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英护鼎（38）

山里仙人（音为遇见你）

作者姓名：李宇平

昵称：山里仙人（音为遇见你）

美篇号：399919071

此书谨献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第38章:高瞻远瞩

　　“喂，是警局吗？我是高振邦，高警长呀。”

“对对，是我。我现在正在红十字会医院大门值班室打电话，请你马上替我接通局座办公室，有紧急情况要报告。”

　　高振邦拨通电话后，朝着夜色中的中山大街看了一眼，只见马路上氤氲雾气升腾，颇有一种神秘的韵味。对面参差不齐、错落有致的建筑半隐半现，雾气贴着地面弥漫开来，给人一种低沉压抑的恐怖之感。

　　他不禁内心一阵紧张，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徐局长急切的呼喊声：

“喂，是高振邦吗？哎呀，总算盼到你的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被人劫持了呢，怎么半天没消息？快说说，你跟什么人去了哪里？那边情况怎样，抓住首要分子了吗？

“局座大人啊，十万火急。我下地洞之前，曾让巡逻机带话给您，让您趁药力还没失效，派出弟兄们包围红十字医院，现在我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怎么还没看到警察有任何动静呢？"

徐局长:"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半小时前，据巡逻机报告，已经有大量活尸人第三次爬出了下水道，而且距离医院只有二十分钟的行程，这个时候派警察进去，肯定会遭遇活尸人，风险太大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派出两架直升机，飞往医院上空。而且随后我会亲自来接你。"

高振邦听局座这样安排，很是感动，连连说道:"这太好了，局座英明，我有非常重要的敌情，要当面给您报告。敌情十分严重，几句话很难说清楚，您能亲临一线上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另外，让医院的张院长也随机过来，我有要事询问他。”

徐局长:“好的，事情紧急就不多说了，等见面之后你再汇报。嗯，你等着，我马上飞过来。局里这几天已经拟定好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了，正要征求你的意见呢，等着。”

　　放下电话，警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对围在身边的船员们吩咐道：“我的药力时限到了，只能上飞机暂避一下。你们现在最要紧的，一是守住医院大门，二是警惕下水道口。活尸人已经再次上了中山大街，离这里最多二十分钟的路程。等我和局长商量好对策，会让飞机停到楼顶平台来接应你们。记住一点，如果毒尸大举来袭，你们不必死守，赶紧放弃大门迅速登上住院大楼顶层平台，那里相对安全，也更便于登机，我会确保大家平安逃离的。”

说完，他转向小保安：“小兄弟路熟，到时候带大家抄近路上楼没问题吧？”

小李“嗯嗯”地连连点头。

虽然和警长相处不过十来个小时，但大家一起浴血奋战，生死与共，同进同退，彼此之间即便说不上亲密无间，至少也是心意相通了。尤其是铁柱，还被警长救过一命，受伤之后又处处受到照顾。此时突然要和警长分开，虽然是短暂的分别，却还是感觉像没了主心骨一样。他走上前去握住警长的手，一时哽咽，竟然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时空中已经传来直升机靠近的引擎声，两架飞机一前一后悬停在医院上空。警长最后看了一眼六位弟兄和保安，略带不舍地说了句：

“放心吧，我不会飞走的，就在你们头顶，会一直跟着你们的，再见。”

其中一架直升机放下软梯，警长登上软梯走了，虽然没有远离，但对于留在地面的六人来说，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红十字会医院的大门缓缓合拢，在它的上方，一架警用直升机缓缓升高。机上包括驾驶员共乘坐着五人：局长、院长、警长，还有高振邦最得力的助手——弹无虚发的神枪警官苗准。

“你怎么也来了？”高振邦一看到助手，就有一种如虎添翼的感觉。

“他是主动要求的，非要我带他上天来见你这个老搭档。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下面的情况了吧，我都急死了。”徐局长一脸期待。

　　高振邦满怀感激地说：“你们看到下面那几个人了吧，除了一个是医院的保安，其余都是‘飞鹰号’货轮上的船工。他们在戒严令颁布前半小时无意间闯入了码头，又无意中发现了制造这起活尸人事件的元凶。想不到吧，为了救回以身犯险被困的兄弟，更为了全城百姓免遭尸口，在船长丁剑的带领下，他们竟然多次冒死闯入禁区，齐心协力费尽心思想要捉拿罪魁祸首。直到现在他们还分成两拨，和活毒尸魔国人在殊死搏斗。我...”

听到这里，徐局长打断了警长的话，插问道：

“你说什么，和魔国人打仗？这是怎么回事？”

“噢，先别着急，你们先说说他们的行为是不是很了不起？”

“啧啧，岂止是了不起，简直就是大无畏的英雄啊。”张院长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

　　“敢和令人闻风丧胆的活尸人格斗，他们怎么就那么不怕死呢？”苗准听着，脸上都流露出一种羡慕的神情。

“关键是他们的船长丁剑，此人一身正气，很讲义气，而且大义凛然，非常了得。我和他相处不过几个小时，就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也更加相信强将手下无弱兵这句至理名言了。”

　　徐局长从高振邦英雄相惜的表情，还有能让他手下最出色的警官赞叹不已这一点来看，就已经相信那个丁剑肯定是个非凡的人物。刚想说几句，又听到警长突然质问起张院长：

“我说张院长，你怎么这么糊涂，把一个恶贯满盈的魔国特务安排在医院里，还让他做外科主刀医生？”

一句话说得院长莫名其妙，心惊肉跳。

“你说什么，什么魔国特务？我医院哪来的魔国特务？”

“你该不会忘了，三年前，是你让我协查太平间半夜闹鬼的事吧？”

“是呀，这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你还在调查结论上签了字，我也同意你们的意见，这有什么错吗？”

“错了，大错特错了。”警长痛心疾首地说出这几个字，连局长都感到十分意外，院长更是摸不着头脑。

　　“正因为当时我们的疏忽，没有继续深入调查原因，才酿成了现在这场大祸，让敌人的阴谋得逞，老刘头也无辜丧命。”

院长大惊：“你是说太平间半夜里的动静确有其事，而且是敌人干的？”

“对喽，当时还以为是闹鬼，其实是小鬼子在捣鬼，就是你们医院的外科医生熊某人在那里带头搞鬼。”

张院长若有所思:“熊医生去太平间那是常有的事，一般尸体的整容和残体修复都是他做的，这并不奇怪。可他半夜三更到太平间里干什么？你又怎么确定是他在搞鬼呢？”

“问得好。我刚刚亲眼看到，看守太平间的老刘头不是被活的死人咬死的，而是被人用一把魔国军刀砍了头。”

、“啊？”机上的人都惊得咋舌不已。

“老刘头临死前，按照习惯写下了当天发生的记事日记。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多亏了老刘头记下了这天的经过，才为我们指明了谁是杀害他的凶手。”

警长于是把值班日记中记载的事情，接着一字不差地讲给大家听，又把他和‘飞鹰号’船员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的经历全盘托出，最后反问了院长一句：

“张院长，你说旅馆里那个矮老头不是你们医院的熊大夫还能是谁？你说这个熊大夫他不是魔国特务又能是谁？”

张院长如梦初醒，仔细一想，肯定错不了。怪不得这个熊太力魔语说得一流，又仗着医术高明傲慢无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连自己有时候都得求着他办事。平时确实是从不肯加夜班。又因为长得矮，大家背地里都戏称他为熊大郎呢。

　　“这个熊某人是什么时候混进你们医院的，你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徐局长这时又插嘴问道。

张院长回忆着说：

“这得追溯到1938年，武汉沦陷后，全国各地各种各样的人都涌到重庆。除了逃难和躲避战火的人，更多的是从内地专门到大后方求职的。由于战火纷飞，医院里需要手术治疗的病人日益增多，而能够主刀做手术的外科医生又非常稀缺。就在这个时候，熊大郎，哦，应该叫熊太力的找到了我，还带着一个学生，说自己是曾经留学魔国东京医学院，现在在武汉汉口医院任职的专职外科医生，因为不愿意在沦陷区为魔国人服务，才逃到重庆来谋求生计。我看他学识渊博，很有本事，带来的学生也很能干，特别是能解决医院手术大夫奇缺的燃眉之急，就破格录用了他们俩。谁知道这两个人太会伪装了，真是人面兽心。如今引狼入室，铸成大错，后悔都来不及了。”

　　院长边说边后悔不已，捶胸顿足，差点忘了脚下是正在飞行的飞机。

徐局长让院长不要激动，一边转问高振邦：

“听你这么说，从百首旅馆到太平间地下，敌人动用这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建造的地下通道和建筑物，完全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精心策划。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活的死人来扰乱社会，打击我们，毁掉这座城市，是不是这样？”

“还不止如此，我现在怀疑，既然他们都是魔国人身份，又隐藏了将近十年，筹备了将近十年，选择在红龙军即将兵临城下，重庆人心惶惶，国家政局不稳，党国行将崩溃的关键时刻，突然发难，制造恐慌，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你分析得很对，局里不久前截获了几份往来的密码电报，已经破译出敌人正在实施一个叫什么什么“5111工程”，而且准备最后执行第三步骤，要把整个重庆毁于一旦。事态万分紧急，我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着你的消息，现在好了，经你一说，事情就有了个大概的眉目。”

“敌人的电台已经被我缴获，活的死人不是钻进下水道就是被封在地洞，暂时也不足为惧。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个熊太力，此人诡计多端，凶狠残暴，又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很可能已经逃脱我们的视线，正在实施所谓的第三步骤。但愿丁剑他们咬住了此人，可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真是急死人了。局座，您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徐局长思考了一会儿，若有所悟地说：“魔国间谍潜伏在重庆已经很久了，当年为魔军飞机引路的特务组织被破获时，我们只抓住了几个小喽啰，首要分子全都漏网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特务分子至今深藏不露。更可疑的是他们的电报发往歌乐山一带，那可是总裁御驻又是高射炮团驻扎的政治军事要地。难道说他们所谓的第三步骤和歌乐山有关？”

警长突然冒出一句：

“您说歌乐山，我倒想起两个人来。”

“谁？

“独臂大盗，还有那个德国人韦纳。”

局长的心猛地一沉。提及这两个人，似乎触碰到了局长的痛处。

眼前又浮现出他被戴老板痛斥一顿的尴尬场景。

“你们快瞧，糟了糟了，那些活死人全都出来了，而且越来越多了。”一直沉默不语的苗准，凭借他那独特的敏锐目光，远远地看到在机舱下方笔直的中山大街上，血虫毒尸群正在缓缓蠕动。

飞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朝下望去，只见昏沉的街面一片朦胧，起伏不定，人头攒动，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降低高度。”局长下达命令。

直升机缓缓下降，这下看清楚了，在中山大街距离红十字会医院两公里远的路面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活毒尸。

“啪啪啪”、“哒哒哒哒”。

忽然，夜空中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从飞机上能看得十分清楚，一道道火光交织着来回穿梭，地面正在发生枪战。

作者语：敌情和活尸人状况越来越不妙，正逐渐趋向于失控，分开行动的斩首任务却难以完成，时间愈来愈紧急，敌人的企图也只是在猜测当中，好在警方已意识到事态发展的严重和紧迫性，正采取措施要予以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