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市场买金鱼

老谷

国门一号花鸟鱼虫市场买金鱼

市场里春意盎然，仿佛四季的芬芳都聚在了这一方天地。红的山茶、粉的蔷薇、黄的盆景小树，争相绽放，目不暇接。我边走边看，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蝶影虽未见，鱼光却已在眼前——转过回廊，水波微漾，几尾金鱼正悠然游弋，像是从诗里游出来的：“鱼游澄碧戏晴光”，此刻正应了这句。

一盆山茶开得正盛，红粉相间的花朵在绿叶间探头，像一群羞涩又热闹的小姑娘。花盆朴素，却衬得花更艳了。我驻足片刻，想起小时候外婆家院里的那株，每到冬春之交，总是一树喧闹，蜂蝶不断。如今在这喧嚣市场里，它依旧开得不管不顾，仿佛只为证明：美，从不挑地方。

再往里走，几盆大型盆景错落摆放，枝干虬曲，姿态古拙。一株小树被刻意塑出苍劲之势，叶片细密，根部裸露如龙爪抓地。旁边是宽叶植物和低矮绿植，配着石板地和白墙黑瓦的背景，倒像是把江南庭院搬进了市井。灯笼高挂，风一吹，影子在墙上轻轻晃，恍惚间竟有几分禅意。

一处角落，一盆岩石盆景静立红盆之中，石纹清晰，绿植从缝隙间钻出，嫩得能掐出水来。墙上有圆窗，窗内另有一景，虚实相映，像是画中藏画。我不懂盆景之道，却也看出几分“一石一世界”的意味。原来养花弄草，养的不只是植物，更是心境。

一面白墙下，粉红花朵攀墙而上，开得肆无忌惮。墙角蹲着一只石狮，灰身红绣，威严中透着岁月的温柔。碎石铺地，花影斑驳，那花像是从旧时光里伸出来的一只手，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

墙上钉着一个黑金属支架，弯弯曲曲，像一段凝固的旋律。上面搁着一盆小绿植，底下石狮静坐，一动一静，一新一旧。这设计不张扬，却让人看了心里一静。原来美，也可以这么不动声色。

沙漠玫瑰吸引了我的目光——粗枝短叶，花却开得娇艳，白粉相间，蕊心一点黄。它不像别的花那样娇弱，反倒有种倔强的优雅，像是在说：哪怕生在荒漠，也要开出一片温柔。

穿过几处花架，眼前豁然开朗：一间室内植物园里，石榴树挂满红果，枝头沉甸甸的，像是藏着一树的喜庆。四周绿植环绕，玻璃顶洒下天光，空气里有泥土和叶脉的清香。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仿佛连肺都洗了一遍。

又见一盆红山茶，盛放在木盆中，花大如碗，叶亮如漆。它静静立在瓷砖地上，不争不抢，却让人一眼难忘。这花，像是把整个春天都浓缩在了一朵里。

花市中央，各色鲜花插在白瓶中，紫的、粉的、黄的、蓝的，排得整整齐齐，像一队队待命的士兵，只等一个眼神，就能奔赴某个节日的餐桌或窗台。色彩撞得人眼花，心却欢喜。

一家花店琳琅满目，花束包得精致，绿叶点缀其间，灯光一照，每一片花瓣都闪着光。店主在整理花材，动作轻柔，像是在照顾一群娇气的孩子。我路过时，一束粉红玫瑰正被放进灰盆，花瓣层层叠叠，像极了少女的心事。

那束玫瑰娇艳欲滴，粉红与深红交织，放在灰纹花盆里，背景是模糊的桌椅，像是某个午后客厅的一角。我不由想，这花若被带回家，会不会在某个夜晚，被某人轻轻握在手里，说一句“你比它还美”？

一株凤梨花立在灰盆中，花瓣放射状展开，由深红渐变至粉白，绿叶宽厚油亮，像卫兵护着女王。它不香，却夺目，像是专为吸引目光而生。

另一家花店货架上，红橙粉紫蓝白，应有尽有。花束或裹或露，整齐排列，生机扑面而来。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爱买花——哪怕生活再忙，总得留一处地方，让颜色说话。

几枝带果的枝条斜插在前，黄花盆上印着英文标语，干花挂在墙上，形态各异。整个角落像一幅静物画，自然又温馨。原来，连枯萎的花，也能活得有姿态。

一组花束被精心摆放在白盆中，紫粉蓝橙，球状菊状，错落有致。它们不说话，却用颜色合唱一首春天的歌。

转角处，干花高耸如林，绿植宽叶挺立，灯光柔和，空气里有种晒过太阳的干草香。这里没有喧嚣，只有时间沉淀下来的静美。

终于到了水族区。一池清水，几尾金鱼慢悠悠地游着，橙的、白的、橙白相间的，绕着一株水草打转。水波轻晃，光影浮动，它们像是在跳一支无声的舞。我蹲下身，看它们张嘴吐泡，忽然觉得，自己也安静了下来。

池中锦鲤游姿优雅，黑白相间，如水墨点染。水面涟漪微起，倒影摇曳，仿佛它们游的不是水，而是画。

一个水族箱里，鱼儿五彩斑斓，红橙蓝紫，花纹各异。一根深色树枝横在水中，像一座桥，供它们穿梭栖息。灯光一照，鳞片闪闪发亮，宛如水底星辰。

黑圆水池中，金黄锦鲤游得自在，水面平静如镜，映着柔光。一片荷叶漂浮，池底白球似玉，边缘系着红白丝带，喜庆又雅致。这小小一方水，竟盛下了整个江南的静好。

另一池中，黑白锦鲤游弋，荷叶浮水，白球静卧。没有丝带，没有喧闹，只有水、鱼、叶、光，构成一幅极简的禅画。我站了很久，心也跟着静了。

一个水族箱里，红蓝橙鱼穿梭树枝间，背景模糊，灯光幽幽，像海底深处的一隅。它们游得自由，仿佛从不曾被玻璃困住。

箱内一群红锦鲤游动，背景是绿意盎然的山水画，树影婆娑，仿佛它们正游在山林溪涧。这哪是鱼缸？分明是一幅会动的田园诗。

蓝色水底，红白金鱼穿梭其间，水清光柔，像一场无声的梦。我忽然想，若能化作一尾鱼，也愿游在这般宁静的蓝里。

兰花展台上，紫粉白黄，形态各异，或开或含，如仙子列队。绿植衬托，更显清雅。它们不争不抢，却自有一股高贵气。

几盆小景布置得精巧：粉花植物、根露小树、红果盆栽、石子装饰，错落有致。白墙挂二维码，现代与自然在此交融。这不只是卖花，更像是在贩卖一种生活美学。

一株大绿植叶片宽亮，粉花优雅绽放，周围多肉与仙人掌相伴，生机盎然。它站在那儿，就像一位沉静的主人，默默守护着这一方绿意。

兰花在灯光下更显艳丽，黄蓝紫三色分列左右，背景蕨类丛生，恍如热带雨林一角。色彩与光影交织，美得让人舍不得移步。

室内展区，绿墙“花”字醒目，紫粉兰花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