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随笔 纵横大西北

室内乐

西 行 随 笔

文/陶瑞钢

纵 横 大 西 北

玛曲的清晨，天亮得很早，这可能是高原离天近的原因吧！窗外有嘈杂的人声，还有频繁开关汽车车门和后背箱的声音。昨晚回房间前，我查看过这个藏式小院里停放的四台车，全是川C牌照，而且小院里只有我们这几户房客。我们出行前建了个《南疆行》微信群，昨晚，我在群里发的通知是:兄弟姐妹们，明早自备早餐，8时在停车场集合。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6点过，咋的啦，出了什么事，大家是要提前走，这是我的直觉。昨晚，脑壳有点懵懂懂的，似睡非睡的，凌晨三点多就醒了。我知道这是高反，实际上玛曲县城所在的尼玛镇海拔3500米，也不算太高，可能这是刚进入高海拔地区的原故吧。在这高原的夜晚，总感觉睡和醒没有明确的界线。睡，是昏昏沉沉的；醒，也是昏昏沉沉的。从凌晨三点我就一直在侧躺着玩手机消磨时间，直到从窗帘的缝隙透进一缕刺眼的阳光。听到外面院坝里的响动，我起床穿上衣服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这个“总协调员”的职责所在。

一走进停车场的院坝，除我们这台车的人外，三台车面前都站着人，一看，情况不对劲。黄大姐，这群女人中的大姐大，一个永不嫌麻烦，永不知累为何物的人，平时精神好得很，这时，她站在他们车前，脸色很不好看，一副病态，眼神中流露出无奈和痛苦，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种状态。另一个叫刘萍的小嫂子，这群女人中非常讲究仪表仪容的“美人”，有副国防身体，今年在地处云贵高原避暑时都在坚持长跑的人，两眼充血，情绪激动，嘴里嚷着，“快走、快走，前面海拔低点就好些了！”。一问才知道，两个人昨晚一夜没合眼，在床上坐了一晚上，她俩异口同声，就那句话，“老壳痛得爆”。我也很无奈，只得说:好的，好的，你们先走，你们先走，我们在西宁会合。三台车一溜烟驶出院子的廊门，走了。

反正人都走了，我们与同乘一台车的作家朋友一家就不慌不忙地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出发，目的地西宁。

　　我们当天的行程是，沿345国道向东行驶70公里，在郎木寺转入213国道再向偏西北方向行驶，在同仁上“牙同高速”(牙什朶镇至同仁市)，该高速是青海纵向干线之一。从甘南到西宁，在交通工具高度发达的今天，那高速运转的车轮只用几个小时，就可把人们从几百公里之外，从一个省区运达另一个省区，而且还一路欣赏车窗外的风景。这就是物质文明创造的奇迹。

玛曲草原的秋天美极了。清晨的阳光通透而耀眼，把一望无垠的草原染成丰富多彩的颜色，绿色绿得深沉，黄色泛出金黄，车轮的速度掠影着色彩的飘逸，让人连想到印象派画家梵高画笔下的画作。望着车窗外布满草原的格桑花，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浮现出透着高原红的藏族姑娘，圣洁而妩媚。草原上那一洼洼的湿地，在阳光下泛起耀眼的粼粼金光。这片辽阔的湿地，滋养着这片草原，养育着牛羊，让玛曲草原上的藏族同胞，能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我们面向东方，迎着初升的太阳，驶离玛曲，告别草原。

一路向西北上，大地的色彩也逐渐变得单一起来，土地裸露出素描的本色，大风可以轻易地剥开它那松散的表层，把尘土扬向空中。空气也变得干噪起来，我们明显感觉鼻孔发干，嘴唇也有些干裂。几个小时的车程，几百公里的路，穿越了来不及记住的城镇和乡村，领略了南北方的异域风情，车轮把我们从南方带向了地理版图意义上的大西北。今天抵西宁，下一站格尔木，这或许就是自驾游的魅力。

图片:来自网络，鸣谢图片原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