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晋的长城砖石间寻觅（一）保德

怡然

“一年太久，只争朝夕”，车轮滚滚向前，心早已随这疾驰的节奏飞向远方——是想念许久未见的墙友，更是期待这场秦晋双境行，亲手解锁长城与古堡里藏着的时光密码！近两年蛰居申城，我们每年唯有国庆长假能回北京，和墙友们一同踏上长城。对深爱长城的我们来说，这样的相聚太少，实在煎熬！看着墙友圈里大家分享的徒步快乐，那份“羡慕嫉妒”总在心底潜滋暗长……好在这次，我们提前启程，竟能拥有十几天的时光，去走长城、探古堡，探寻秦晋大地掩藏的千年故事！我们就从申城直奔山西，到保德与领队会合！ ——出发，1500多公里的跨越9月20日，我们从申城出发，距离保德1500多公里，朋友辽源说“穿行半个中国”，不错！我们要用两个整天时间，到达聚会地点。这是第一天的傍晚，此时，领队在奔往大同，他也拍到了这个晚上的夕阳，我想说“环球同此凉热”，觉得不太准确，就算是“此时共享夕阳”吧！ 到了太行特长隧道，距离目的地保德只有400多公里了！太行特长隧道长25000米。太行山隧道是目前国内里程第三的隧道，为双洞单线，穿过海拔为1311米的太行山山脉主峰越宵山。 9月21日晚，我们到达保德云锦酒店，鬼斧领队要在晚上十点左右到达。——保德，我们来了！保德县是山西省忻州市下辖县，地处晋西北、黄河东岸，与陕西府谷隔河相望，有“晋西门户、秦晋要冲”之称，自宋景德年间设保德州至今有千余年建县史。保德2019年摘掉贫困县的帽子，去年GDP达到128亿。 ——兴宝塔第二天，我们终于与领队汇合。“火燕哥没胖”“鬼斧瘦了”，最没有营养的见面语，却表达了两个男人间一年不见的牵挂。啥也别说了，今天我们开始翻腾保德吧——寻找那些埋藏在砖石间、掩映于时光里的古迹！第一站，兴宝塔！ 兴宝塔离云锦宾馆2.2公里，但挤挤挨挨间开到东门并停好了车，并不容易，依山傍水的保德县城非常窄仄。抬头一看，很是“危乎高哉”，这盘旋上升的就是兴宝塔吗？ 其实，这是兴宝塔的“之”字形步道，兴保塔的总体建筑由兴保塔、“之”字形步道、文化广场三部分组成。“之”字形步道相对高程129.53米，直线距离490米，步行距离780米，有880级阶梯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在上升过程中，每一层都有宣传版面，或者是照片或者是题诗，这首《保德县美》在第一层。 这首前总理李鹏的题词最通俗易懂了：“大车汽车小推车，保德人民运煤忙”。 这首《登飞龙山》很有气势，不错，这座山就是飞龙山。 我们已经登到“之”的最顶部，回望山下，窄仄的保德城、奔涌的黄河、黄河对岸的府谷，一衣带水的府谷与保德，是历史上的“秦晋之好”！ 这时我们终于看到了山顶的兴宝塔了！建筑概况：兴保塔地下一层，地上九层，八面八角，通高59.09米，底层中宽20.10米。主体为钢混结构，斗拱、飞檐采用仿古木结构，塔刹宝顶为铜质镀钛合金，层面用宝石黄琉璃瓦盖顶，各层围廊采用汉白玉栏板，整体墙面为米黄色，并配置了LED灯光，塔内有九层螺旋式楼梯贯通。 保德县昔有文笔塔三座，不幸毁于文革运动。兴保塔于2011年3月开工建设，2013年10月竣工，建设资金逾千万，均来自社会各界捐赠。兴保塔是对过去文笔塔的一种追忆和对当地文化的传承。其塔名有安邦治县、以德为重之意，也蕴含着全面振兴保德的美好愿景。 文化广场总面积为7969平方米，布置有文房四宝、日月同辉、状元笔等景点。 这是兴宝塔的牌楼，虽是新建，但雕刻精美，展示了陕西文化的历史传承！ 把塔与牌楼拍在一起并不容易，此时，跟怡然一起认真地欣赏的，还有这只花狸猫！ ——金峰寺我们的第二站是金峰寺。金峰寺始建于金代，清康熙年间重修，乾隆九年、咸丰七年又先后扩建维修。2018年，因原地址牙前塔村周围地下煤田被采空，危及寺院安全，金峰寺整体搬迁至东关镇佘家梁村。 搬迁后的金峰寺坐北向南，为二进院落布局，占地面积1233.72平方米。中轴线上建有天王殿、千佛殿、正殿。天王殿兼作山门，面宽三间，进深四椽。千佛殿为过殿，面宽三间，进深三椽。正殿面宽三间，进深六椽，匾书“大雄宝殿”。东配殿面宽五间，内供华严三圣；西配地藏殿，面宽三间；西北配观音殿，面宽三间；另有新建的玉皇殿、关公殿等。 但我们到金峰寺时寺门紧闭，整个寺院找不到一个人，我们只好看看外观。 不过我们从窄窄的门缝里拍到了笑容可掬的弥勒佛！ 我们从金峰寺可以看到兴宝塔，只是中间隔着一道鸿沟。兴宝塔是保德县的一个标志，在保德县，兴宝塔无处不见！ ——福康寺从金峰寺下来，领队说去找找保德有没有墙体，途中邂逅福康寺。寺庙依山而建，红墙黛瓦，静静伫立。香火袅袅，佛号声声，好像正有一场法事。 大仙洞更是让人不明觉厉！ ——钓鱼台石窟在保德东关，领队放飞机觅残墙未果，后又到东关镇政府询问，也没问出结果，保德古城算是尽被雨打风吹去了！还真是雨打风吹去，依山傍水的保德，黄河水会发威，山洪也会偶尔泛滥，我们看都保德县城有多处标识“山洪紧急避险路线”。古城没了，但保德还有一个“故城”，我们寻觅而去。途中，遇到“钓鱼台”。 钓鱼台我们本来就是要去寻的，这就遇上了。“钓鱼台”位于黄河绝壁上，是明末名将陈奇瑜用3年时光凿刻而成的，全国十大钓鱼台之一，也是山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中国古代十大钓鱼台遗迹，从姜太公到王郁，跨越千年历史，每一处都承载着文人墨客的情怀与梦想。比如浙江省桐庐县的严子陵垂钓处是东汉严子陵的钓鱼地，北京钓鱼台的历史可追溯到800多年前的金代，因金章宗曾在此筑台钓鱼，故有“皇帝的钓鱼台”之称。 保德钓鱼台位于黄河岸边，这里“波流恬息，鱼多汇聚于此”，自然环境优越，是秦晋两地百姓常来钓鱼的地方。更主要的是表达了陈奇瑜的隐居意愿。陈奇瑜为明代五省总督，他在招抚李自成义军失误被撤职查办后，回到保德老家，命人在黄河岸边的绝壁上凿成洞窟式的园林，取名“钓鱼台”，取自“任凭风浪摆，稳坐钓鱼台”之意，表达其与世无争、企图逃避现实过休闲生活的愿望。 钓鱼台有12间石窟悬空而立，还有古关门、古渡口和黄河故纤夫栈道，门额镌刻“天险雄辟”。但景区已经不开放，难道废弃了吗？我们只能隔壑遥望，看个大概！ ——故城遗址保德古城一直没有寻到，但保德有故城遗址。“故城”和“古城”不同，“故城”侧重“过去的城”，强调时间上的“曾用状态”；“古城”侧重“古老的城”，强调属性上的“历史悠久”。保德故城有什么呢？ 开车进入故城，看到一些新建的景观，感觉无趣，好像是人为的生硬打造，待看了关帝庙，心生感慨，原来保德文化在故城！ 保德故城位于杨家湾镇，始建于战国时期，兴盛于汉代至北魏，这里曾是兵家必争之地，主体景区以关帝庙、文化广场为主，还有四合院、魁星阁等保存完好的人文历史景观。 保德关帝庙——始建年代不详，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关帝庙由故城村东头迁于现址，占地面积约600平方米。2016年6月经山西省人民政府公布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但大门紧闭，这是旁门。这副对联特别喜欢：古廟無燈憑月照，山門不鎖待雲封。正是“庭前看花开花落、静观天上云卷云舒”的恬淡心境。您看，门前的一棵枣树，枣子开花、结果都顺其自然，果子落了都无人采摘——我们正赶上保德故城枣子成熟，落了一地，我们摘了枣子吃，真是太甜了！“你们为什么不采摘枣子呢？”我们问当地人。“没人要，卖不出去！”他们回答。 枣子吃了，看着紧闭的大门，终有点不甘心，领队看到了开门人的联系方式，打电话说可以开门，我们心里大悦！进得门来，在鼓楼上，先看全景！ 关帝庙整体建筑群坐北向南，中轴线自南向北依次为山门、关帝殿，东西两侧为钟鼓楼、东西耳殿；东轴线依次为山门、观音殿，两侧为钟楼、西配殿；西轴线依次为山门、奶奶殿。 关帝殿面宽三间，进深三椽，单檐硬山筒板布瓦顶，斗栱为一斗二升交麻叶，下施通间雀替，雀替表面雕刻吉祥图案。 关帝庙正殿内合榻，木雕水波形，神龛内供关云长；殿内东西壁彩绘清代三国演义壁画48幅，共计31平方米。 在壁画丛中，找到了关公《秉烛达旦》与之前看到的《关公夜读春秋》如出一辙。关公夜读春秋的画像，寓意深远且丰富，主要体现了关公的智慧、勤奋与忠义精神。 “夜读春书”，怡然又想起在马岚口一寺庙看到的壁画，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害苦了义薄云天的关公。错误形成应归咎于当年绘画者文化水平有限吧。 关帝殿向右是送子娘娘殿。 送子娘娘殿坐北向南，面宽三间，殿内供送子娘娘。 殿前有清代雌雄拍树两棵，树龄有250年的历史。 关帝殿向左便是观音殿。 观音殿为三孔窑洞，前设廊，单檐硬山筒板布瓦顶。 观音庙内有1通大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的《创建观音殿碑记》石碑。 看完了关帝庙，内心充斥着满足，但是，精神食粮满足了，物质食量急需补充。问村里人附近哪里可以吃饭，回答：要到山下，路不近。“我们可以自己开伙！”于是在故村关帝庙广场上，我们三人吃了一次难忘的午餐！别问吃了啥，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什么饭菜都变得很特别！ 魁星阁——保德故村的魁星阁与关帝庙属于一个系列，都是省级文保。 奎星阁建于清光绪九年（1883），坐东向西，高11.5米，占地面积20.68平方米。 魁星阁为单体二层砖构楼阁式建筑，前椽仿木构砖雕斗栱，栱眼壁间砖雕“文明蔚起”。 台基有清光绪九年碑记：“.…秦有石笔指吾坦地为砚，而夺吾灵秀，晋建此阁，借彼石笔是挥，而取彼精英”。 故城村以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为基础，集中打造了融乡村聚落景观、乡村田园景观、乡村建筑景观等为一体的“印象故城十八景”景观体系，就连钓鱼台景点也被列入故城景观系列，现在还在修建中，如果来保德，保德故城值得品味！ 保德，是我们在“秦晋的长城砖石间寻觅”的第一站，匆匆行走于保德窄仄的街巷，发现保德人没有那么匆忙，可以享受慢下来的时光，像黄河水一样，稳稳地淌在心里。来过保德，心里便有了几许牵挂，希望保德就像正在建设的故城，明天会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