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栾——写在刘家场镇荣登省百强、全国千强之秋日

聚雅軒

秋 栾

—— 写在刘家场镇荣登湖北省百强镇、全国千强镇的秋日

杨祖新

今年秋季的刘家场镇，注定要被镌刻在岁月的荣光里 —— 当 “湖北省百强镇” 的捷报还在山间田埂间流转，“全国千强镇” 的喜讯又伴着秋风漫过了松滋西南的群山。这座一边枕着湖北炊烟、一边触着湖南澧县田埂的 “边城”，这座耸立于荆州高处的 “山城”，在秋光初染时，不仅迎来了季节的馈赠，更扛起了两份沉甸甸的荣誉。而最先为这份荣光铺陈底色的，正是满城摇曳的栾树 —— 仿佛早已知晓家乡的喜事，秋风吹过竹林的第一缕凉意里，栾树便提着金黄的灯笼，把整座镇子浸进了一场从璀璨到深红的梦境，让荣誉的喜悦与秋景的绚烂，紧紧缠在了一起。

　　最先醒的是栾树的花。九月初的清晨，雾还没散尽，沿着乡间的水泥路往山坡上走，总能撞见一丛丛栾树站在田埂边、院墙外。细碎的黄花攒成一串，像被阳光揉碎了洒在枝头，风一吹，便簌簌地落下来，沾在袖口，或是铺在路面上，走过去能听见鞋底碾过花瓣的轻响，软乎乎的，像踩着一层薄金。若是赶上晴好的日子，阳光穿过栾树的枝叶，把花瓣照得透亮，远远望去，整棵树都像燃着一团温柔的火焰，连带着周围的稻田、菜地都染了几分暖意。有村民扛着锄头从树下过，肩上落了两三片花瓣，也不拂去，就那样带着一身金黄走向自家的田地，嘴里还念叨着：“今年这秋景格外好，咱镇还评上省百强、全国千强了，往后日子肯定更有奔头！” 仿佛秋光与喜讯，都随他一同进了庄稼地。

　　不过几日，这满树的金黄便悄悄换了模样。先是花串的末端冒出一点浅红，像姑娘颊边的胭脂，淡淡的，不仔细看便会错过。再过两日，那红色便顺着花串往上爬，一点点浸透了原本的金黄，成了橘红、朱红，最后彻底染成了深红。此时的栾树，像是被谁打翻了胭脂盒，满枝满桠都是沉甸甸的红。那红不是枫叶的热烈，也不是柿子的鲜亮，是带着点温润的深红，缀在枝头的蒴果像一个个小小的灯笼，风一吹便轻轻摇晃，映着山间的蓝天白云，倒像是把秋光与喜讯都装进了这 “灯笼” 里。有一次我蹲在树下细看，发现蒴果的外壳上还覆着一层细细的绒毛，摸上去软软的，阳光照在上面，能看见绒毛间闪烁的细碎光点，像是藏了星星，又像是在为家乡的好消息闪耀。

　　这样的季节，我总爱揣着手机在乡间的路上走。有时是清晨，雾还没散，栾树的红在雾里晕开，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有时是傍晚，夕阳把山尖染成橘色，栾树的红便多了几分暖意，连落在地上的花瓣和果实，都镀上了一层金边。遇见开得正好的栾树，我总会停下脚步，选个合适的角度 —— 或是让栾树的红衬着远处的稻田，或是让枝头的 “灯笼” 垂在农家的篱笆旁，按下快门。有一回，一位老奶奶坐在自家院外的栾树下择菜，看见我拍照，笑着说：“这树啊，每年秋天都这么好看，今年更不一样，咱镇成了省百强、全国千强，你多拍点，让外头人也看看咱刘家场的秋，咱刘家场的好！” 我笑着应她，心里满是暖意，原来这份喜悦早已和秋栾的美一样，成了家乡人习以为常却格外珍视的骄傲。

　　晚上回到家，我会把白天拍的照片导进电脑里整理。看着屏幕上一张张栾树的照片，思绪总忍不住飘远。想起小时候和伙伴们在栾树下捡果实，把深红的蒴果掰开，看里面黑色的种子，还比赛谁捡的果实最大；想起妈妈曾用栾树的叶子包过粽子，说这样煮出来的粽子带着点清香；想起去年秋天，我把一张栾树映着远山的照片配了首律诗发在朋友圈，家乡的亲朋好友都评论说：“一看就是咱刘家场的秋，这栾树的红，别处都比不了。” 而今年秋季，再翻看这些照片，总会不知不觉地想起刘家场今年秋季多了两份荣誉，刘家场镇，既是湖北省百强乡镇，也是全国千强乡镇。眼前的栾树，也似因这荣誉多了几分挺拔与明艳。

　　“边城秋至栾初绽，金缀山城又染红。” 每次为照片配诗，我总爱写这样的句子。没有堆砌的华丽辞藻，每一个字却都浸着我对这座小城最绵长的眷恋。如今，这眷恋里又多了一份自豪 —— 自豪于家乡不仅有秋栾这般动人的景致，更有跻身省百强、全国千强的实力。刘家场的秋栾，从来不是孤零零立在路旁的风景 —— 它藏在村民肩头飘落的花瓣里，藏在童年伙伴掌心捧着的蒴果里，藏在妈妈包粽子时飘出的草木清香里，更藏在每一个像我这样，为家乡发展倍感骄傲的人的心底。

　　每次整理照片，屏幕上栾树的金黄与深红依然鲜活。我忽然懂得，这满树绚烂从来不止是秋的馈赠，更是家乡悄悄递来的 “灯笼”—— 这灯笼里，有秋光的温柔，有乡愁的绵长，更有刘家场镇荣登省百强、全国千强的荣光。无论我在异乡的夜里走多远，只要想起这抹红、这片金，想起树下择菜老人的笑容、田埂上村民的期盼，心底便会亮起一团暖光，把所有的思念与自豪，都焐得软软的、暖暖的。原来，有些风景早已刻进骨血，有些荣誉也早已融入乡土，就像刘家场的秋栾，岁岁年年，都在等每一个归人，拾起乡愁，也拾起家乡蓬勃发展的希望。

写于2025年秋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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