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主义者们

andong 安栋

<h3>救助站的寝室时不允许在里面吃东西的,睡觉前假如有人感觉的肚子饿,可以到前厅坐在几把椅子上来吃东西充饥。<br>我坐在左侧靠近垃圾处的椅子上嘴里正在噘着着一些混杂的干果,这时我听到坐在桌子右侧的那位高个年纪在三十几岁的西人转过头来对我说,“你吃东西的声音可以小点声吗?”这已是我在加国的救助站第二次听到有人在教我如何吃东西无声了。第一次时很多年前我在卡尔加里的DI救助站,在午餐时,坐在我旁边的一位西人嫌弃我吃东西声音大,叫我如何轻噘细咽,并一边说一边做起示范来,那时我还有耐性,没有去怎么反驳他。<br>经过多年的救助生活,备受当地人的种族歧视,让我性格逐渐的变得坚强了起来。这次我听罢,顿时表示出不悦来,让他闭嘴,并反问他,假如他吃东西能无声吗?这里是救助站,社会的底层,假如他嫌吵去星际酒店,我想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优雅者们。这人就是见抽,尤其他自认为是个传播上帝福音的人。我认为凡是信封基督的人,都愿忍让,甚至基督还会让你去爱你的敌人。这个脸色白净,披着稀疏的卷曲长发的高个,年纪还算年轻的男子,以前我并没有见到他在这所救助站救助,仅是看到他经常到此来吃免费餐。他的形象有时让我有些感兴趣,因为我觉得有点像古典绘画中耶稣基督的形象。一天清早我坐在附近的公园的石凳上在写生对面的那一排老别墅,他从远处走过来,站在我跟前大谈起基督耶稣来,圣经里的故事有很多生活中不怎么用的单词,他絮叨的话中有好多词义我当时没有完全明白,但我知道他是向我传道。我感兴趣他的基督形象和胸前挂着的十字架,耐心的听他讲了好久,并录了像,以备作为以后的绘画资料。<br>被我训斥了一番后,他显得有些弱势,但还不善罢甘休,试图还要在说些什么,我连忙打断了他,shut up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的废话。站起身回屋睡觉去了。<br></h3> <h3>在朦胧中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对我咒骂,我知道是我架在床头的那片罩着黑色垃圾袋的塑料箱子盖,从靠在我右侧床头的小购物车上跌落在地上了。我忙翻身从地上捡起再次放回了原处,这块隔板的作用是让我在躺着的时候,我的头部处于隐蔽处,同时我也不会看到对面床上人的头部。<br>住在这所救助站洗衣比较方便,救助站的更有五个房间房号分ABCDE,每房大约有十张上下床,如此算来,这里每晚可接待近一百人露宿。一周每人可有两次洗衣的机会,洗衣是自愿的,除非遇到臭味冲天者被他人举报,管理员才会给提醒被举报人洗衣。能第二天晚上是我所在的E房的洗衣日,为了阻止床虱的每晚的骚扰,我尽可能的不会去放掉洗衣的机会,除非有时忽视了。在服务上,工作人员做的很到位,衣服洗完烘干后,他们会一一的叠好 ,装入塑料袋,然后根据床号送到铺位上。因为是密封,在早晨解开袋子穿衣时,衣服还有余温,我都会摊开让上面的热气挥发些再穿,这样或许会避免对身体造成的伤害。<br>还有一事再次顺便提一下,在洗衣时,身上仅存的只有内裤,夜间去上厕所路过办公室时,假如逢到那位年长的西人艾迪值班室,我的格外的小心,因为即便是在往常,有时我即便是穿着内衣内裤去上厕所,他都会提醒我是否穿上裤子,因为夜班的服务人员中有几位黑人妇女。他说的有道理,要尊重妇女嘛。尤其是可笑的事,又一次我穿着内衣裤,在厕所门口遇到一位中年西人男子,看到我,顿时不悦了起来,随口对我喷出粪水来,fuck! put your pant on !操,穿上裤子。对于他的无理,我也不甘示懦,回敬他道:“这里是男人的救助站!其实穿内裤去厕所的不光是我,大有人在。还有一事安迪是我在十几年前初到这多救助站时,他是我第一个遇到的工作人员,那次我在经过漫长的等待后没有拿到床号进入,当时是安迪站在门口疏散了几位心中尚有一丝希望的无家可归者们,建议我们去附近的其它救助站去碰碰运气。<br>有一次在早晨起床后,大多人离去后,艾迪到房间去查看,我接着这短暂的机会,和他聊了几次,试图问他是否到了退休的年龄,为何还在继续坚持工作,其实,艾迪的工作日并不多,一周或许仅被安排上两晚,安迪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并没有说他的年龄,仅说,现在消费高,所以好多人到了退休的年龄尚在工作。还有西人相比较华人来讲,比较追求安逸,不像在加国的许多华人,twenty four seven 一周工作七天。前一阵子我去卡尔加里我的西人女画家朋友做客时,他告诉我他那做会计的同居伙伴五十九岁,明年就要从公司里退休了(加国退休的年龄时六十五岁),或许艾迪为数不多的西人到了退休的年龄还在坚持工作的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