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非洲探秘（三）动物乐园埃托沙

李昭华

驶过连绵不绝的稀树草原，向埃托沙国家公园前行。 偶过高处，驰目遐眺，草原平旷浩瀚，树木稀疏廖廖，清楚诠释了何谓稀树草原。树木沿溪流生长，远观略呈行状。我猜测稀树草原野生动物众多的原因，大概由于草多，引来大量食草动物如羚羊、斑马类在此生存，而大量食草动物又给食肉动物狮子、豹子等提供了捕食条件，故而成为各种动物聚集之地。 一片小山包，平坦草原上的小景致。 进入埃托沙公园范围，树木多了起来。这是非洲金合欢树，树上吊着大鸟巢，据说非洲多种鸟儿都会搭造这样的鸟巢栖居。从南非一路走来，沿途见到不少。据介绍，金合欢树树叶也是长颈鹿的最爱。我想，主要恐非树叶滋味，而是它高高个子长长脖子带给它的自然选择吧。 突然在路边看见了斑马，团友们欢呼起来。 “大象！大象！”欢声更响。 厄尼斯降低车速，缓缓驶过，众人拉开窗户，纷纷拍照。一个非洲象家族，有老有少，专心进食，对汽车和车上大呼小叫的人们，不屑一顾。 另有一头，优雅走过公路，不慌不忙，旁若无人。非洲象比亚洲象体形大约三分之一，体重也重三分之一到一倍。与亚洲象还不同的是无论公母，非洲象都长有象牙。 一群漂亮的跳羚。 一头直角羚从路边跑入丛林。直角羚的准确名字为南非剑羚，因犄角直长俗称“直角羚”，是纳米比亚的国兽。十几公里路，就近距离看到那么多动物，大家都很激动。万里迢迢来非洲，重要目标之一，不就是看野生动物么？我和妹妹高兴地说:“终于渐入佳境了！” 带着喜悦的心情，来到公园管理处院子，这里条件较好，住的游客很多。然而珍妮和领队小李、翻译小刘联系后回来说，分配给我们的营地在70公里外，还得再走一个半小时。还有那么远的路要走！大家有些吃惊。后来我查了一下，埃托沙国家公园有22000多平方公里，比辖7区6县加1县级市的昆明市还大百余平方公里，差不多相当于三分之二个台湾省。如此面积，住宿营地分散，相隔距离较远也属正常。 去营地上，又遇了一次象群，大家已比较淡定了。再行一段，经过一大水塘，见有大象和羚羊喝水，便做短暂停留。埃托沙野生动物多，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埃托沙”在当地语言里，意为“巨大的白色干水地”，这里原有一阔大盐沼水泊，现虽已因干旱缩小，但仍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盐沼水塘，给动物提供了摄取盐分和饮水的方便。 大象鼻子吸水，卷入口中。在它旁边，是来饮水的一群跳羚。 看到一头犀牛。 后听介绍，埃托沙的犀牛因长期被盗猎，现存数量仅500一700头，而盗猎行为仍在进行中，2024年上半年，就发现28头犀牛被猎杀。故而，在埃托沙看到犀牛的机率并不高，我们刚刚进入便与其巧遇，实乃幸运之至。 又见“非洲豺狗”。用图片在网上查了一下，它其实叫“非洲黑背胡狼”，以捕食啮齿动物为主兼带捕食羚羊类食草动物，并非良善之辈。回想一下，在诺克卢夫营地夜间遇到它们时（见《南部非洲探秘.一》），还是有些大意了。 还有更凶猛的家伙。水塘另一端，是几头草原之王一一狮子。 狮子共六、七头。可能已吃饱喝足了吧，形态慵懒，对相隔不远的跳羚无动于衷。 再往前行，看到了憨态可掬的长颈鹿。 路边，纤巧可爱的跳羚。 电视中角马总是成群结队，为什么你形单影只？ 天色渐晚，继续去往营地。埃托沙国家公园内大部为沙土路，且岔口较多。每逢此时，黑哥们厄尼斯，就喜欢给我们上演歧路彷徨的小戏。可能他也头一次来，加上无网络用不了导航，每到岔口，厄师傅前走走，后退退，行一截路，掉一次头。此情景几天来都有出现，今日更甚。大家车上笑称，考验老厄智商的时刻又来了！反正我们就是来玩，厄尼斯寻路水准就这样，你急也无用，团友们如老道入定，在车上悠悠稳坐。每逢此时，总是珍妮下车，帮助厄尼斯辨明道路，汽车又轰鸣向前。宿营处依然为沙土地，只树木明显茂盛。搭帐篷的游客很多，意外发现几个亚洲人，相互搭讪，原来是山东同胞。连日同营地游客，皆白人面孔，喜遇国人，交谈甚欢。 早晨，准备換乘越野车，去草原丛林追寻动物踪影。 迎着晨光，驶入丛林。 远方一群羚羊，跳羚与黑斑羚混杂。 又遇一群跳羚。感觉跳羚为埃托沙最多的动物，车行其间，随时可见。 跳羚身姿窈窕，犄角微弯，躯干深黄、浅白、棕黑巧妙匹配，让人一见，顿生爱怜。 小家伙在挠痒痒吧！ 斑马数量大概仅次跳羚，一群一队，悠哉游哉。 晨光照映下的斑马。 一头转角牛羚出现在面前。 体形高大，犄角弯弯，显得威风凛凛。 疑惑地注视我们一会儿，便转头跑入林中。 高处树枝上，栖息着一只南部非洲特有的南黄弯嘴犀鸟。清晨阳光映照，阔大弯嘴呈鲜亮橙色。 飞走了！ 路边水塘，动物们尚未过来。 大树之后，横着长长盐沼。 盐沼之侧，一群角马，或站或卧。 这一群是斑马。 大象嚼着草叶，不慌不忙，从车边走过。 一片宽阔草地，远远近近，布满跳羚。 小树林边，也是跳羚。团友们笑称:埃托沙是跳羚养殖场吧！ 成年跳羚，头顶长角，仿佛王冠。 这是一只体形较大的黑斑羚。 一群非洲驼鸟。非洲驼鸟比澳洲驼鸟、美洲驼鸟大得多，我觉其毛羽蓬乱，不大好看。 几只驼鸟往我们前头走来。 步履稳健，神态从容。不要被它沉稳矝持的模样所迷惑，它可是速跑健将！当它奔跑时，一步可迈3米以上，时速可达70公里，真正的疾步流星！ 它们要过路！低下脑袋，先观察一番。难道看不见正前行的汽车吗？还是觉得这四轮动物于它无害，不放眼中呢？ 从我们车前，大搖大摆，斜行而过。 看到汽车，斑点鬣狗跑了几步，回头注视我们。非洲有4种鬣狗，斑点鬣狗是体形最大的。 草丛中有几只大鸟。 它叫灰颈鹭鸨，其成年雄鸟最重可达十几公斤！ 远处飞起一只鹭鹰。 一群长颈鹿，约有七、八头。 见我们停车，便向远方跑去。 这一头跑到汽车前面，穿过土路。 慢慢减缓步伐。 回过头来，打量我们。长颈鹿性情温顺，高个子，长脖子，小脑袋，大耳朵，两只有长长睫毛的大眼睛透着萌态，格外讨人喜欢。 跑起来时没有其它动物的灵活敏捷，而像迈开了柔慢笨拙的“太空步”，四蹄轻扬，仿佛腾云驾雾。 小小尾巴在身后左右摆动，划着规律的弧线。 “狮子！”有人轻呼。果然，侧面草丛里卧着几头狮子。 一头母狮抬头看了看我们，又神情漠然地睡下。 这似乎是头雄狮。 另一母狮带着它的孩子，躺在狮群一侧。 幼狮撒娇，在母亲身边翻动。 母狮慈爱地舔着幼狮。 那边䑛犊情深，这边羨慕注视。 节目暂停，母子继续睡觉。 另一侧睡觉的狮子有一只抬起头来。 也仅仅看看我们，便又睡觉。观看了十几分钟睡狮，不见它们有新的表演，我们只好再次上路。 旁边坡上，一头大象。 远处走来一支队伍，斑马角马混杂。 两匹角马，不知为何，突然冲向前头，俯下马头，犄角相向！哈，要有好戏看了！大家精神一振，举起相机手机，且看它们大战数个回合！ 哎呀！只撞一下，便分胜负，负者灰溜溜向后逃走，让大家大失所望。昔日汜水关，关羽温酒斩华雄；今朝埃托沙，角马一撞定乾坤！快则快矣，却太不过瘾。 小战之后，两马分兵。角马自成一路，垂头而行。 虽觉精神不振，倒也排列整齐。 跨过道路。 我不大喜角马，总觉它蓬头垢面，形销骨立，如同潦倒的流浪汉。 斑马则也成一队，从另一条路上穿过。 落后的小马，无须扬鞭自奋蹄。 在草丛里悠然歇息。 我爱看斑马，躯体丰润，眉目清朗。 鬃毛无修，自光洁齐整；身纹非绘，却勾勒鲜明。 一匹斑马，就是一个大自然造就的艺术品。 斑马母子。 两只鬣狗，懒洋洋睡于路边。 有斑马、角马从不远处经过。鬣狗常以腐肉为食，却也是捕食动物。我们希望它能爬起攻击，体现一下捕食者的凶猛，虽然结果可能是挨几马蹄，狼狈而退。我们为它提劲，它却不为所动。两只鬣狗只是抬头看看，便又侧身躺下。 唉唉，真是不中用啊，竖子不足以谋，我们走吧！ 前面几车聚集，定有好戏可看。我们的车子立即挤到旁边。果然！干涸盐沼坑里，有几只猎豹。 距离太远，足有一千五、六百米。我带的相机拉到最大，也只能拍个轮廓。 看到三只，大概是个猎豹家庭。 猎豹慢慢向坑边走去。 爬上草坡，距离更远，但看出来共有四只。岩石的左下右上，各有两只。 猎豹进入草丛，只见模糊身影。 渐渐远去，遁入丛林。上午还遇到一次花豹。但它立即隐入深深草丛。几车游客，向它藏匿方向，引颈翘首，寻觅豹影，它却悄悄从我们侧边，越过马路，钻入丛林。这一幕恰被最后赶来的一车游客遇上，抓住时机拍下了精彩瞬间。待我们知晓，无不连呼可惜！正是伸酸脖颈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运气使然，莫可奈何！ 晚餐时，美非斯费心费力，为我们做了一道非洲美食。 大家都舀了一点品尝，皆称“好吃！”美食名字的发音我没记住，但也吃了一点，为微甜的糊状物。站美非斯身后的，是我们领队小李，一位俠义豪爽的小伙子，他的厨艺也很了得，连日来晚餐，常有他下手烹制的川滇菜式。 次日，向纳米比亚首都温德和克进发。依然是稀树草原，辽阔无垠，天垂四野。在这看似岑寂的广袤原野里，不知潜藏着多少生命的热力，生存的奋斗！ 途经一小镇，停留稍事休息。 这里挺热闹，像在办什么聚会。 原来是学校的活动，小孩向我们招手。 街边小贩与讨价还价的妇女。 走上了分向行驶的宽敞大道，温德和克就要到了。 入城的检查站。 城边十字路口，竟然看到了久违的塞车。 进入温德和克，与埃托沙已是两个世界。 旁边车厢里的孩子，好奇地看向我们。 纳米比亚国家独立纪念馆，前面的塑象似曾相识。听说是朝鲜专家设计制作，心中恍然。 街景一角。 路得福音教堂，温德和克地标之一。 傍晚，和妹妹及她同事杨女士在温德和克一大商场的汉堡店就餐。排队等待时，一黑人小伙子用中国话与我们打招呼，我们好奇问他，他说曾在重庆留学。我们说今天从埃托沙过来，他问，在埃托沙有没有“韩国大酱”？把我们都问懞了。韩国的泡菜也好，大酱也罢，跟埃托沙有何关糸？连说带比划，终于明白他问的是“在埃把沙有没有看过大象”！黑油油的小帅哥啊，如此发音，留学是怎么混的？经此一出，倒让我把“埃托沙”这个地名牢牢记下了。明天，我们将离开纳米比亚，进入博茨瓦纳，开始新的旅程。 谢谢朋友们阅看！敬请继续关注我的《南部非洲探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