云层加厚，丝毫看不出有晴天的迹象。明天已是秋分了，大道上湿漉漉，田园地水汪汪，雨势还在天际发挥，“策马扬鞭”似的赶场，像是把不该在本地区下的雨硬塞进来。厂矿企业的工地、国家规划的公路、露天作业无法施工。农田泥泞无法进去收获。科学再发达，控制不了天。这么多天的下雨，憋坏了停不得手脚的庄稼人，在家闷的慌，在雨霁停时，他们便骑着轻便车出动去水库大坝，河道边，跨河大桥上去看这连日来雨水的“威力"。这看洪水的队伍内有干部工人、教师学生、农民商人。上至七八十岁老者，下至三五岁儿童。他们站在桥上，目视这涨高的洪水，汹涌的流速，在心中筹划出无限的问号？</p><p class="ql-block">我正举着手机拍着青龙河大桥下的洪浪急流，镜头里忽然闯进来几只燕子一一我的眼睛忽地一亮，惊呼大喜！这几个月不见的燕子，怎么在这儿遇面碰着：有幸有幸！这里的燕子不是一只二只，而是聚集无数只。它们何以聚集此地，是选择这个地方的美景，是展示它们的才艺，还是告诫人们，它们没有回南方去，是天旱逼迫它们隐藏它处……，今天来这里，与想念它们的人相会。</p><p class="ql-block">我看见燕子贴着飞面飞翔，迂回飞翔，穿插飞翔，高低旋飞，做着不寻常的飞翔动作。它们在雨后天光里戏玩，兴欢作乐，舞姿翩翩。有的停在电线上，正梳洗羽毛，六七个有顺序的站成一排，像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想奏一曲《水上乐》的音乐吗？</p><p class="ql-block">为何今年少见到燕子，前半年天旱，天气炎热，我每天注意着天空，很少看到燕子划过天空的身影，只见麻雀、喜鹊、鹧鸪、山雀、乌鸦的身影。今天不仅看到燕子，还看到燕子的表演，实属罕见。8月7日立秋，明日秋分，这一个半月时间，多少回抬头仰望天空，空落、低沉、失望。怎么偏偏今天，在这秋分前夕，在青龙河大桥上能看到这成群结队的燕子的表演，是因为我关注燕子，注意燕子的行动，它们专为我演出的吗？它们翻飞、击水、点缀，活跃着雨后的气氛，叫我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它们翻飞着绕圈，侧过身擦过桥面，又猛地扎向水面溅起细浪，把雨后沉闷的空气搅得活泛。我眼都看不过来，手忙脚乱调正镜头，偏有只燕子往我肩头飞近，惊得我没抓稳手机，竟漏了那最贴已的一幕。有时它们有单个的练习俯冲，又一个劲的往高攀升，突然见到一个燕子一个折叠翻身，跌悬样下来，使我惊叹不一。它们是老燕子还是乳燕，可能以老带新吧！它们飞得多轻巧啊，我惊忽没摄到那最美妙飞翔时刻，那些高难度的飞翔技巧，急转的速度，令乌鸦、喜鹊见了都望尘莫及，甘拜下风。它们今日的如此高兴，令我不可解释，但又明白几分。</p><p class="ql-block">周围人还在吵着看水势，没人留意这群燕子的热闹。我望着它们在镜头前的表演，忽然想，这怕不是它们临走前的告别一一秋分了，该踏上回南方的路程了吧？</p><p class="ql-block">可今日这般兴致，是知道有人盼着想见它们？还是单纯贪恋这雨后的空气，选择着有岸有桥有草的地方出现，戏习水面的波光？还是见这儿人多，正想着，又有几只燕子追着前队飞远，翅尖划过水面的痕，转眼就被这河风揉碎了，忽然闪耀翅膀，欲欲高飞，盘旋迀回……</p><p class="ql-block">这真是：观燕表演技高超</p><p class="ql-block"> 忘却雨涝把心扰：</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雨霁桥边水洪流，群燕穿波戏浅洲。</p><p class="ql-block">翅剪天光轻似舞，不知新老共悠游。</p><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线列齐匀漱羽忙，风梳尾翮映晴光。</p><p class="ql-block">何须丝竹添清乐，自有呢喃胜《水茫》</p><p class="ql-block"> 三</p><p class="ql-block">迂回俯冲逐虫飞，娇影翩跹趁晓晖。</p><p class="ql-block">莫道秋来无乐事，燕群欢闹不思归。</p><p class="ql-block"> 四</p><p class="ql-block">秋分将至雁将还，燕聚桥空作别筵。</p><p class="ql-block">翅展云间留晚照，明年谁与复同翩？</p><p class="ql-block"> 五</p><p class="ql-block">鹊噪鸦啼鹧鸪愁，燕姿矫捷冠林丘。</p><p class="ql-block">莫言微物无高致，敢让群禽尽低头。</p><p class="ql-block"> 2025年9月24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