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难说先秦吕不韦·续④

荷塘秋色

第 四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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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吕不韦从邯郸郊外抱得美人归来，虽然花了重金。但是，他觉得物有所值。吕不韦回到行营，经他与管家几句耳语，赵姬经过一盆洗澡水的洗礼，和几样饰品换得装来。果不其然，名符其实的一位村姑，不到一壶茶的功夫，便在豪无迹像的前提下，演变成了一位惊艳世人的美女。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也没有心想事成的那般一步到位。从表象来看，虽然饰品与梳妆固然重要。但是，形象对於载体而言，不过是衬托而已。她给人的视觉是载体升华，其貌养眼。可是，在吕不韦的眼里，女人的美与她们的气质是成正比，只有当载体与品质都能得到提升到位，才能体现出女人的魅力与韵味。所谓魅力，就是视觉上的一种诱惑感染。所谓品味，也不过是她在气质上的精神状态。然而品质，却需要切身体会后，才能感觉到女人的韵味，或者是彼此之间给予的一种感受。倘若女人缺少韵味，男人缺乏品位，他们都会在彼此被欣赏的同时，丧失加分的机会。与人交流的时候，他们也会自行放弃跟进的反馈。如此的女人，其品者意向从何而始，品味又从何而来？因此，女人不但要有魅力，而且还必须懂得韵味。因为韵味要相互给予，只有当品者获得了被品者的感受，哪怕被品者是欲擒故纵，她也会收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效果。就像平常人品茶那样，哪怕是水烫，由于茶有解渴的功能，饮者自会慢慢的喝。加上品茗还有消遣功能，休闲功能，和交友功能。那么，自然而然也就给饮者，提供了合理的时间来品饮。女人如茶，道理也就在其中。即不能操持过急，也不能轻言放弃。作为品者，还要了解女人，理解女人，懂得女人的矜持是她的保护伞，在怜香惜玉的同时，要给他们投入的机会，切记不能草率行事，以防漏网之鱼。当然，女人也要学会别人在怜香惜玉的时候，自然而然的自我跟进。即要自己懂得韵他人之味，也要让别人感觉出你的味道来，这样才能使自己有施展调味的机会。否则你再有品味的条件，茗茶也会自然凉去。

话又回过头来再说赵姬的举动，和她刁钻的说词。就不难看出她的聪明之处，是在不露声色的前提下欲擒故纵，用以达到她守株待兔之策略，然后再去捕捉看好的猎物。

赵姬出浴后的“踉跄”之举，未必不是她故意释放诱饵的技俩？“姬儿想妈妈了，想抱抱”，这也未必不是她投其所好的顺理成章？还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鲤鱼翻身”，和那句“先生掌心的握力到位，即舒服又没压力”，更或是未必不是她的故技重演？赵姬的智慧，是在她不动声色般，去韵足了吕不韦的味后，她再释放吕不韦所期待的女人之味，这又未必不是她在故技重施？因此说，韵味是彼此之间的一种情感交流，或是给对方抛出柑榄枝的机会。所以，不懂得韵味的女人，是无法交流的。

话又说到吕不韦和赵姬，正在惬意的消遣聊天中，边品茗茶，边吃宵夜，边论茶道，边寻开心。对于豆蔻年华中的赵姬而言，她再聪明，再伶牙俐齿，再能说会道。应服庄户人家的日常锁事，确实是绰绰有余。什么茶道，点心，以及台面上的烹饪制作，等等。她不但插不上嘴，而且还是一头雾水。就像吕不韦讲到女人如茶需要品的话题，她心里虽然知道是一回什么事情。但是，要她上台面来聊，肯怕要切入正题也非易事。因此，赵姬表面上在听他津津乐道的讲，实际上是应酬，或者在她的心里却在打自己的小算盘。吕不韦讲得多，赵姬吃得多是实情。庄户人家哪有夜晚还是灯火通明的时候，应该早就该日落而息，上床睡觉去了。

此时此刻的赵姬初来乍到，也就只有客听主人排的规矩，等吕不韦来安排她睡觉也是自然。而这时候的吕不韦虽然仍在品茶，但他中午喝了酒，后发作也是当然。因此，他也正处在兴头上。当他问∶“姬儿，妳来邯郸的感觉如何？”

“感觉想睡觉”，说完她便顺势般的，又靠在了吕不韦的臂膀之上。吕不韦却一手搂她，一手端茶杯说出∶“这茶虽然没有酒的烈性。但是，它也可以提神。看姬儿弯弯的柳叶眉之下，尽管双目看起来无光。但是，笑脸依旧，双唇如瓤。哥来品一品不知道行不行？”赵姬也知道他是自问，但她还是借机用双臂，吊住了他的脖子来示答。当她紧贴于他身子时，似乎是半睡半醒半梦的开口说道∶“哥哥这不是品，是舔。品是用两片唇来亲，舔是舌亲，嘴是用来吃的。想不到哥哥还有这么一个爱好，这也能吃，那也能吃，该不会把姬儿的整个身子都要吃个遍吧？哥也别再弄了，小妹的瞌睡都被哥哥弄没了。咋说的，上炕？姬儿还是自己来。就不劳架哥哥来抱了。要抱不是不行，抱着睡也是自然。光光干嘛？这就叫妹妹难为情了。不过，事已至此，当妹的也只能照顾哥哥的情绪喽，客听主人便，也是为客之道。不过，城里人也太不知道羞羞了。咋不说话了。”

赵姬在吕不韦的一番糊弄之下，终于安静了下来。她也想趁这间隙来休整一下自己，没想到吕不韦这时候却侧过身来，像投其所好的说道∶“没有唬到姬儿吧？”赵姬抡起双拳击他的胸脯，道∶“已经被你唬死了，自顾自的一个劲儿蹭来蹭去。不说句话，哑巴了就算了，若是见了鬼，姬儿就要倒大霉了。”

吕不韦不解的问她∶“为什么？”赵姬嗔怨般道∶“不为什么？只是哥要变得神不神鬼不鬼的，姬儿可就没主意了。”

吕不韦还是边哄边撫般的撩她∶“感觉咋样？哥哥还是痛人的。”赵姬心痛般的嗔怨道∶“即有恐怖，也有惊吓，还有不可思议。当然，更多的还是姬儿为哥哥的行事风格担心受怕。你咋就那样不要命呢？姬儿既然跟你来到了邯郸，无论哥哥是啥样的人儿，姬儿都会一根筋的跟着你，决不会有三心二意。哥要是信不过，需要惩罚姬儿，也犯不着在一时半会去玩命？你是痛俺？你那是一门子心思在自寻死路。话又说不上，问又不应声。脑门上还一个劲的淌着汗，圆瞪着大眼，气喘吁吁的。特别是最后那叫爹喊娘的恐怖，和瘫死一边的模样，真把俺吓死了。因为俺也被哥哥折腾得要死不活的没了力气，又担心哥哥回过神来要杀俺，那种报复的劲儿，俺能应服得过来？。所以，姬儿也只能是无能为力的坐以待毙，不敢声张。没想到哥哥原来只是发泄。姬儿虽然理解。但是，五十两银子是哥要俺开的价，虽然开了。哥不但没还价，而且还送给爹壹佰两黄金，想不通也只能怪自己的脑壳进了水。怎么能把这种泄恨的情绪，往俺身上发泄呢？幸亏姬儿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了如此的能耐，不但没有让哥哥把俺折损，而且还搭上了哥哥自己的宝贝儿。味感倒是不冷不热，份量也不多不少，如同订制那般合适。再多一点肯怕吃下去有困难，少一点可能也会欠意思。哥的感觉是亏还是盈，咱也无从知道，看样似乎还是心甘情愿。”

吕不韦嗔怨赵姬∶“真是哥哥的活宝贝，恨不能把妳吃下去才解恨。”赵姬这时冷笑着撩道∶“看哥哥就是一傻蛋，解恨得有本事。你吃得了吗？下次叫爹喊娘的，俺也不会饶你，可能还会送你一程去快乐凹死得快活。”

吕不韦回怼赵姬道∶“想不到小妹，还有如此般坏心眼，真不该手下留情。”赵姬更是挑逗般挑战道∶“你要不要再试试一下钢火？”没等赵姬说完，吕不韦在刹那间便是一个鹞子翻身，将她来了一个全覆盖的惩罚∶“东风吹，战鼓擂，哥要看看这天下，倒底谁怕谁？”赵姬见他来势凶猛，只好被动接招。其结果还是赵姬以柔克刚。吕不韦不但败下阵来，而且还成了一只落汤的鸡。”

吕不韦无言以对，树起大拇指道∶“虽然面试通关！但往后不要再提金子的事。因为哥早就认定了妳物有所值。明儿早起按照作息，形体训练从健身开始，素质训练从琴棋书画开始，歌舞训练从鼓乐琴瑟起步，习文识字与侯门帅府衙门的礼仪礼节得从写字入门开始。女人的美不但要有自身的天生丽质，而且还要后天的磨励。姬儿不要认为妳是豆蔻年华，常识认为定型后再造很难。因此，咱俩都要加倍努力，争取用最少的时间，最优的方法，达到最好的效果，才能完成天下美人的使命。”

“撒手不管了？”赵姬刚说完，吕不韦便怼她∶“岂能不管，哥还要督导监管。”赵姬嗔道∶“能见到你就行。”吕不韦警告∶“每天睡前验收不误，达不到要求决不轻饶。鱼儿放养池塘，即可欣赏，又要见长，还要看价。当然，每天不但有姐妹们相陪，琴瑟相伴，而且还要拿出智慧来。把握好鼓点节奏，掌握好撫琴指法。演唱技巧和表演感觉，以及琴瑟和鸣时的玩乐，切记要兼顾。只有取百家之长避己之短，才会使自己成为别人眼里的凤毛麟角，心上人心里的那颗酸梅。”

赵姬打断吕不韦的话道∶“为什么要成为心上人心里的那颗酸梅？”吕不韦道∶“因为望梅即能生津，也能止渴，尝梅的感觉就可想而知了。”

在吕不韦临管和赵姬不懈努力下，不但池塘里鱼儿见长。而且鱼儿的形体姿色，更是∶“远看鱼有色，近听鱼无声，鱼游影还在，人撩鱼不惊”的最佳状态。吕不韦见她如此用心，一是鼓励，二是嘉奖，三是利用早晚，甚至夜以继日的帮她习文识字，指导侯门相府衙门的礼节礼仪，用以提升她的气质素养。疲惫时给她补充营养，困乏时帮她提神醒脑，寂寞时陪她说幽默故事。

不出百天的一晚睡前，吕不韦对赵姬由村姑、女人、美女、直到佳丽，整个过程作了一次背书般肯定。然后，又变着法儿和她谈古论今，讲古今中外那些少男少女即有情调，又有挑逗性爱情故事的时候。赵姬冷不防献上一个热吻，当回报般的嗔怨道∶“先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师兄见事岂不晚乎？小妹姬自先生在庄园一见，便是日落黄昏晚，随君入罗帏，鸳鸯戏水至如今，都近百日。这些日子里哥们不但授妹以情，而且还以皙蜜之爱相折腾。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受夫妻之实，行周公之礼。其中虽然自有村姑之染，必有女人之迁，当有美人之实，全都是来自先生的功德。但姬依然还是原来的村姑，体肤仍然是父母所授的载体。只是姑娘的心儿变成了哥们的所属。咱俩虽然今非昔比，然而，初心伊始终如一，小妹大哥不二心。何况今时非往昔，不日便是三人行。”

吕不韦听出赵姬话中端倪，正眼看她像眉目传情，另眼看她如挤眉弄眼。反正夫妻夜来有风雨，从来不管花落知多少？他便悄悄的移臀换位，勾肩搭背。礼过之后便是怜香惜玉般问她∶“啥情况？”

赵姬更是神秘般凑了上去，耳语道∶“小妹妹已经身怀六甲，有喜啦！”

“宝贝，身怀六甲可是村姑怀孕两个月的日子，妳可确定？”

“当然，绝非偶然，俺有真凭实据在心，不会有错。”

“说说看，吾日三省为的是避免尴尬。”

“相公且听奴家道来。相公说过，天干、地支组合中，有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戍，为六甲。每甲为十，六甲为六十天，亦为两个月。而女人在月假中，大姨妈常来做客，她若遇上了情哥哥相会，下个月便会放长期。待到十月怀胎期满，孕妇临盆便要分娩。一般来讲，大姨妈会客后的两个月内。一旦上孕，胎儿就有了生命迹象，也就是孕妇有了反应。其一是大姨妈她不来了，其二是准妈妈胃有反应的同时，心理也有了反应，其三便是生理反应。所以民间称为身怀六甲。”

吕不韦笑道∶“咱的池塘不但鱼儿见长，而且还长膘了。继续。”

赵姬继续道∶“姬儿记得最后一次大姨妈来访是六月十三，走是卄。咱和先生共处一室是六月卄五，至今大姨妈一直没来。今天都九月卄五了。危险期一般在每月的卄七至初六的十天之间。何况俺俩从接触就是危险期，并且咱俩每天，都没少干那些危险的勾当。因此，正常情况下，有孕在身至少都有两个月了。况且俺的反应也有不少。”

“什么反应？”

“不想吃东西，胃也闹情绪，俺还特别想你。”

“妳可知道孩子缺啥？”吕不韦撩道。

“缺条腿。”赵姬怼道。

“那得赶快装呀。”吕不韦嬉笑道。赵姬不依不饶又道∶“孩子又说了，腿虽装了，但想爹在小床边陪他睡一晚。”

吕不韦笑说道∶“当爹的高兴，陪孩子睡一晚也是应该的。俺有要事相商，待会儿再陪儿子可否？”赵姬道∶“自是当然。”吕不韦道∶“娘子听好了。俺有一个朋友，名叫子楚，他是秦国在赵国的质子。他爹是秦国的当今太子安国君，老王爷现已年迈，他爹不日就是秦国大王。倘若成了，子楚便是秦国的太子。可是，子楚当下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日前还托俺帮他找房妻室，日后便是夫人。姬儿愿否做夫人？日后还可以成为王后。”

赵姬怼他说∶“相公啥意思，你无情无意无聊不说，还要拿儿子和妻子送人，你不亏？”

吕不韦说∶“俺再亏也不能误了妻子和儿子的前途嘛？”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