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母亲写的识字块

丽丽

<p class="ql-block">忆母亲识字块</p><p class="ql-block">邻里旧朋闲叙言,墨痕刻记笔书笺。</p><p class="ql-block">银台社屋常来往,玉箸朱丝久共传。</p><p class="ql-block">片纸已成年代语,双雏未识启蒙篇。</p><p class="ql-block">最珍遗训犹然响,学问在心优万千。</p> <p class="ql-block">我的父亲、母亲!</p> <p class="ql-block">  忆母亲写的识字块</p><p class="ql-block"> 张丽丽​</p><p class="ql-block"> 在某次声乐课的课间,碰到杨同学,他说,看到我写的那篇“旧房忆旧”的文章, 还提到他一位同学的家也在这批拆迁范围内。我心头一动,脱口问道:“是张老师家吗?” 他眼睛睁大,连连点头:“对!就是他家!” 原来两人既是同学也是挚友,我笑着补充:“张老师和我们家熟得很,他还是我弟弟的老同学呢。” 我们絮絮聊了些近况,末了约好抽空聚聚。​</p><p class="ql-block"> 过了约莫半月,杨同学发来消息,说和张老师敲定了聚餐的时间地点。我和先生按时赴约,推门便见桌旁还坐了位陌生人。杨同学起身介绍:“这是李先生,也是我们的老同学、老朋友。” 我望着李先生的眉眼,总觉得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可毕竟是初次见面,终究没好意思多问,只笑着打了招呼。​</p><p class="ql-block"> 那顿饭吃得格外热闹。几人围着圆桌,从旧日校园聊到如今生活,笑声伴着酒杯碰撞声此起彼伏,不知不觉便喝到了微醺。散场时,大家都意犹未尽,纷纷说要把这相聚变成常态。​</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小聚是我们提议的,依旧是我和先生,加上杨同学、张老师与李先生。刚落座,我便主动朝李先生开口:“上次见您就觉得眼熟,总像是在哪见过。” 他闻言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咱们是老邻居啊!我姐和你哥是同班同学,我母亲和你母亲当年更是常来往。”​</p><p class="ql-block"> 这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记忆的闸门。李先生姐姐的模样率先浮现 —— 瘦瘦的脸颊上嵌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小时候来过我家,不止一次。紧接着,他母亲温和的面容也渐渐清晰起来,梳着整齐的短发,说话时总带着笑意。​</p><p class="ql-block"> “你母亲在银行上班,我母亲在社区工作,那会儿银行推贴花储蓄,俩人常打交道。” 李先生呷了口茶,语气里满是感慨,“街坊邻里都知晓你母亲的艰辛,既钦佩她的为人,更敬重她的学识,尤其是她那一手毛笔字,众人无不称赞。”</p><p class="ql-block"> 他忽然话锋一转,说起了件我从未听过的往事:“七十年代我结婚后,生了对双胞胎。孩子五岁该学认字时,我母亲专程去求你母亲帮忙,想让她用毛笔写些字块当识字卡。没想到几十年过去,我那俩孩子都有了大学生娃,那些字块还留着好几张呢。”​</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话,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颤,心底涌起一阵温热的感动。母亲这一生,始终以读书人自居,对教育有着近乎虔诚的崇尚。打我们兄妹几个记事起,她就常说:“身外之物皆可被人取走,唯有装进肚子里的知识,是谁也抢不走的。”​</p><p class="ql-block"> 那些年,母亲总在灯下为我们批改作业,逢年过节写春联时,也会特意教我们认些复杂的汉字。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我们兄妹几个个个都把读书当回事,这大概是母亲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而那些跨越半个世纪仍被珍藏的识字片,或许是这份教育初心最温暖的见证。​ </p><p class="ql-block"> 2025-9-23</p> <p class="ql-block">  忆母亲写的识字块</p><p class="ql-block"> 张丽丽​</p><p class="ql-block">拆迁的话题像枚钥匙​</p><p class="ql-block">捅开杨同学酒杯里的旧时光​</p><p class="ql-block">李先生说,那对双胞胎的童年​</p><p class="ql-block">藏在母亲写过的启蒙字块里​</p><p class="ql-block">五十年的墨香没有散尽​</p><p class="ql-block">银行业务的衣角擦过社区的晨光​</p><p class="ql-block">贴花储蓄的红戳盖着往来​</p><p class="ql-block">毛笔尖落处,“妈” 字先站成模样​</p><p class="ql-block">纸块薄如蝉翼​</p><p class="ql-block">却托住两代人的成长​</p><p class="ql-block">当年被小手指摩挲的横竖撇捺​</p><p class="ql-block">如今仍在孙辈的课本里​</p><p class="ql-block">悄悄生长​</p><p class="ql-block">母亲总说知识是偷不走的家产​</p><p class="ql-block">她没说过那些字块会成为信物​</p><p class="ql-block">在那次的饭局上​</p><p class="ql-block">让几十年的光阴​</p><p class="ql-block">突然哭出声来​</p><p class="ql-block">你看,那些褪色的笔画​</p><p class="ql-block">多像母亲当年的目光​</p><p class="ql-block">轻轻落在每一个​</p><p class="ql-block">渴望发芽的偏旁上​</p><p class="ql-block"> 2025-9-21</p> <p class="ql-block">母亲的毛笔字从不是刻意炫技,却在一撇一捺里藏着岁月的沉静</p> <p class="ql-block">横画藏锋起笔、露锋收笔,蚕头燕尾间尽是端庄</p> <p class="ql-block">我们兄妹七人都记得,家里的旧账本、墙上的座右铭,全是母亲的毛笔字。那些字没有刻意追求狂放,却在一笔一画里藏着踏实 —— 就像她的人,看似朴素,细品却满是风骨。墨汁在宣纸上晕开的瞬间,笔画便有了生命 —— 撇如兰叶舒展,捺似惊鸿掠水,结构疏密有致,连墨色的浓淡变化里,都藏着她的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