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造型们

贺承德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一名当代中学生,有着春花般的颜值,灿烂到可以开一家超级大染房。我还拥有黄金般的年龄,年少无为又何妨?他说,年轻是一笔无价的宝。而我却说,年轻是一座任性的城。我整天生活在“碌碌无为”的深渊里,偶尔也能体味到身体无病的我,心理确实有恙。不信?你们就忍痛看看我在课堂上摆弄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造型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造型一:脚尖颠鼓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地板犹如鼓面,脚尖恰似棒槌。坐在课桌前,我会命令脚尖像敲鼓似的,颠簸个没完没了。十分钟当然不过瘾,二十分钟还扫兴,干脆就来他个不“醉”不休,先嘚瑟一节课再说吧。下课了,我仍对自己的鼓点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造型二:双拳举腮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嘚瑟的时间太久了,有时我也会感觉腻味,就想换个新花样来耍耍。一不做,二不休,用双拳托着腮帮,分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情形大有如果不用拳头顶着,脑袋就得耷拉下来的猜想。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头颅成为霜打的茄子——蔫了。但是这样的造型一旦摆成,时间久了,我的精神求头却难以抖露出虎威,只能呈现出猫病。有好心人劝诫我:“你大可不必担心,有脖子顶着,有肩膀扛着,它们准保你的脑袋瓜子高枕无忧!”可我总是不愿意相信它们。左右拳托腮,多有气场!多么气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造型三:下巴寻桌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拳头是我身上的两把锤子,有时我也会给它们的武力放假,放松对腮帮的警戒。这时候,我的头还真挺重的,它终于耷拉了下来。如果不是课桌抵着我的下巴,我真担心我的脸面会贴在地板上。我将其取名为:无法托举起思想之重的下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期间,我的左拳有时会辞掉右拳,独当一面。有时右拳也会开除左拳,单枪匹马。如果两个拳头有意见,不能达成共识,我会把它们都打扁,然后抱头反思。</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造型四:歪瓜裂枣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课凳是我的坐骑,它想四平八稳,我才不给它开这样的后门。为了让我的身姿没有正形,我喜欢把课凳摆成斜愣巴歪的模样。就这样,我的那副嘴歪眼斜的形象诞生了。我大腿压着二腿,像极了大公司的老板(或股东)。您说,我的这种造型,能否与歪瓜裂枣相媲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造型五:彻底躺平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坐着没劲,思前想后还是不如趴着。睁着眼睛趴着,你以为我是在卧倒,练习匍匐前进呢?我不需要这样的潜伏,既然趴着就得趴出在温床上睡觉的美感。只可惜,课桌的领土太小,它无法承受我彻底躺平的庞大身躯。虽然我是个毛头小子,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渺小。我的贪玩之心狂野着哩,巨大着哩!即使老师启用河东狮吼般的呐喊,试图把我叫醒,也无济于事。到头来,我也只能抱歉地对他说一句:“别忙活了,你这是在白费口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论猴年马月,我都热衷于在课堂上摆弄这些造型。我的造型成就了我的任性,我的任性臣服于我的贪玩。在教室里呆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世间学问为何种尤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亲爱的朋友们,当检阅我的造型的时候,你们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还残留着我的一些影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不希望你们再执迷于我的不学无术的阴影里,只愿你们永远生活在勤奋好学的阳光地带。毕竟俺的心里还有一小块自留地,它的各字叫“良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