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童年的梦想</p><p class="ql-block">从上小学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对地理特别感兴趣,常常目不转睛地看着五颜六色的中国地图和世界地图,有时候一看就很长时间。我幻想着自己能长出翅膀,飞到很远的地方,去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和世界的异域风情。</p><p class="ql-block">上高中后,读过徐霞客游记,非常佩服徐霞客周游山山水水的魄力,更羡慕他的人生经历。</p><p class="ql-block">小时候,哥哥曾经带着我坐过有轨电车,我看着延伸到很远处的电车轨道,好奇远处那里有什么。</p><p class="ql-block">我家的院子通过一个细长的胡同连到外面大胡同。把院子门关上后,哥哥们和我用滑石在小胡同和院子里画出两条平行的电车轨道,和哥哥们玩开电车的游戏,我幻想着坐着电车开到很远的地方。从此我有了轨道情节。那时候跟着哥哥去钓鱼台,要路过一条铁道(这条铁道是从西直门到广安门的,60年代以后被拆除了。变成了马路,它是现在的展览路、三里河东路和白云路)望着伸向远方的铁道,我幻想着铁道的尽头在那里,那里有什么?</p><p class="ql-block">长大了后我才知道,我童年时萌发的好奇心竟然是人类认知发展的基础动力机制。没有想到好奇心不仅成为我努力学习探索未知世界的驱动力,好奇心成为战胜对陌生恐惧的能量,成为我在文革中的大串联中,走遍半个中国的驱动力。</p><p class="ql-block">我清楚地记得在50、60年代,老百姓的生活很艰苦,仅仅勉强维持温饱。因此,那时候既没有旅游的概念,更没有去外面游玩的想法。即使是北京的公园,尽管门票只是几分钱,但也只是周日父母带着孩子才去,或者年轻人搞对象才去。一般人既没有闲钱到公园玩玩,更没有闲暇的时间。如果谁敢花钱整天去公园,或者去外面游玩,那一定被骂为败家子。那时候,只有出差时,人才可以公私兼顾地,借出差之际到外地游玩。因此,我小时候特别羡慕那些经常到外地出差的大人,他们能够看看异域的风土人情。</p><p class="ql-block">我幻想这长大后也做一个能够经常出差的工作,这样可以去外地开拓自己的眼界,看看画中的祖国大好河山。这种强烈的愿望,还没有等到我参加工作,在文革中竟然提前实现了。</p><p class="ql-block">在文革前,我仅仅乘坐两次火车。一次是高中时春游从西直门坐火车去八达岭。还有一次更早,那是我5、6岁时随妈妈去丹东(当时叫安东)探望参加抗美援朝在丹东休假的爸爸。至今脑海中留着深深的印象:在飞驰的火车上,火车笛声长长的鸣叫,咣当咣当的列车车轮撞击铁轨接缝的声音动听美妙;车厢里来自四川的志愿军叔叔拿出红澄澄的橘子往我手里直塞;站在冰冻的鸭绿江宽阔的江面,瞭望着对面云雾茫茫的朝鲜;丹东公园前一座跨过火车道的又高又长的大桥;在丹东一家小饭馆吃顿饺子,竟然吃出了一根长长的头发,让我只想呕吐。住在部队招待所里,发生煤气中毒,被人发现后进行抢救,院子里乱哄哄的,一夜没有睡好觉……</p>